

第222章 打蛇打七寸
方熠年跟許芸汐一起上了樓,這個時間點,許海成聽到動靜,正准備出來,卻被王倩文給制止了。
“給他們兩個人點單獨相處的機會吧,芸汐心中肯定有數。”
許芸汐做了一晚熱氣騰騰的飯放在方熠年的面前,看到他全部吃下去,直到他離開,心裡酸酸脹脹的。
師兄從來沒有這麼脆弱過,能讓他情緒翻動的,應該就是他的家人了吧。
哎,果然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龐華琳再一次過來的時候,沒有了之前的惺惺作態,也沒有了之前讓人同情的西子捧心狀,倒是讓人舒服了不少。
只不過看人的眼神有些冷冰冰的,看著許芸汐更是沒好氣的說道,“這是三百萬的支票,我們同意你說的要求,但是第二個我能不可能送小天出國,只能讓他不再過來打擾你們。”
許芸汐拿起桌子上輕飄飄的支票,淡淡的說道,“夫人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因為這點錢吧,三百萬而已,我還真的沒有放在眼裡。”
不怪許芸汐現在說話口氣這麼猖狂,公司的化妝品銷售總額已經達到了月五千萬,三百萬對現在的她而言,真的只是九牛一毛。
更何況,她如果想的話,她可以賺的更多。
“你……好大的口氣。”
龐華琳有些不屑的說道,三百萬對他們戰家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投資,更何況是許芸汐這種“家境貧寒”的女孩子,肯定是誇大其詞。
許芸汐淡淡的把支票推了回去,“不好意思,考慮時間已經過了,三百萬現在不夠了。”
“你……不要太過分!!”龐華琳氣惱的看著許芸汐,她是准備坐地起價嗎?
可是即便是滿臉憤怒,她還是不能離開。
因為這個病,只有許芸汐能治。
她回去的這兩天,找了不少的老中醫,甚至是西醫,各種檢查辦法都用過了,可還是什麼辦法都沒有。
儀器檢查也沒有任何毛病,身體機能也很不錯。
至於中醫這邊,中藥針灸,火罐都用上了,人也被折騰的差不多,兩條腿還是沒有反應。
老中醫說是解鈴還須系鈴人,她沒辦法。只能回來找許芸汐。
可是沒想到她怎麼可以……
許芸汐點點頭,“你喜歡怎麼說就怎麼說,今天的價格是五百萬。”
龐華琳咬著唇,氣的渾身顫抖,轉頭就想要離開。
可是許芸汐卻繼續在她身後老神在在的說道,“夫人想清楚,走出這個門,明天可就不止是五百萬了,也可能我心情不太好,直接一千萬起步。”
“你!”
簡直是欺人太甚,龐華琳氣的咬牙切齒,可是卻拿許芸汐沒有辦法,她咬咬牙,從包裡拿出支票,連著剛才的三百萬一塊遞了過去。
“給你。”
等她把小天的病治好了,他們再好好的算這筆賬。
許芸汐滿意的點,“嗯好,等下班的時間過來接我。”
龐華琳冷哼一聲,就走了。
許芸汐下班之前給方熠年打了個電話,聽到她說准備過去給戰南天看病,方熠年決定跟著一起去。
龐華琳看到方熠年跟在身後亦步亦趨,忍不住咬著牙准備嘲諷他一二,可是在對上那張冷峻臉的時候,突然就沒了勇氣。
一行人開到戰南天的家外面停了下來,上個樓。
打開門的一瞬間。方熠年冷冷的站在旁邊,護著許芸汐。
許芸汐則是看著床上隆起的人形,屋裡面漆黑一片,只能隱隱約約看的清楚形狀。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子中藥的味道,很是刺鼻,許芸汐走上前,將創聯窗簾全部拉開,開窗透氣。
聽到動靜,戰南天有些暴躁的伸出手來,抓起床頭櫃上的玻璃杯扔了過去,“滾出去!”
被子在地上彈跳了幾下之後,然後碎了,許芸汐側過身,躲過飛濺的玻璃碎片。
龐華琳上前一步,有些緊張的抓過戰南天的手,“哎呀,兒子,你有沒有事?要不要緊,手疼不疼?”
許芸汐,“……”
你兒子是有多金貴,拿個東西都能被扎到,果然是愁母多敗兒。
戰南天狠狠的一甩手,將龐華琳甩了一個趔趄,聲音陰沉沉的,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陰沉沉的看著方熠年跟許芸汐,“誰讓你們來的。”
是看他過得不夠慘是不是?他現在這個樣子他們是不是就開心了?
“是我自作主張,找他們過來給你看病的,小天乖,讓她看看,病就好了……”
龐華琳臉色蒼白的看著戰南天,說話小心翼翼,唯恐自己那句話說錯了,讓戰南天不高興了。
自從他站不起來之後,情緒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也越來越陰晴不定,讓人看了更有些害怕了。
可是吃了這麼多藥,看了這麼多的醫生都沒有辦法,
戰南天冷笑,“你還知道你自作主張啊。”
然後不看龐華琳的表情,眼神直勾勾的看向許芸汐,他就是在這個丫頭的手裡面栽了兩次?
看著防備的方熠年,戰南天居然心情好了,直接大手一揮,“給我看病可以,但是你們其他人都出去,只讓她一個人留下。”
“不行!”
“不行。”
方熠年跟龐華琳兩個人同時出聲阻止。
龐華琳有些擔心,她可是聽別人說了,這個許芸汐不是什麼好東西,送自己兒子回來柯震也隱隱約約隱晦的提到了,只有許芸汐才能救戰南天。
讓他都如此忌憚的人,她怎麼放心跟自己的兒子待在一個屋自己?
而方熠年也是同樣的想法,他怎麼放心許芸汐跟他待在一起。
戰南天勾著笑容,“那我就不治了。”
她能來跟他想的一模一樣,原本母親找他商量過,讓許芸汐過來給他看病,他當時並沒有同意。
但是母親也說了,三百萬她才會過來替自己看病,所以她應該很缺錢吧,戰南天給都不給她錢花嗎?
所以為了錢,他倒是想看看能到什麼地步。
許芸汐安撫性的拍了拍方熠年的胳膊,淡淡的說道,“好。”
然後掏出隨身的支票遞了過去,“他不治了,錢還給你。”然後抬腳就拉著方熠年往回走。
戰南天,“……”
這麼隨意的嗎?不挽留一下?
還是說只是因為方熠年在這裡,她不能表現出來,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許芸汐心中平淡無波瀾,她本來也不想治,最好癱瘓一輩子才好。
況且現在病人主動要求不治了,難不成她還上杆子非要給他治嗎?
她可沒有這麼高風亮節。她可是小肚雞腸的人,更何況這個人還傷害了師兄。
“你給我回來!”戰南天氣急敗壞的說道,然後深呼吸一口氣壓下自己的暴躁,“好,我讓你治。”
許芸汐停住腳,看著他,“可惜我現在不想治了,除非,你道歉。”
什麼,道歉?她分不分得清情況?現在躺在床上的人是他!
他要給誰道歉?
他的字典裡面就沒有道歉這兩個字。
許芸汐挑眉看著他,大有一副他如果說出個不字,扭頭就走。
戰南天咬著牙,陰鷙的眼神看著她,如果不是這時候站不起來,她肯定就像個狂躁的獅子一樣,將對方給撕個稀巴爛了。
戰南天很想跟那天一樣,讓她滾蛋,他不需要她治療。
可是話根本說不出口,他這兩天不管是吃飯洗澡都需要有人照顧,他現在就是一個瘸子,什麼都做不了。
龐華琳在一旁看了戰南天臉上的不郁,連忙上前,把支票塞回到許芸汐的手機裡,“我們道歉,我們道歉。”
戰南天眼神瞥了她一眼,龐華琳的動作有些僵硬,許芸汐感受著這裡烏煙瘴氣的氣氛,實在是不想說話了。
她到底是犯了什麼錯,要過來看這對母子?
母親不像母親,兒子不像兒子不說母慈兒孝,但是不要卑微的像是舊社會的奴隸一樣唯唯諾諾。
許芸汐失了計較的心思,直接轉過身從自己的包裡面掏出銀針,上前,掀開被子。
因為幾天的時間沒有看到陽光,也沒有活動,肢體呈現出一種孱弱的白色,上面的青色血管還能看的清清楚楚。
許芸汐拿起銀針,對准他腿上還有腳底的穴位扎了進去。
戰南天看著許芸汐半垂著臉上瓷白色的肌膚,姣好而又美麗,讓人看了不知不覺的被吸引。
垂在肩膀旁邊的青絲松松散散的,讓人能想像的到繞過它指尖的滋味。
戰南天眼神陰惻惻的看著離自己幾步之遙的方熠年,“如果我現在對你做點什麼的話你說她來不來的及救你?”
許芸汐扎針的手都沒有停,頭也未台,並沒有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我奉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因為我也不敢保證我這一針下去,你的腿會不會真的癱瘓。”
戰南天臉上邪性的笑容一滯,但是很快回過身來,她不敢的,她只是嚇唬他而已。
說完握在身邊的雙手,就有些蠢蠢欲動,想要上前撫摸她的側臉,只是還沒有接觸到。
許芸汐的一根銀針直接落在他的腳底板上。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半空中響了起來。
戰南天整個人向後面倒了過去,渾身上下像是猶如數萬只螞蟻啃食一樣,鑽心的疼痛順著他的神經席卷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他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
而且更恐怖的事,他腦海裡面竟然有一個聲音一直在響起。
“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龐華琳聽到之後,尖叫著撲上來,想要要來撕打許芸汐。
可是許芸汐只不過一個眼神過去,看著她,“如果你想要你兒子永遠站不起來的話,那就繼續鬧。”
龐華琳有些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性但是不敢動手,只能拼命安撫戰南天,“兒子,忍一下,忍一下就過去了。”
戰南天再也沒有往日的形像,蜷縮在床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原本可以不用這麼疼的,但是戰南天出言冒犯了許芸汐,這是給他的教訓。
打蛇打七寸,許芸汐自然知道,怎麼才能讓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十五分鐘,戰南天整個人已經虛弱的不成樣子了,躺在床上甚至是連低吼都打不出來,渾身上下更是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許芸汐這才“好心”的上前把銀針給拔了起來。
“好了。”
然後回頭看了看方熠年,甜甜的衝著他笑到,“師兄,我們走吧。”
兩個人離開了戰家,順著蜿蜒的小路走著。
大院裡面的房子一棟挨著一棟,獨門獨戶,這個時候應該正是做飯的時間,甚至都能聞得到屋子裡傳出來做飯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