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出海
晚餐吃的是路邊攤，就像那些沒錢窮開心的情侶們一樣，這讓我又想起了自己的曾經。我是在陪林秀秀，又仿佛是在找自己的回憶，真的過去了好久啊。
吃完飯，我本以為我們也該回去了，但林秀秀的安排並非如此。她說今晚要進行分別，她真的將自己渴望的戀愛，變成了一條條的選項，然後整合成計劃，來一個個的完成。
分別，顧名思義就像一對對剛剛墜入愛河的少男少女們，由於不得不的原因，在晚上時，只能各回各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在鬧市裡與林秀秀揮手告別，並約好明天見面的時間和地點。今天對我來說，過的倒是挺開心的，將昨日的陰郁衝淡了不少。
林秀秀告知我明天的見面地點在東郊，所以我猜測，明天應該要出海，具體什麼情況，明天才能知道。至於今天晚上，我不打算回基地了，既然是體驗戀愛，那麼演戲就演全套的吧。
年紀輕輕的小伙子，趁這個時間應該泡在網吧裡，不是嗎？找了一家網咖，辦好票，開機，我呆呆地坐在電腦前，突然間一陣茫然。
我早已過了看片打游戲的年紀，如今的我對那些東西一點兒興趣也提不起來。靜靜地回想了一番青春的感覺，我給王秀發了個消息，讓他將這段時間以來，股市的資料給我發過來。
然後我就沉入了，風起浪湧，雲詭波譎的數據海洋中去了。一夜的不眠不休，一夜的心念流轉，當網咖裡通宵的人都睡到一大片的時候，我終於在龐大無匹的數據裡扯出了一條線。
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時間，六點十分。關了電腦，走出網咖，漫步在塵霧裡，企圖讓身上的煙味兒散一散。
一邊走，順便在路邊的早點攤上，吃了頓早飯，等到快七點的時候，我估摸著常驍也應該起來了吧，掏出手機，我直接給常驍打了過去。
“你可真厲害，這個時間怎麼又心思給我打電話。”電話接通，常驍在那邊猥瑣的說道。
我知道，他一定是誤解了，我昨天是和林秀秀一起出來的，而林秀秀昨晚應該也沒回去，所以讓常驍誤以為我們去干什麼少兒不宜的事去了，所以才會這麼說。
“我和秀秀是清白的。”我沒好氣的強調。
“呵，都秀秀，秀秀的叫上了，還說你們是清白的，你自己信嗎？”
“我信，你愛信不信。不說這個事了，我們談點兒正事。”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所以我也懶得和常驍掰扯。
“什麼正事兒，你的正事兒不就是泡妞嗎？”常驍調侃我。
這家伙真是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外人了，我抿了抿嘴說道：“關於富成的事，他們最近兩天的股票行情有異常，你發現了沒有？”
“什麼？你從哪兒知道的？”電話那邊的常驍滿是驚訝的說道。
“我自己看出來的，怎麼？難道不是嗎？你的結論是什麼？”
“你，你看的懂股票？”
我操，這他媽什麼語氣，真把我當甩手掌櫃啊，沒點兒底氣，我敢這麼玩嗎？對於常驍的問題，我無言以對。
常驍問完，大概也覺得自己失態了，干咳了兩聲，接著說道：“我也是剛看出了，他們應該已經開始啟動預案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會預熱多久，我猜測他們不會超過十五天，所以我們得早做准備。”
“我覺得我們至少需要六千萬，才能在次盛宴中分一杯羹，當然，資金自然是越多越好。還有富成的宿敵天源，他們的股票也開始動了，這兩家可能要，同時出手，所以我們的資金必須盡快到位。”
聽完常驍的建議，我心裡算了一下時間開口道：“資金的問題我會解決的，你繼續追蹤。”
“好的，不過，你既然懂金融，為什麼還要找我，這些事，你完全可以自己干啊？”
“因為我是你的貴人啊，我怕你埋沒了。”我向常驍打哈哈。
“嘁……”常驍壓根兒不信。
“你想聽真話？”
“當然。”
“那你可聽好了，聽過一句古話沒，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不想有那麼一失，所以找個人來補漏。”我笑著說道，完全是在和常驍開玩笑。
“我靠，我不干了。”常驍一聽我將他比作備胎，假裝郁悶的說道。
“好了，給你說實話吧，因為我的時間要用來泡妞啊。”
“禽獸。”常驍罵我。
“妻管嚴。”我回敬道。
“……”
電話掛掉，我開始前往林秀秀所說的地方，一路乘公交，換地鐵，等我到林秀秀所說的地方時，林秀秀已經在等我了。
之所以這麼麻煩的坐公交，地鐵而不給自己配輛車，不是因為我心疼錢，摳門。而是我沒辦法解釋，蕭紅蝶一旦發現我有那麼多錢，一定會起疑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委屈一下自己吧。
這是一個碼頭，很簡樸，很凌亂，這不是那種停靠遠洋貨輪，裝卸集裝箱的貿易碼頭。而是停靠漁船，出產海貨的民用碼頭。
林秀秀租了一條漁船，說要帶我出海，我有點兒傻眼，這丫頭還真對自己不委屈，租不起游艇，租條漁船也是可以替代的。
只要她開心，我無所謂，我倆手拉手走上漁船，船上一個人都沒有。那麼誰開船呢？林秀秀給我的回答是我們自己開。
我頭皮發麻，殉情這兩個字眼不可遏制的從我的心底冒了出來。林秀秀該不會是那種，她得不到的東西，就要毀滅掉的人吧。
坐著漁船，沉入海裡，這種殉情方式倒還真有點兒浪漫的味道，但是，我覺得更多的是毛骨悚然，想到這裡我難免多看了林秀秀幾眼。
林秀秀被我看的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茫然的問道：“怎麼了？”
看來是我想多了，搖搖頭將那邪惡的想法甩出腦海，我笑著回答道：“沒事，你會開船嗎？”
“不會，不過這裡有說明書，我們可以現學。”林秀秀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眼裡裝滿了天真無邪。
我聽完他的話，心裡天雷滾滾，如果是別人我一定會罵一句：你咋不上天呢？但對林秀秀，我忍了，好吧，試試就試試，我實在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
從林秀秀手裡接過說明書，我翻了有半個多小時，大概搞清楚怎麼弄了。我在漁船上，先找到救生圈放在順手的位置，以備不時之需。
然後發動柴油機，雙手緊張的放在船舵上……在我的一番鼓搗之下，漁船終於搖搖晃晃的啟航了。它此刻的狀態，和我現在的心情是一模一樣的，真是忐忑至極。
將漁船晃晃悠悠的開離碼頭，我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船在水面上呈S形蜿蜒前行，別扭極了，估計讓老漁民看了得笑掉大牙。
不過船沒翻已經是大幸了，我專注地盯著眼前的水道，而林秀秀在一旁專注地盯著我。對於我能開動漁船她似乎一點兒也不無凡外，在這丫頭心裡，對我的信心也太足了吧。
這個時候，選擇出海的漁民早已經出發了，他們的目的地很遠。而我和林秀秀頂多在近海裡溜達溜達，所以也不至於出什麼無凡外。
近海的海水泛綠，並不是很藍，漁船在我的掌控下，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穩，而我的技術也越來越嫻熟。
在駛出碼頭好長一段距離之後，我將漁船一橫，讓它和在遠處變成一條細線的海岸線，平行著前進，這樣我們也不至於迷路。
擺好方向之後，我關掉引擎，讓漁船借著海水之力，和風力在海上飄著。然後帶著林秀秀走出駕駛室站在漁船的甲板上，沐著海風，林秀秀雙手做喇叭狀站在船頭大喊大叫。
這一幕本該是多麼的和諧，我卻莫名的心酸，如果將這條破舊的漁船換成游艇，郵輪那該多好啊，如果林秀秀一身禮服，長發飄飄，那該多好啊！
我返身從漁船裡取出釣竿，魚餌，支起躺椅，開始坐在船舷邊上海釣。我的心裡不痛快，只能靠這種方法讓我自己平靜一下。
不是我貪財好利，而是優越的物質基礎的確能給人帶來美好的精神享受，在這一刻，我的心裡更加堅定的自己向上的決心。
老頭子說過：愛富不嫌貧。我聽得懂，但我做不到，沒有人甘於貧窮，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雛鷹從懸崖上躍起，如若不能飛上藍天，那便粉身碎骨……
我的技術不咋滴，但架不住海裡魚多啊，所以小半天裡，我釣上來的魚可不少。每次收起釣竿，將一條魚從海裡拉出了，林秀秀在一邊都要歡呼雀躍一陣。
中午我們是在船上吃的，林秀秀做的魚，以前我還真沒覺得林秀秀會做飯，事實證明，她的手藝很不錯。
當我的心靜了，我似乎也稍微能看懂林秀秀的歡樂了，我們游離在陸地之外，脫離了俗世的喧囂，這是自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