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8章 師兄回來了
靜靜的聽完王爍鑫的話,許芸汐感到同情,她深呼吸一口氣,“讓我給你把一下脈吧.”
男人聽完,默默的把手腕伸了過來,那雙手腕很細,放佛一碰就會斷掉一樣.
王爍鑫的皮膚很白,上面的淡青色血管很明顯,指尖放上去的一霎那,那寒意直接傳達過來,猶如冰塊一般.
這樣的病,尋常人只不過是碰一下子都覺得難挨,他一個月發病幾次,就這樣過了十幾年,他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許芸汐盡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雲淡風輕.
病情不太樂觀……他體內所有的器官已經在修煉衰竭了,特別是心肺功能,如果不出奇跡的話,三個月之內,他就會……
所以這件事情迫在眉睫,等她慢慢將靈氣修煉上去,王爍鑫估計人都沒有了.
王爍鑫自然是知道自己病情的,他默默的把手腕收了回來,臉上的笑容還是淡淡的,“沒關系的,我的病情一直都這樣.”
所以,治不好也沒關系的.
許芸汐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身為一個醫生,還有什麼比病人即將死亡,而自己救不了更讓人難過的事情嗎?
她跟王爍鑫雖然並不熟悉,但是現在他決定了,他便是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救治的人.
許芸汐人交換東西後就離開了.
王爍鑫卻沒有著急走,他坐在櫥窗前,看著她的身形遠走,心裡面那股子悲愴卻是怎麼壓也壓不住的.
他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他也知道自己的病情沒辦法得到解決,他也認命了,能苟延殘喘至今.
可是不能否認的是,他想要活,比任何人都想要活下去.
或者是那女孩在臨走前說出的那一句,“別擔心,我會幫你的.”讓他又重新有了期盼跟願望.
周末過去了,還有幾天就是期末考試了,大家都在加急復習為了衝刺,許芸汐在復習的同時,也沒日沒夜的打坐運功.
天不亮就早早的起床了,在自己的床上打坐.臉帶憂色,心事重重的樣子.
路漫好幾次想要問問她怎麼了,可是最後想想還是算了,許芸汐是個心中有數的人,她如果想說的肯定會說,她如果不想說的事情也肯定是她們幫不到忙的.
梁飛飛的母親病情也減輕了,中間有醒過來,不過昏睡的時間要久一點,許芸汐時常將符咒給她,初步估計,寒假差不多就可以醒過來了.
梁飛飛經過這些事情,也成熟了不少,至少能壓得住自己的脾氣了,低調內斂,平時碰到有人在背後有人說閑話也是置之不理.
可是唯獨面對胡錦晨的時候,她還是有很大的情緒起伏.
自從發生了胡母的事情,胡錦晨也過來找過許芸汐,想要解釋,但是好幾次都吃了閉門羹.後來,漸漸的大家都在傳胡錦晨追許芸汐的初衷,是因為一個賭約,胡錦晨才知道為什麼她會那麼生氣.
胡錦晨有些難堪,他已經為了她跟母親吵了一架了,還不能表明自己的心意嗎,也有些惱了,後來也就不過來熱臉貼冷屁股了.
許芸汐並不關心這些事情,考試完之後就回家了.
這幾天家裡也比較忙,先是選址,父親跟王家那邊的藥材供貨商接洽,店鋪現在裝修著呢,需要有個人過去轉悠一下,許芸汐就充當了監工的身份,但是剩余的時間她還是會選擇到小院去.
陳志國聽到小丫頭說自己的靈氣已經突破了,現在是入零中階,高興壞了,他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人,他這個徒弟天賦異稟,是個可造之人啊.
“好,我看你最基本的五禽戲都掌握了,現在熱身活動都做完了,那我就開始教你太極吧.
要知道,太極比你想像中的更厲害,看起來動作軟綿綿,其實所有的力道都是後起而勃發,直接命中要害,看好了.”
說完就開始演練起來,他的動作很慢,但是又看起來很快,舉手投足之間似乎帶著些許凌厲的氣勢,直接將許芸汐給震撼到了.
她緊緊的盯著陳志國的動作,不好走一絲一毫的松懈.
陳志國打完了三遍太極之後,轉過身,“你等會上去給我打一遍看看.”
許芸汐慢慢的回想著師父的動作,手掌隨著無意識的筆畫著.
陳志國走到桌子前,倒了一壺熱茶放在嘴邊慢慢的吸溜著,他想要看看自己剛才說的,徒弟現在是掌握了多少.
如果說五禽戲是餐前菜,是為了鍛煉許芸汐身體靈活度的話,那太極就算是大餐了,完全將太極所有的精髓掌握了,需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時間.
雖然許芸汐的學習速度很快,但是至少也需要半年的時間.
許芸汐一開始的動作並不是很協調,有時候做錯了或者是下盤不穩,陳老直接一鞭子抽過去,雖然抽的不太重,再加上冬天衣服比較多,但是不可避免身上還是會抽出些許的紅痕.
孫成民每次過來觀戰都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死老頭下手輕點,她是個小女娃,打壞了怎麼辦?”
私底下還跟許芸汐抱怨過,說他這個師父一點都不疼她,實在不行就過來拜在自己門下.
許芸汐知道他是說笑,但本意還是關心自己的,心裡暖暖的,“孫老,這個巫醫術你還想不想學了.”
聽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孫成民眉毛一挑,滿臉的驚喜,“當然想學.”然後又苦著一張臉說道,“我是想學不假,可是你不是也說了沒有靈氣學不來嗎?你說說,怎麼就沒有那種不用靈氣的符咒啊……”
那最開始學習巫醫的人,豈不是個個都得身懷武藝,還是個天才?
許芸汐看他沮喪的樣子,最後還是有些不忍,“其實是有的……”
“真的假的,快點快教我教我!”孫成民的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一會跌倒谷底,一會又直上雲霄.
許芸汐搖了搖頭,“不過我現在還沒學到那部分,巫醫其實除了符咒之外,還有咒語呢.”
“那就可以了,到時候,你學會了一定要教我.到時候我拜你為師,或者我稱呼你一聲小友,咱倆就是平輩之間的交流,也可以.”
平輩?
許芸汐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平輩那是不是代表著自己跟師父是一輩.
或者反過來說就是孫老跟自己是一輩.
哎呀,媽呀,全亂套了.
許芸汐如果學到了咒語,肯定是無私奉獻,教給孫老的.
但是她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要在跟她提師父不師父,輩分不輩分的事情了.
時間過得很快,就這麼嘻嘻哈哈,吵吵鬧鬧中迎來了過年.
許家人丁不太旺盛,家裡的老人早早的去了,兄弟姐妹過年要麼出去度假,要麼就在外面打工沒有回來.
所以團圓飯這一晚只有三個人,許芸汐聽著午夜的終生,在電視上唱出難忘今宵的時候,收到了兩個大紅包.
許芸汐有些哭笑不得,“爸媽,我都多大了,哪裡還能收你們的紅包啊.”
王慧娟卻有些不依,“多大了,在我們面前也是小孩子,快拿著,過年有個喜慶.”
這錢其實就是左手倒右手嗎.
許成海抿了一口酒,“芸汐拿著吧,等以後我們家藥店開起來,你那這錢我就給你……”
許芸汐聽完他爸說的話,急眼了,“爸爸,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啊,如果非要算得這麼明白的話,那我要不要也跟你算算,這麼多年供我吃喝上學的錢啊?”
許芸汐是真的有點著急的,在異世的時候,她雙胞胎妹妹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她的每一年都是和自己最親近的人一起過得.
來到這裡之後,她已經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父母,他們這麼說也有些見外了.
王慧娟笑著打圓場,“好好不說,不說.”
第二天便是大年初一了,家家戶戶走親訪友好不熱鬧,許芸汐去完鄰居家拜完年,轉而拿著東西去了師父的小院.
遠遠的就看到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停在了巷子頭.
一進門就看見方熠年正在院子裡的梅花柱子上練功,他拳拳生風,剛烈炙熱,身上都還在冒著熱氣,額頭上更是有汗水落了下來.
方熠年一套軍行拳打下來才發現,許芸汐進來了.
“師兄,新年快樂呀.你們放假了啊.”
說話間,將手裡拿著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拿過搭在椅子背上的毛巾遞了過去.
方熠年接過去,擦了一下身上頭上的汗,“嗯,放了一個星期.”
擦完汗,一抬頭就看到了小丫頭看著他,眼神裡散發著異於平常的光芒,神采飛揚的,“怎麼了?”
上面的雪落了下來,落到許芸汐的睫毛上,她眨了兩下眼睛,琉璃似的眼珠子蘊含了一層水汽,“師父前幾天教我練太極了.”
方熠年瞳孔慢慢收縮,有些一怔,直到落在身上的雪花有些冰涼,才緩緩的開口,“你五禽戲都融會貫通了?”
“嗯,已經都學會了.所以想向師兄請教一下啊.”許芸汐背著雙手,開心的轉圈.
她現在紅色符咒就算是一天畫上七八章也不會有問題了,體內靈氣膨脹,只不過離突破還有一定距離.
說不一定被師兄指導一下,就會突破了.
想到許芸汐剛才跟小狐狸一樣亮晶晶的眼睛,方熠年的眉毛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眉,很快又松開.
所以,她剛才找他,就是為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