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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傻帽替人來背髒
朱瑩威儀地問了一聲,會議室一片寂靜;可這樣的寂靜只持續了一分鐘,便有人接上朱瑩的話頭;我循聲去看,竟是司馬琳。
司馬琳白淨的臉上有紅色顯現,長長的頭發從中間分開一個亮亮的縫隙。
司馬琳這樣的裝扮早被何葉定性為漢奸——漢奸長相、漢奸頭。
何葉一直揶揄司馬琳是漢奸我並沒有在意,現在仔細打量了他還真有點名符其實。
司馬琳站起來扯開嗓子亮亮回應朱瑩道:“報告政府,我是打架事件的始作俑者;也是當事人,從始到終都在現場;可以回答政府的任何問題!”
司馬琳的不怯不懼,不卑不亢,不慌不亂,自如鎮定的神態使朱瑩十分驚訝;秦隊長和現場的警察都把目光瞥向他。
我也感動,緊皺眉頭尋思:司馬還真是條漢子,敢作敢為敢擔當;自告奮勇地把責任全個自己身上攬!
可我回頭一想又覺得蹊蹺:司馬琳說自己是打架事件的始作俑者,這不自己給自己扣帽子嗎?還有一點更滑稽,司馬琳把朱瑩稱作政府;這家伙似有較勁的成分?
司馬琳的較勁看似愚蠢,可對我、朱大章、何葉、陳二僕不多有好處嗎?司馬琳倘若承擔了主要責任,那我們幾人充其量只能算脅從;看來這小子還是十分仗義的,無愧於411寢室的人;411寢室的俠義作風是有光榮傳統的,這種狹義傳統是我們從上一屆學兄那裡繼承下來的。
朱瑩見司馬琳回答了她的問題,皺著眉頭鎮定一會兒道:“你叫什麼名字,態度還挺誠懇嘛!”
“好漢做事好漢當!”司馬琳拍著胸部說:“我叫司馬琳,打架之事全是我挑起的,與我的這幾位同學無關!”
朱瑩冷冷笑一聲,把目光向我這邊瞥了瞥轉向司馬琳道:“司馬琳同學,那你講講事情的經過吧!”
朱瑩知道司馬琳是學生?要不咋就稱呼他是同學?
哦!朱瑩一定是看見我跟司馬琳坐在一起才如此來講的。
朱瑩在銅家寨志願支教一年時間,我完成高中學業考上大學;回到寨裡後朱瑩已經走了,我站小學校的門口發了一陣呆;從那以後再不知道她的消息,沒想到在我成為“罪犯”後竟然見到她……
我在心中漫無邊際地尋思著,司馬琳清清嗓子鄭重其事道:“政府,是這麼回事……”
朱瑩揮揮手臂制止司馬琳的話:“司馬同學不要政府政府的,直接講述事情的經過即可!”
司馬琳一怔,喉頭處的喉結扭動幾下滑稽地笑著;道:“長官,是這樣的!”
“也不要說長官,我們大家都是同志!”朱瑩又一次糾正司馬琳的話。
司馬琳把手在腦袋上搔著嘿嘿笑道:“恕小人物無罪,電視上老百姓見了當官的都這麼叫,司馬也就這樣叫了!”
朱瑩“噴”地笑出聲來,坐在凳子上又站立起來道:“司馬琳同學真逗,你不是政府就是長官又稱自己是小人;還真是大學生水平啊!”
朱瑩一包叼總結了司馬琳的話,司馬琳痴呆呆看著她不知如何是好;我卻犯了嘰咕:朱瑩咋知道司馬琳是大學生?
我綰起眉頭凝視著朱瑩,突然靈感激發:我不是在其中嗎?朱瑩知道我是大學生,跟我一起的司馬琳還不大學生?
司馬琳定定神重新開始講話,這次不再帶附加語而是一板一眼道:“我跟同學陳二僕趕去英達路廣場街擺地攤,卻被一個女的……”
司馬琳說著把手指向被何葉在後腦勺上拍了一板磚的瘦個兒道:“那個女的跟他們是一伙的沒來這地方,她才是主犯領導大姐你得問問這家伙才對!”司馬琳說的這家伙是瘦高個。
瘦高個兒被何葉一板磚拍倒地上昏暈過去,送醫院清醒過來醫生給注射了針劑現在已經沒事,但腦袋上纏著紗布。
我見瘦高個腦袋上纏著紗布,面容清臒年齡不大充其量是個高中生;心中便生出憐憫之意,心說小浪逼何葉下手太恨;這麼年輕的生命要是被她一板磚拍死,還不哭煞他爹和他娘。
瘦高個見司馬琳把矛頭指向他,不依不饒地站起身來道:“首長,這個操蛋占了我姐姐便宜不給錢;我和幾個小兄弟向他要,他蠻橫無理毆打我們;還用刀子扎傷幾個小兄弟!”
瘦高個的話一出口,事情的因由似乎已經有了眉目——司馬琳賺女人便宜不給錢,那麼這個女人一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跟何葉一樣搞外水。
司馬琳是個吃腥的貓說自己被女子勾引情況也許是真,可女子以此為生你不給人家錢人家自然不會放過他;最後打起來恐怕才是原因。
我在心中想著,轉身去看瘦高個;發現這小子還真有心計;一邊說一邊向坐在旁邊的小眼睛提示一聲:“螞蚱,你把刀子拿出來!”
叫做螞蚱的男孩有十五六歲年紀,眼睛很小但人卻精神,聽瘦高個如此講;慌忙從一只黃色挎包內拿出一把用手絹纏繞起來的刀子,沒有打開舉在手中道:“首長,那操蛋是二百五!”
螞蚱一手拎著刀一手指向司馬琳道:“和我們沒有說幾句就拿刀子捅人,我們幾個哥們被他捅了;我們才圍住他打起來!”
司馬琳拿刀子捅人?這家伙手上不是有兩下嗎?幾個小屁孩奈何不了他,可他為什麼要拿刀子捅人?我百思不得其解地尋思著。
朱瑩凝視著螞蚱,嘴角向下一拉呵呵笑道:“你叫螞蚱?”
螞蚱一愣沒有回答,瘦高個接上話道:“螞蚱是他的綽號,我們這幫兄弟都有綽號,呼叫綽號覺得親切!”
“喲呵!”朱瑩冷哼一聲:“叫綽號親切,哪你的綽號叫什麼?”朱瑩抬手指指瘦高個問。
“我叫袋鼠”瘦高個指指被何葉捅了一刀子的低矮胖子道:“他叫蟑螂!”
轉了轉身指向其他幾個同伙道:“還有臭蟲、跳蚤、蜈蚣、蠍子……一共15個人都有綽號!”
朱瑩笑聲呵呵:“你們這個不是害蟲大聚會嗎?”
瘦高膽怯地看著朱瑩,咧嘴笑道:“我們15人在學校被稱為15只害蟲,但今晚上在英達路廣場吃了大虧!”
朱瑩冷哼一聲不無揶揄道:“一物降一物,喇嘛降怪物;孫猴子不會逃脫如來佛的手掌!”
朱茵的話讓我茅塞頓開,我才明白司馬琳為什麼要動刀子。
有言道一虎難敵群狼,司馬琳被15個小混混圍起來毆打;再厲害也會處於下風,萬般無奈才拔出刀子自衛。
袋鼠把手摸摸被紗布纏裹的後腦勺道:“我們是害蟲扎堆,那個操蛋扎傷我們幾個哥們,但誰拍了我一磚頭到現在還不明白!”
“我拍的咋啦!”朱大章神情亢奮地站起身來拍拍胸部道:“你們這些混混子人渣,就得用這種手段對付!”
一頓,把手指指受了傷的蟑螂道道:“這狗賊那一刀也是老子捅的,他打我兄弟那個恨呀!我不捅他還捅誰……”
朱大章嘟嘟囔囔說了一河灘話,把腦袋在脖朗閣上轉了一圈得意地瞥了蟑螂一眼,臉上堆滿笑意。
蟑螂神情慌亂,抬頭看看朱大章低頭思量;再抬頭再低頭,眼睛裡顯露出疑惑不定的神色。
朱大章冷哼一聲道:“看什麼看?不服氣是不是?不服氣我們單挑!”
“行啦!”朱瑩在桌子上拍了一把向身旁的秦隊長使個眼色,秦隊長立即從前台那邊走過來;把螞蚱用手絹包裹的刀子拿到手中轉向朱大章道:“你的那把刀子呢?”
朱大章當時從何葉手中奪走刀子後自己的指紋就留在上面,他也把刀子用手絹包起來;見秦隊長索要便從衣兜拿出來遞上去。
我驚得目瞪口呆,痴愣愣看著朱大章心中五味雜陳。
我真沒想到,朱大章會替何葉背髒;難道笨豬信守石榴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信條?
板磚是何葉拍的,蟑螂那一刀也是何葉捅的;可是……
怪不何葉一來到詢問現場就十分親密地跟朱大章坐一起咕咕噥噥,原來要笨豬代她受罰。
笨豬呀笨豬,你真是一頭不靈醒的豬;要知道拍人板磚戳人刀子是要坐牢的,你這一坐牢還不毀了前程……
我痛苦地在心中喝喊著真想講出事情的真相來,可我如果把真相披露出來救了朱大章又得罪了何葉;還不是挖肉補瘡?
回頭去看何葉,小浪逼竟然大腿壓在二腿坐在那裡樂哉悠哉;好像事情壓根兒和她就沒關系。
浪逼!浪逼!小浪逼!你夠狠的!給骨子下套要給你搞100萬元,現在又把朱大章拉下水代你坐牢;小浪逼,你是呂雉?妲己?還是九頭雉雞精胡喜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