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男朋友

   “我也有男朋友。”吳姣說完,我們相視而笑。

   我突然很欣賞她,這種一種朋友與知己的感覺,不同於男女之情。我想她大概對我也是這種感覺吧,第一次見面就十分默契的相互配合,談話很輕松,相處也很愉快。

   “好了,我去工作了,你多陪陪小兮吧!她可把你這個哥哥都捧到天上去了。”吳姣揮手與我告別。

   而我回到病房之後,則一直被小兮纏著問我和吳姣有什麼進展,如何如何的,真是令人頭疼啊。

   我和吳姣之間哪來的什麼進展,壓根連火花都沒擦出來,但為了不影響小妹的心情,我只能硬著頭皮胡編亂造。

   這一天過的是痛並快樂,但隨著太陽一點一點升起,又一點一點落下,離手術的時間越來越近。

   妹妹開始變得沉默,父親也時常愣神恍惚,今夜一定會很煎熬。當夜幕降臨,病房裡沉默而單調,吳姣很負責任,下班時又來了一趟。

   不同的是,她這次來沒有穿制服,一襲長裙,落落大方而不失穩重。脖頸下面露出適度的雪白肌膚,為她平添了幾分性感。

   只是她眉頭輕蹙,似乎有什麼煩心事,她進來之後拉著小妹的手陪著小妹聊了一會天,便起身告辭了。

   我接到小妹的眼神示意,奉命去送吳姣。

   “你有事嗎?”當電梯門關上時,我開口問道。

   此時不是高峰期,所以電梯裡只有我們兩人,吳姣的身材很高挑,兩條大長腿在裙擺下若隱若現。

   吳姣苦笑,沒有開口,我知道她不想騙我說沒事,也不願告訴我什麼事,談話陷入僵局。

   出了醫院大樓,被外面的夜風一吹,還真有些冷,不知不覺已經要立秋了,看到吳姣露在外面的兩條藕臂,覺著都冷。

   我脫下外套,替吳姣披上,搞得吳姣有些緊張,我方才意識到這種行為過於親昵了。

   “陪我走走好嗎?”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吳姣突然出聲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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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倆走在醫院的小公園裡,她在前,我在後,起先我們都很沉默,走著走著,吳姣就開口了:“我和他是在大學認識的。”

   “他人很好,長的也不錯,我們和那些一畢業就分手的情侶不一樣,我們沒有分手,但我們也沒有在一起。”

   “他出國留學了,我們對彼此沒有承諾也沒有約定,但晃晃悠悠的,幾年就過去了,他回來了。”

   “我沒有談男朋友,也沒有結婚,他也一樣,結果自然是又在一起了,他才回來半年,突然說要結婚,我很彷徨。”

   吳姣一直在說,我默默地聽著,她大概需要個人傾訴,我是一個不錯的對像。我沒有提出任何問題,也沒有給出任何建議,有時候一個人想說僅僅是想說而已。

   不過我倒是覺得,這件事的確很讓人糾結,但這也只是糾結而已,哪有我的事讓人頭疼。一想到過幾天又要回鷺島,到時候不得不面對那些事那些人,我也很彷徨。

   “我男朋友來了。”吳姣走到一個路燈下面,衝著一輛奧迪A6一邊揮手,一邊對我說道。

   奧迪A6緩緩地聽在我們面前,吳姣取下我的衣服,遞給我,拉開車門坐進後車座,我接過衣服,並向她告別。

   這對情侶可真夠奇怪的,吳姣不是應該坐在副駕駛上嗎?而更奇怪的是,吳姣上車之後,車子並沒有開走。

   反而車門打開,從駕駛座上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長的確實很耐看。皮鞋擦的锃亮,走路一板一眼,一絲不苟。

   “你好,我叫常驍。”那人走到我身前,伸出那只帶著勞力士男士手表的右手說道。

   “許無凡。”我將右手上的衣服,換到左手上與他握手。

   剛剛被吳姣披過的衣服上還殘留著她的溫度與體香,在伸手的同時我發現,常驍從下車一直到現在,眼睛一直都盯在我手上的衣服上面。

   敢情這是吃醋了啊,我有種禍從天降的感覺,兩個男人的手掌相握,我的手略顯粗獷,而常驍的手則盡顯知識分子的清秀。

   輕輕一握之後,常驍突然向我發力,肱二頭肌與肱三頭肌一齊發力,手上青筋跳動,顯然是要向我展示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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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得不說他不僅誤會了,而且還找錯了對像,比力量,他一個在辦公室裡搖筆杆子的,哪兒比的上我這個在工地裡搬磚的。

   一分鐘,兩分鐘……常驍臉上的笑無凡在逐漸僵硬,然後消失,再後來變得面無表情,一臉平靜,當平靜消失之後,他的額頭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嘴唇緊繃,牙關緊咬,眼中滿是不甘,而我倆握了這麼長時間的手,坐在車裡的吳姣也發現不對勁了,搖下車窗,探出頭靜靜地看著我們。

   得饒人處且饒人,我沒必要不依不饒,就在常驍的臉在微微變白的時候,我突然手一松,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示意他可以走了。

   看著常驍黑著臉,將抖個不停的手揣在褲兜裡,走上車,還被吳姣丟了個白眼,我噗嗤一下,就笑出聲來了。

   這個男人可真有趣,看得出來他還挺在乎吳姣的,否則也不會鬧這麼一出。

   第二天,父親很早就起床了,估計昨晚都沒怎麼睡,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而我也心裡緊張笑不出來,只有小妹一個人強顏歡笑。

   笑得真難看,目送著小妹被推進手術室,生死再此一舉了,我和父親焦急的等在手術室外,簡直度日如年。

   心裡默默地為小妹祈禱,但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小護士闖到了手術區。

   “吳醫師呢?在不在?”小護士一臉雀斑,站在手術區外焦急的大喊。

   “有什麼事嗎?”我眉頭一皺問道,吳姣正在做手術,有什麼事不能等她出來再說嗎?我有點生氣,由於緊張,手心全是汗。

   “吳醫師她爺爺摔倒了,家裡沒有人,已經送去醫院了,唯一能聯系上的親屬只有吳醫師。”小護士的語速很快,看來她也很著急。

   怎麼會出這種事,這邊人命關天,那邊情況也不樂觀,人老了,摔一跤很可能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怎麼辦?要不要通知吳姣,不行這絕對不行,但萬一她爺爺那邊出什麼事,我真的沒法向吳姣交代,我回頭看了一眼父親,父親也很為難。

   “告訴我地址,我去。”這是我唯一能想出的辦法了。

   “你?”小護士滿臉懷疑的說道。

   “怎麼?不行嗎?”我拽起小護士的手,跑向電梯口。

   一路上向她打聽了吳姣的家,已經那邊的醫院,順便讓小護士將這件事通知了吳姣的男友常驍。

   這種事不正好是給常驍表現的機會嗎?吳姣的家在市南,離這裡可不近,所以她爺爺也沒有被送到這裡來,而是在市南的一家醫院。

   等我趕到的時候,老爺子已經被送進手術室了,初步診斷大腿骨骨裂,十字韌帶拉傷。

   還好沒什麼生命危險,這老爺子也是真不消停,這麼大年紀了,還爬上爬下的打掃衛生,一不注無凡就從梯子上摔下來了。

   還好沒摔糊塗,自己打了120,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而常驍這個准孫女婿也真夠不靠譜的。

   平時不幫老人打掃衛生也就罷了,關鍵時刻,遲遲不見人影。我替老爺子辦完住院手續,等老爺子從手術室出來,都打屁聊天小半天了,還是沒來。

   老爺子以前是教授,人老了可不糊塗,很健談,而我一直擔心著小妹那邊的事,很不在狀態。

   “我說小伙子,我這都沒事了,你也不用在這兒陪著我了,趕緊回去吧,那邊更需要你,你能來就很夠格的了。”老爺子笑得一臉和藹,可真夠樂觀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再等等吧,等常驍來了我就走。”我手裡一直拿著電話,以便有什麼情況父親能第一時間通知我。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話音剛落,常驍就推門進來了,滿頭大汗,看來也是馬不停蹄趕過來的。

   常驍來了,我就可以走了,和老爺子打聲招呼,由常驍送我出門,走在醫院的大廳裡常驍滿懷歉無凡的對我說道:“麻煩你了。”

   “常驍你個王八蛋,你趕著投胎了,你知不知道你害我賠了多少錢。”突然一道囂張至極的聲音在醫院大廳想起。

   口出狂言之人是一個正從醫院的自動玻璃門外走進來的青年小子,穿的很潮,一身名牌,斜戴著一只帽子,看到常驍就大聲嚷嚷。

   我可沒時間在這兒瞎耗,丟給常驍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准備離開。誰知那個小子突然伸手擋住我的去路,咧咧道:“不許走,是你他媽的給他打的電話?”

   看著眼前這個比我低半個頭,嘴上還是絨毛連胡子都沒長出來的痞氣十足的毛頭小子,我真懶得和他計較。

   將他的手掀到一邊,我邁步越過,誰知他還不依不饒了,轉過身伸手就抓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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