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失憶？（2）：世界只有她
時間過得很快，言寒身體各項指標都恢復了正常，醫生也開醫囑可以出院了。
慕歡將所有的手續處理好後，便帶著言寒坐上了車。剛系好安全帶之後，慕歡看向坐在副駕駛的言寒小心翼翼地問道：“阿寒，記不記得我這兩天跟你說的一些事情？”
言寒處於剛剛出院的興奮狀態中，點了點頭道：“阿歡，我記得。我們有兩個女兒，大的叫瑾瑜，小的叫靜瑤。對不對？”
失憶後的言寒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改變，但明顯性格上有了些扭轉，原本穩重的性子現在卻變得喜歡撒嬌粘人。或許是因為失憶後他對慕歡的依賴感到了極致，以至於在無形中改變了與慕歡的相處模式，本來在慕歡面前的無賴現在到了極致。
“沒錯，我們阿寒真聰明，都記得了，真乖。”
慕歡拍了拍言寒的肩以示鼓勵，打算啟動車輛回家，沒想到被言寒一把抓住了帶到懷裡偷了一個吻。吻雖然很淺但還是讓慕歡猝不及防，言寒吻完後便一臉饜足地松開了慕歡說道：“乖孩子是需要獎勵的，所以阿歡應該給我一個吻。好啦，阿歡開車回家吧。”說完便一副正人君子坐懷不亂地模樣端坐著，仿佛剛才強吻慕歡的不是他。
慕歡臉通紅地從言寒懷中坐了起來，瞪了一眼做完壞事在偷笑的言寒，又想他是病人不好發作，只能作罷認命地將車發動了。
回到了家後，瑾瑜和靜瑤一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便飛奔了出來，飛撲進了言寒的懷中。“嗚嗚嗚嗚嗚，爸爸我們好想你，媽媽說你受了很嚴重的傷…爸爸現在都好了麼？”
言寒接觸到兩個女兒時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雖然他暫時對兩個女兒的印像全無，但是一想到這是他和慕歡的孩子，眼神與語氣便柔和了下來，蹲下來看著兩個孩子說道：“爸爸沒事啦，這不是和媽媽回來了麼？乖。”
慕歡看著言寒和女兒們的相處沒有什麼障礙便松了口氣，也抱了抱兩個女兒並吩咐道：“爸爸的病剛好，你們就先上樓做會兒作業，讓爸爸休息會兒好不好？”
瑾瑜和靜瑤眼中有明顯的不舍，但是看到言寒蒼白的臉色和有些迷茫的眼神，還是決定聽媽媽的話，於是乖巧地說道：“那我們先上樓啦，爸爸等會兒見！”
“嗯，乖。”言寒看著兩個女兒上樓，心中有著奇怪的感覺。雖然記憶沒了，但是看著兩個女兒他總是心中柔軟一片，想要給她們最好的，或許這就是親情吧。即使沒有了記憶，但是神奇的血緣還是會讓他們緊密地聯系在一起。
“阿寒，陪我做頓飯吧。”慕歡看著言寒，拿起了圍裙轉身走進了廚房中。
慕歡將圍裙系好，開始切著蔬菜，言寒則在一旁看著，乖巧地等待著慕歡的吩咐。“阿寒，幫我拿一下抽屜裡的那個盤子，我要拿來盛菜。”
言寒打開了抽屜，放心眼前有著琳琅滿目各式各樣的盤子，忽然仿佛有神助一般伸手拿起了一個有兔子花紋的盤子，轉身遞給了慕歡。“是這個麼？”
慕歡正忙著切菜，接過碗的一瞬間才想起來言寒根本不記得以前是用什麼碗盛菜，但是他卻拿對了，看來言寒的失憶症並沒有那麼嚴重，或許只是對部分的人和事遺忘了。“沒錯，謝謝阿寒。”
言寒聽到慕歡的感謝後眼睛眨了眨，心中有些許的雀躍，像是答對老師題目的小學生一樣，到處晃著腦袋看著慕歡做菜。
慕歡感覺身旁像是安了一個活動度極大的攝像頭，老是朝著自己轉，有些哭笑不得。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麼粘人的言寒。從前兩人在廚房一起做菜的時候，都是各司其職，偶爾互相幫忙，沒有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做一個人看著，好像言寒的眼神離開慕歡一刻，慕歡就會消失了。
“瑾瑜！靜瑤！開飯啰！”花了比平常多了一倍的時間才做完了桌上的這頓飯，慕歡擦了擦額前的汗喊兩個孩子下樓吃飯。
四個人坐在桌前沉默不語地吃著飯，從前言寒總是會主動說些話題讓四個人在飯桌上討論，但如今言寒什麼都記不得了，飯桌上的話題便也沒人開頭了。
“來，瑾瑜，吃這個西蘭花炒肉，看看媽媽的手藝有沒有退步，媽媽今天特的買的新鮮的西蘭花。”為了打破尷尬，慕歡主動夾菜到女兒的碗裡，同時用眼神示意言寒照樣做。
在慕歡的眼神下，言寒有些僵硬地拿起了筷子夾了些紅燒茄子，“靜瑤，來，吃菜。”整個過程言寒緊張得手都在抖，險些將夾的菜掉到了飯桌上。
靜瑤卻一臉疑惑地看著言寒，將茄子放到了一邊。“爸爸，我不吃茄子的啊，難道你不記得了麼？”
沒想到自己竟然弄巧成拙，給靜瑤夾了不愛吃的菜，言寒頓時尷尬地看向慕歡，清了清嗓子說道：“咳咳，我，我跟媽媽商量過了，靜瑤你現在在長身體的時候，不能挑食的。所以，乖，吃口茄子。”
靜瑤撇了撇嘴，還是聽了爸爸的話將茄子送進了嘴裡，過程極其痛苦甚至還閉上了眼睛，許久才咽下。
一旁的瑾瑜看著靜瑤，又看了看言寒，心中一股莫名生起。爸爸平時最疼靜瑤了，怎麼會逼她吃不愛吃的茄子呢？而且今天爸爸在飯桌上好像很緊張的樣子，筷子都掉了好幾次。
“爸爸，你還好麼？是不是還有些不舒服？”
言寒剛吃了一口飯，被瑾瑜問的話給嗆住，急速咳了幾下後才說道：“可能是在醫院待的時間有點久，還沒能習慣坐這麼久，沒事爸爸等會兒就去休息。”
瑾瑜點了點頭，權當是接受了言寒的解釋，或許真的只是太累了吧。
“阿歡…我以前和兩個女兒是怎麼相處的？”臨睡覺前，言寒緊緊摟著慕歡問出了這個糾纏了他一天的問題。
慕歡抬頭想了想，然後說道：“你啊，真的是要把兩個女兒給寵壞了，要什麼給什麼。我記得靜瑤剛兩歲的時候，吵著要瑾瑜房裡的那個記念郵票冊，你為了兩個女兒不吵架，特地拖人從外面又買了一套回來，兩姐妹一人一套，你才放心。”
言寒眼神有些茫然。“這樣的麼…原來我以前是這樣的人。不過瑾瑜和靜瑤這麼可愛，相信換成任何一對夫婦都不忍心苛待他們的。”
慕歡在言寒懷中點了點頭說道：“這麼多年來，兩姐妹都很聽話，給我們省了不少心，我真的很愛她們。”
“那我呢？”腦回路清奇的言寒的聲音悶悶地從發頂傳了出來。
“我也很愛阿寒啊。沒有阿寒我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兒們。”慕歡伸手揉了揉言寒的發頂，像安慰一只大型犬一樣，她明白言寒對她的依賴，此刻正在用自己所有去證明他擁有了慕歡。
言寒溫柔地舔舐著她的頸窩。“我也很愛阿歡。阿歡真好，給我生了如此可愛的女兒們。阿歡是什麼時候懷的瑾瑜的呢？”
“啊，那個時候啊，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個時候我剛跟你因為一些誤會分開了，卻發現自己懷上了瑾瑜。那個時候我好恨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慕歡闔眸開啟了回憶。
“嗯？為什麼？我們那麼愛彼此，怎麼會分開？”言寒不明白為什麼會與慕歡有過分開的日子，明明他此刻的內心除了對慕歡的愛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東西。
“是很復雜的原因，只怪我們當時太年輕氣盛，沒能好好說清楚。當時生下瑾瑜的時候，你都沒能在身邊。直到瑾瑜四歲的時候，你才回到了我的身邊。”慕歡看著言寒，感受他內心的變化。
言寒有些不敢置信，但是他對慕歡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因此他還是選擇接受了這個事實。“對不起…阿歡…無論如何我過去都不該讓你獨自生下瑾瑜。”
慕歡搖了搖頭，溫柔地說著：“阿寒，不要說對不起。在過去的日子裡，你都已經補償過我了，懷靜瑤的時候你幾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我的心上，我真的很感動。”
“那靜瑤是什麼時候懷上的呢？”此刻言寒就像是一個等待睡前故事的小男孩，等著慕歡一一講述。
“是我們蜜月旅行的時候，一回來我就發現自己不對勁，去醫院做了檢查發現自己懷上了孕。我真的很開心，本來擁有了瑾瑜已經是一次驚喜，結婚後我們又擁有了靜瑤，這簡直是上帝給我們一家人的贈禮。”
言寒點點頭，看著慕歡的眼說著：“我能想到我當時的開心的感覺，一定是第一時間就帶你做了檢查，小心翼翼地保護著你。”
“是啊，第二天我們就去做了檢查。你陪我度過了一開始最強烈的孕吐反應，到後來肚子一天天顯懷變大，行動越來越不方便，你幾乎要寸步不離地跟著我，生怕我摔著碰著。好像在你眼裡，我就是個易碎的瓷娃娃，為此你被周圍好多人給笑話，說你大題小做，連工作都不干了就為了老婆。”
言寒摟緊了些慕歡，在她耳邊說著：“是啊，你就是專屬我一人的娃娃，我不允許你出現任何意外。”
有一瞬間，慕歡以為此刻摟著他的言寒已經恢復了記憶，但是當她看向言寒眼中，發現言寒眼中仍有迷茫，便知道這只是自己的錯覺，此刻的言寒，還是那個全世界只有她的言寒。
“我是屬於你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