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徹底決裂
“村長，你就別管我們這群討飯的人了。”孫老頭給劉小賀鞠躬，又說：“我們在這人不偷不搶，也算靠一雙手吃飯。。。”
“你們當乞丐還當上癮了。”劉小賀不解的說，按理說這當乞丐是被人唾棄的，但凡是有點辦法的人，都不會去做這行，只是劉小賀不知道現在孫老頭等人每天的收入就有上萬，刨去牛娃的一半也還有好幾千塊巨款。
“我們就是不要臉了，村長，你就不要管我們了。”孫老頭順著劉小賀的話說，希望村長趕緊離開。
這下劉小賀還真不知道該拿這幫乞丐怎麼辦了，他轉臉看向一旁的瞎子。
瞎子和郭大善正坐在桌子上吃著孫老頭的葡萄，幾串紫葡萄已經被瞎子和郭大善干的差不多了。
瞎子見劉小賀看他，說：“不回去就不回去嘛，反正行行出狀元，說不定咱們五星村的乞丐幫也能出個蘇乞兒出來。”
孫老頭等乞丐雖然不知道瞎子說的蘇乞兒是誰，不過一聽這話的語氣，就知道瞎子沒說好，全都在心裡罵瞎子是個老不死的。
桌上的葡萄很快就被瞎子和郭大善吃了個精光，瞎子抹了一把嘴說：“孫老頭，早上那伙人是不是你們的？”
“什麼人？”孫老頭裝糊塗。
“就在上山口子那裡。”瞎子笑眯眯的走到孫老頭面前說，“那群裡一見面就認出了村長，是不是你的手下？”
“胡說！”孫老頭盡量挺直了腰板說，“我好歹也是五星村的人，怎麼可能叫人打村長呢？”
然而就在這時，窩棚外面牛娃帶著手下走了進來。
牛娃一進屋就大聲說：“孫老爹別怕，牛娃來救你來了。。我看他們敢亂來。。”
孫老頭差點被牛娃氣出心髒病來，他這剛說不認識牛娃一伙人，轉眼牛娃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呵呵。。這事有意思！”瞎子笑的合不攏嘴。
劉小賀黑著臉看著孫老頭，孫老頭一張老臉簡直都快沒地方放了，他不明白這牛娃發什麼神經，早上才被打折了手，怎麼不再家裡養著，突然又跑窩棚來了？
牛娃仿佛不怕死，他走到孫老頭的身邊說：“有事找我牛娃，這事跟孫老爹沒有關系。”
其實牛娃心裡一直在打著鼓，不過他知道劉小賀是五星村的村長，所以他量劉小賀也不敢真打死他。
牛娃早上被打折手後，就跟著小弟去找了附近一個老醫，把手接好，他原本想回家養傷的，但心裡又不放心。
早上他在窩棚聽孫老頭和徒弟說他們村長來了，牛娃腦子轉的快，他聽孫老頭的話就知道孫老頭有意回村，所以他才冒頭去找劉小賀麻煩，想讓五星村村長和孫老頭等人結仇，讓孫老頭一直留在祈雨觀山下，這裡的乞丐的確是離不開孫老頭，像什麼天、地、人字號討飯位置，你要叫牛娃想，牛娃是怎麼都想不到的。
只是牛娃運氣不好，碰到劉小賀這個猛人，不僅自己挨了打，還折了一只手，並且事後牛娃才記起，當時打架發生的太快，五星村的這個村長還不知道自己是為孫老頭等人才去找的麻煩。
所以牛娃把手包扎好之後，就又跟小弟回到了廣場，這時劉小賀剛剛一腳踢開了窩棚的大門。
牛娃進來的時機是剛剛好，不僅表面了自己和孫老頭是一伙的，還將孫老頭搖擺不定的心也給徹底安了下來。
“我們走。”劉小賀黑著臉大手一揮，瞎子和郭大善都跟著往外邊走。劉小賀站在門口躊躇了一下說：“孫老爹，你好自為之！”
孫老頭聽著村長這話，知道五星村這下是徹底回不去了，這次算是把村裡的幾個重要人物全部得罪死了。他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床邊上。
五星村的那群年輕乞丐這下心裡高興了，他們完全沒有想過以後的事情，孫老頭無奈的看了一眼兒子和其他人。
劉小賀等人黃昏的時候才回到五星村。
“瞎子，這事具體怎麼辦？”劉小賀問，今天雖然在祈雨觀把消息散布出去了，但接下來該怎麼做，劉小賀心裡完全沒譜。
“等。”瞎子就說了一個字。
“等什麼？”
“等下雪。”瞎子說，“這就要看郭小姐的那個小東西說的准不准了，上次的霜凍既然預報的那麼准，這次應該也沒有問題，我看西山的喇叭花的確是全部是收攏了。”
“瞎子你別賣關子了，說清楚，要不到時候出紕漏。”郭大善最討厭瞎子每次說話說一半。
“再過幾天就是三清節，這可是三清祖師的誕辰。”瞎子說，“咱們今天在祈雨觀說的明白，就是這天三清祖師要搬到咱們五星村來，咱們只要找人打造一尊祖師爺的雕像，到時候天上再一飄雪。。。咱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幫祖師爺募集款項了。”
“那要是這天不下雪呢？”郭大善說。
“這就要看天意了。”瞎子望著天說，“想必當天來五星村的香客不會少，如果老天真不下雪，那就只好再讓村長出馬了。”
“又拔李子樹嗎？”郭大善問。
“李子樹是不能再拔了。。。。”瞎子神神秘秘的對著郭大善和劉小賀說計劃。
劉小賀等人從祈雨觀走後，五星村的乞丐幫全都長舒了一氣，牛娃的心也算是安定了下來。
孫老頭望著天空陰郁著臉，他年紀大想的遠，知道不能圖一時之快，祈雨觀的這片山腳下不是長待之地，始終都還是要離開的。
好在現在存了不少錢，這些錢讓老頭的心稍稍安穩了些。
牛娃折了一只手，孫老頭叫手下小乞丐去買了酒肉給牛娃壓驚，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美好，牛娃跟五星村的乞丐一杯接一杯的喝，孫老頭隨口吃了些，就又坐到了窩棚前面的搖椅上。
老頭閉著眼睛，心裡盤算著以後，廣場上依舊是繁華景像，偶爾有乞丐發出震天哭聲，這些聲音也讓孫老頭心安。
窩棚裡拼酒的聲音越來越大，孫老頭時不時的會回頭望一眼，他的眼睛並不是看喝酒的眾人，而是望向自己睡的床下邊。他看的很隱蔽，好像是在瞪喝酒的兒子，末了不經意間的撇上一眼。
那塊地下埋著孫老頭在祈雨觀的心血，他將所有錢都藏在一個罐子裡，埋在地下，老頭平時也偷偷看，但絕對沒有今天頻繁。
自從拒絕村長叫他回合作社後，他的心裡就一直充滿了不安。只有看著埋在地下的錢，才能擺脫那種困擾。
孫老頭做乞丐40余年，他一直盼望著自己和兒子哪天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春耕秋收，早上去下地，傍晚端著碗跟鄰居拉家常。。。
剛剛這種機會就擺在眼前，卻是被他拒絕了。
“三娃。”孫老頭扯著公雞嗓，他最近吃葡萄吃的上癮，以前他就沒吃過那麼大的葡萄。
三娃喝的迷迷糊糊的跑出窩棚，沒等孫老頭開口，就直接說：“爹，我去給你買葡萄。”
孫老頭眼睛都沒有睜開，這幾天他老是打發兒子去買東西，不僅僅是嘴饞，其實他心裡就是想支開兒子，孫老頭雖然和牛娃是合作關系，可老頭不想兒子跟這些地痞學壞。
三娃很快擰著幾串葡萄回來，放到孫老頭的懷裡，就又跑進窩棚喝酒。
廣場上不遠處的一個攤販正用惡毒的眼光看著孫老頭這邊，剛剛三娃走到他水果攤前，什麼話也沒說，錢也沒給，直接拿了幾串葡萄就走。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最初三娃來他的攤子上買水果還客客氣氣，那時這名攤販還跟旁邊的同行打趣說，這個小伙子還挺靦腆。
後來五星村的乞丐和牛娃等人搞合作，三娃再來他的攤子上買東西，就變的趾高氣昂，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個調。不過那幾天三娃還是給錢的。
前幾天孫老頭喜歡上了葡萄，天天都叫三娃去買，三娃就開始賒賬，每次拿了葡萄過秤，說下次一起算。當時水果攤這位心裡就覺得不得勁。
現在倒好，三娃來直接拿了就跑，又不說欠賬，也不過秤，這擺明了就是要白吃。
這名攤販在心裡詛咒著五星村的乞丐幫，他是敢怒不敢言，牛娃等人的凶悍在二星村那是出了名的。
第二日清晨。
再過幾日就是三清節，最近上山的游客明顯增多，廣場上的乞丐最近也是賺了不少，所以今天的天地人討飯牌賣的異常火爆。
在收完錢做好登記後，孫老頭又懶洋洋的坐到了窩棚前的搖椅上。
不過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對勁，按平時的人流量，早上九點後，就會有大量的游客開始上山，10點半就開始進入擁堵，現在已經11點了，廣場上的人流量卻還是稀稀散散。
“今兒怎麼回事？”孫老頭坐不住了，他站起身鄒著眉頭望向廣場。
廣場上大部分的乞丐都無所事事，稀稀散散的游客都被抱了好幾次腿，你就去再哭再鬧，人家也是拿出錢來。
“三娃。”孫老頭回頭衝窩棚大聲喊，三娃昨天喝醉了酒，現在還在睡大覺。
孫老頭在心裡罵了一句不爭氣的兒子，又喊陳家兄弟。
“啥事？”陳家兄弟裡小的那位走出窩棚。
“今天這個情況不對勁啊，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才這麼幾個游客？”孫老頭指著廣場上的人焦急的說，“你趕緊去把牛娃找來。”
這名小乞丐望了一眼廣場，也覺得人比平時少了很多，不過他沒有太在意，嘟囔了一聲就去找牛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