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青衣的憤怒

   青衣咬著牙在心裡詛咒劉小賀,她不緊不慢的往自己的小屋走,心裡想像著這聲音只是在打雷,根本不是在做那事。

   青衣走到自己小屋門前,她伸手扭開房門,接著呆立在門口,鼻腔中的氣息越來越重。

   這股氣息積累到了臨界點終於爆發了。

   青衣突然一個轉身跑到美麗的房間門口,使勁的敲打著房門,口中大喊:“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青衣喊的聲音極大,幾乎是撕心裂肺,整個寡婦院都在回蕩著這句話。

   這一聲過去是一片死寂,房內的美麗和劉小賀都瞬間停止了動作,兩人在黑暗中都羞紅著臉。

   美麗更是被羞的把頭埋進了劉小賀的胸膛。

   劉大官人剛剛和美麗已經達到雲端,被外面的小丫頭一聲大喝,瞬間就掉回了地面,他的老臉雖然紅了,但心裡卻也憋著一股火。

   劉小賀心想我不與你個小丫頭計較,他長出了幾口氣平復心裡,接著就摔開膀子,准備繼續和美麗抖。

   美麗可不似劉小賀一般沒臉沒皮,她緊緊的抱住劉小賀不讓他亂動。

   劉小賀一急,知道美麗是害了臊,他扯開嗓子衝外邊吼:“關你屁事啊!”

   青衣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麼大膽量,她在門口吼完也沒有走,一直就杵在那一動不動。

   青衣心裡是怎麼想的呢?青衣想的是美麗和月嬌都是寡婦,不僅是寡婦,還是這世界上最漂亮的寡婦,這劉小賀是村長,這事肯定是村長欺負寡婦,這種事情戲裡都有唱,小時候她就知道。

   青衣在黑暗中聽到劉小賀那句‘關你屁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心想你欺負寡婦還有理了你。

   就在青衣准備用腳踹門時,隔壁房間的大青衣陳青雪大聲的吼了一句:“青衣,回去睡覺,其他人該干嘛干嘛。”

   青衣聽到母親的話,就收了腳,她心裡一時間五味雜全,青衣心想,難道就眼睜睜看著這個禽獸胡作非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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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母親也已經?”青衣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住了。她飛快的回到自己屋裡,重重的摔上房門。

   劉小賀在聽到隔壁大青衣的話,心想陳青雪不愧是大青衣,就是明事理,那句‘其他人該干嘛干嘛’在劉小賀聽來就完全是默許。

   美麗已經被紛亂的局面羞的不知所措,劉小賀很快就活泛了起來,靡靡之音又重新回到了寡婦院的上空。

   陳青雪聽到聲音,心裡暗罵幾句劉小賀,她沒想到都這樣了,這村長居然還能做的下去。

   一小時後,劉小賀翩然如鬼魅般離開了寡婦院,在夜色寂寂的田間小路穿梭著,時辰已經不早了,劉小賀心裡有些擔憂燕子會不會出來找自己。

   好在他回到家後,燕子只是稍微的盤問了幾句,就放過了他,最近修道觀的事多,燕子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心裡還是很相信自己的丈夫的,特別是劉小賀幾乎夜夜都上交自己的公糧。

   第二日清晨。

   初冬的早晨太陽總是在天亮很久才會冒出尖來,劉小賀跟瞎子今天去鄉政府找鄉長楊玉環商量修道觀的事。

   兩人在路邊搭了一架去鄉裡賣糧食的拖拉機,誰知道前面一路有一輛快報廢的小客車,害的劉小賀跟瞎子吃了一路的灰。

   拖拉機到鄉裡的時間已經是上午10點,劉小賀跟瞎子從塵土飛揚的馬路上往路邊走,抬頭望了望一旁的鄉政府大樓。

   紅旗鄉鄉政府坐落在紅旗鄉集市的不遠處,說是集市其實也就是稀稀散散十幾戶賣東西的人家。

   紅旗鄉幾次三番想要將集市開起來,最後都失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路爛,交通不方便,當時流傳一句:要致富,先修路。其實還是有理由的。

   紅旗鄉雖然其貌不揚,但是鄉政府卻不失氣派,三層樓的房子,圍著修成四方形,中間露出一個院子。

   這個院子中間常年擺放著十幾張桌子,刮風下雨的時候,這桌子就會被移近會議室,那麼這些桌子是做什麼的呢?——打麻將。

   鄉政府的外邊種著幾顆巨大的梧桐樹,劉小賀和瞎子踩著脆響的枯葉走向紅旗鄉政府大樓。

   鄉政府原本應該是清閑的地方政府,特別是紅旗村,管轄一共就五個村子,原本應該更加清閑才對。

   但現在從大門進進出出的人顯示,鄉政府是異常的繁忙,劉小賀心裡祈禱今天能夠見到鄉長把事情搞定。

   當劉小賀和瞎子走進鄉政府大門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院子裡的空地上現正熱火朝天的在打著麻將。

   整個院內有十多張桌子,每張桌子前都圍著十多人,整個院內充斥著各種嘈雜的聲音。

   “這是個什麼情況?”瞎子瞪大了眼睛問,“怎麼鄉政府變賭窩了?”

   劉小賀搖搖頭表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瞎子和劉小賀都是第一次來鄉政府,難免覺得驚奇,但鄉裡的人卻對這一幕,早已經習以為常。

   說來擺在院內的這些桌子都已經有些歲月了,自從楊八碗上任後,鄉政府就在逐漸的淪為一個賭窩。

   那有人就要問了,“這公然賭博,不違法嗎?”

   按楊八碗的話說:“這是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只有生活水平上去了,你才有閑心來打牌娛樂。”再說你哪看到錢了?整個院內你就見不到一張票子。曾經有一次縣裡來的官員沒有通知,突然見到這一幕,在得知事情的全部原委後,還誇獎了楊八碗。

   最初楊八碗在鄉政府擺麻將的確是供大家娛樂,那時候才一兩張台,都是鄉政府的職員自己玩,後來娛樂著娛樂就變成賭博了,並且越賭越大,周圍的鄉民也逐漸的參與進來,直到發展成為現在這樣。

   劉小賀和瞎子圍著院內走了一圈,發現桌上都見不到錢,誰贏誰輸都有專人在做賬,要想上桌打牌就得先去記賬處交錢才行。

   瞎子和劉小賀對賭博都不感興趣,他倆往二樓的鄉長辦公室走去。

   等到了鄉長辦公室才發現裡面也在打麻將。

   為瞎子和劉小賀開門的人伸個腦袋問:“干嘛的?”

   瞎子從門縫就聽見裡面搓麻將的聲音,趕緊說:“打麻將的。”

   裡面那人聽見瞎子的話就開了門,瞎子和劉小賀進到屋內,才發現屋內已經站滿了人。

   鄉長辦公室的中間搭起一張桌,三男一女在桌上打著麻將,其余人圍在旁邊觀看,這些觀看的人也賭,他們每一把會賭誰會贏,整個屋內依舊見不到任何一張票子,有一個拿本子的人一直在記著帳。

   “自摸。”這時牌桌上的那個少婦優雅的推倒了面前的麻將。

   “清一色加自摸。”一旁記賬的人大聲喊著一些名字宣布著輸贏。

   “張飛,你賬本上的錢又清光了。”記賬的對屋裡一個男人說,“你還要不要繼續玩?”

   那麼叫張飛的男人趕緊站回答,“玩,怎麼不玩?老子一把就能贏回來。”

   張飛擠進記賬的身邊低聲說:“我身上沒錢了,能不能先記賬,回頭贏了馬上就能補上。”

   記賬的對這名叫張飛的顯然很熟悉,他說:“張飛,你上次還欠幾百塊沒給,今天又想欠?”

   張飛陪著笑想繼續求情,記賬的不耐煩的揮手:“你去找鄉長說,鄉長答應了,欠多少都成。“

   張飛這幾天已經輸的不成人樣了,他擠進麻將桌中間,走到鄉長楊玉環面前陪著笑在說著什麼。

   劉小賀和瞎子都在仔細打量著鄉長楊玉環,這女人年紀三十多歲,皮膚保養的還算不錯,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樣子看起來比較柔弱。

   劉小賀覺得這怎麼看都跟一人喝趴三桌人的楊八碗相去太遠。

   張飛話沒說話,就看見楊玉環伸出一只手掌制止了他繼續往下說。

   “啥也別說了,趕緊去籌錢吧!”

   楊玉環講這段話時已經習慣性的站起了身,他對著眾人淳淳教誨:“愛拼才會贏,敢下就會紅,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賭一賭摩托變吉普。要想富,下重注!不怕輸的苦,就怕斷了賭!小賭養家糊口,大賭發家致富!哪家小孩天天哭,哪個賭友天天輸?說不定休息休息手氣就又回來了呢?到時候贏了錢,那還不是想吃點什麼就吃點什麼!”

   楊玉環講完就又坐回了座位繼續搓麻將,劉小賀跟瞎子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切,瞎子使勁甩了甩腦袋,問一旁的劉小賀:“村長,我沒聽錯吧,這是鄉長在講話?”

   劉小賀也被面前的這一幕嚇住了。

   屋內的其他人都早已經習以為常,鄉長楊玉環可是經常性的說這段標志性賭話,有時候一天兩三遍的說,大家早已經習慣了。

   那麼叫張飛的哆哆嗦嗦的擠出人群往外走,路過瞎子身邊時,瞎子說了一句:“翼德,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啊!”

   那名叫張飛的男人莫名其妙的看了瞎子一眼,接著開門出了房門。

   劉小賀看著前邊的麻將桌對瞎子說:“瞎子,現在咋辦?看來這一時半會鄉長還下不了台啊。”

   瞎子說:“再等等,馬上該吃中午飯了,到時候咱們再去找鄉長。”

   瞎子他們畢竟是來求人的,現在這鄉長的手氣不錯,要是冒然前去打斷,怕是對自己要辦的事情不利,瞎子不愧是老江湖,這想事情想的妥當。

   對於很多賭博的人來說,都相信一句話,那就是風水輪流轉,所以打牌的人都迷信在手風順的時候絕不離座。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劉小賀和瞎子又看著鄉長楊玉環連贏了好幾局。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把門的開了門,一個老師傅肩頭抗著一塊木板進到屋裡,木板上面擺滿了碗。

   “開飯咯!”老師傅一聲吼,將木板平放在胸前,接著屋內的每人都走過來取了一碗,瞎子和劉小賀也不客氣,一人取了一碗吃起來。

   這個老師傅特意將一碗蓋著白布的碗遞給楊玉環,說:“鄉長,你的。”

   “嗯。”楊玉環伸手接過碗,放在牌桌子上,看這樣子是要邊吃邊打。

   瞎子和劉小賀扒拉著碗裡的飯菜,相互對視一眼。

   “飯不錯。”瞎子吃完了抹了一把嘴贊嘆一句,他對轉臉對劉小賀說:“村長,看來咱們得去打擾鄉長的手氣了,要不晚上怕是趕不上回村。”

   劉小賀點點頭,接著和瞎子擠進人群走向鄉長楊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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