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妲己遇上胡喜媚

  麥穗兒跟司馬琳如出一轍地喊朱瑩是政府,這種稱呼好像是勞改農場改造犯稱呼管教人員的口氣;麥穗如此熟稔只有一種解釋——她進去過,司馬琳可能是從她那裡學來的這套術語。

  朱瑩開始問話了:“麥穗兒認識不認識這位先生!”朱瑩把手指向司馬琳道。

  麥穗兒看向司馬琳並沒有顯露出憤怒的神色,而是向他跟前近了一步又退後一步回看著朱瑩道:“認識啊!他是司馬琳先生,蒙娜麗莎按摩店的常客啊!”

  “放你娘的狗臭屁!”司馬琳按捺不住地爆了粗:“司馬琳是蒙娜麗莎按摩店的常客?我呸!”

  朱瑩慌忙站起身子擺擺手道:“請司馬同學保持冷靜!”

  司馬琳瞥了朱瑩一眼坐回凳子上去,麥穗“呵喲”一聲一本正經道:“司馬先生不承認自己是蒙娜麗莎按摩店的常客?哈哈哈哈……”

  麥穗兒笑得山響,一邊笑一邊凝視著朱瑩道:“政府大姐您看,司馬先生就是提上褲子走人的貨件,剛從蒙娜麗莎按摩店出來就不承認自己是那裡常客!”

  一頓,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朱瑩說了一聲:“政府姐姐,能不能讓小女子坐下來說話?”

  “請坐!”朱瑩做出請坐的手術後眼睛眨不眨地注視著麥穗兒心中似乎犯嘰咕:自己遇上高手了!

  麥穗兒在凳子上坐下來,朱瑩沉吟一陣看向司馬琳道:“司馬琳同學,你可以跟麥穗兒對證了!”

  向麥穗兒揚揚手臂道:“麥穗兒聽見沒有?司馬琳說是你把他勾引到蒙娜麗莎按摩店裡耍流氓,叫你過來和他對證;如果不老實就得負法律責任!”

  “喲呵我的政府姐姐,麥穗兒啥事沒經過?您說的法律責任不就是坐牢嗎?”麥穗兒大大咧咧說著,把眼睛四處看看攤攤雙手道:“甭看妹子年輕可對牢房並不陌生喲!”把手在大腿上拍了一下笑聲呵呵道:“牢房那地兒的管教哥哥可帥氣啦!就像哪位哥哥!”麥穗兒竟把手指向我。

  我瞠目結舌紅了臉,麥穗兒一進門我就看她;可她看沒看我還真沒注意,但騷逼說我像牢房裡的管教哥哥;一定是注意了我?

  麥穗兒這樣的風塵女子——我已經用風塵女子這樣的詞句稱呼她——一定坐過牢,要不咋對牢房裡面的事情這樣清楚?

  騷逼!比何葉還騷!變態的社會女人都成瘋子啦!

  我在心中說著想站起來反唇為譏將麥穗兒羞辱一番,朱瑩嚴厲的目光又掃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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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瑩這一次的目光好像說:朱瑩早就認出骨子啦!但這樣場所不能相認,你可要保持冷靜喲;佯裝不認識我要不然忘乎所以露了馬腳後面的事情就不好對付……

  我理解了朱瑩射來的目光,重新坐回板凳上恢復了神態;麥穗兒揶揄地笑了幾聲接上前面的話:“政府姐姐放心,麥穗兒一口唾沫一顆釘,句句講的是實話!”

  朱瑩見麥穗兒是根油條,冷峻嚴肅道:“麥穗兒要端正自己的態度,這裡是派出所國家專政機關;不要嘻嘻哈哈!”

  “知道知道!麥穗兒咋會不知道派出所是關人的地方?”麥穗兒依舊滿嘴跑火車:“可鋼刀不斬無罪之人,麥穗兒並沒犯法呀!”

  朱瑩冷哼一聲道:“那我問你,按摩店推油什麼意思?”

  麥穗兒一愣,嘻嘻哈哈道:“推油就是把精油塗抹手掌跟手腕交界的地方,利用手和肌膚的來回摩擦產生熱量;讓精油滲透到顧客的肌膚裡面去!”

  “你這個騷女人不要拉虎皮做大旗!”何葉突然站起來說話:“你那野雞店能這樣給客人推油?我看是給客人吹簫!”

  一頓,鄭重其事道:“當然除了吹簫還拿咪咪給客人胸推是不是……”

  一物降一物喇嘛像怪物!何葉一針見血的話語使麥穗兒啞口無言。

  我不禁瞠目結舌,尋思何葉是妲己,麥穗兒是胡喜媚;一個是九尾狐狸精,一個是九頭雉雞精。

  司馬琳趁虛而入站起身子道:“政府大姐,我的同學何葉說得太精准啦!這個名叫麥穗兒的女人就是一只雞,軟纏硬磨把我勾引按摩店要做齷齪事被我拒絕卻纏著要錢!”

  麥穗兒站起身子哂笑道:“司馬小哥哥滿嘴跑火車是不是?麥穗兒是把你喚進店裡按摩,要給你推油你不讓;可你對小女子動手動腳咋就不說呀!”

  司馬琳定定神反駁道:“麥穗兒將我騙進按摩店之前我問他按摩一次多錢,她奓了一根手指頭我以為100就跟著去了;服務完畢給她100元他卻說是1000,這不明擺著敲詐人嗎?”

  “100元麥穗兒能讓你……”麥穗兒沒有把話說完紅著臉說不下去。

  何葉又趁機插上一句道:“司馬兄長沒有說假話,他是窮學生哪來1000元?”何葉說完這話後看了司馬琳一眼似乎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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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了一口氣,高談海論:“偉大的弗洛伊德說過:感情的衝動更接近於基於性本能的欲望衝動,試問司馬琳和麥穗兒有感情嗎?NO!沒有感情哪裡有性,倘若真有的話只能說是一種買賣;麥穗兒把自己當白菜蘿蔔一樣喊價賤賣,買主上手了她卻趁機漲價;這種手段是惡劣的!”

  我差點笑出聲來,心想何葉也真特麼的,竟然在審訊庭上高談自己的灰色理論。

  但何葉的博學還是讓我十分敬羨的。

  何葉生性狂野學習卻很認真,凡是能看的書籍幾乎都看過;知識面廣泛有目共睹,搬出心理學家弗洛伊德也是很正常的事。

  朱瑩似乎也很震撼,把手按在桌面上靜靜聆聽何葉談吐。

  何葉興趣盎然,把拉絲頭向後順了順聲情並茂道:“德國偉大的哲學家尼采說過:要破壞一件事,最刁鑽的辦法是:故意用歪理為這事辯護。麥穗兒就是尼采大師所說的歪理辯護者!麥穗兒說司馬琳是蒙娜麗莎按摩店的常客,鬼話!”

  何葉慷慨激昂地挺挺胸部喋喋不休道:“問他,再問他,還有他,他們是司馬琳的同室同學;叫他們說說司馬琳的行蹤!”何葉用手指指我,指指朱大章,又指指陳二僕。

  陳二僕按捺不住地站起身子舉手道:“長官,不,領導;我來說幾句!”

  朱瑩看了陳二僕一樣啼笑皆非,揮揮手示意他講。

  陳二僕伸長脖子咽下一口唾沫,又在嘴角上抹了一把干咳一聲道:“小子叫陳二僕,跟司馬琳一起去英達路廣場擺地攤,最有發言權!”

  朱瑩似乎有點不耐煩,瞥了陳二僕一眼道:“講重點問題!”

  陳二僕愣了一下道:“當時我守著攤子,司馬兄在一旁散步,這個女人,哦對了,她叫麥穗兒過來糾纏;司馬兄推不掉跟她上按摩店去了,至於後面的事情小子不在現場,就不知道了!”

  陳二僕的話盡管份量不夠,可也足以證明司馬琳是被麥穗兒糾纏著扯進店裡去的;而不是自己尋上門去,這個細節對後面的責任定性很重要。

  司馬琳見何葉跟陳二僕插科打諢幫自己講話,信心十足地抬頭昂胸嘿嘿笑道:“政府大姐!何葉師妹說得太好啦!二僕兄弟也不孬,麥穗兒當時說給我敲敲背揉揉腿30元,後來又說推個油吧!我問推油是什麼,她說就是給手腕和手掌那裡抹上精油揉搓使身體發熱我便同意了;兩項手段實施完說好100元,可她還說要給我做另外的推油被我拒絕;完事後我甩下100元走人;雞婆卻將門倒鎖起來要1000元,說不給1000元就把我做了;接下來就打電話叫來這幫小混混!”

  麥穗兒冷笑不止,突然站起身子用手指著司馬琳道:“司馬琳你個狗漢奸真能編故事?”

  麥穗兒也把司馬琳叫漢奸?哦,她一定是看見司馬琳的頭和臉,司馬琳留的是漢奸頭;長著一副漢奸臉,有悟性的人無不叫他漢奸;何葉叫,麥穗兒叫;更就有點意思了。

  司馬琳見麥穗兒義正詞嚴低了低頭不吭聲,麥穗兒加重語氣看向朱瑩道:“政府大姐,司馬琳狗仔走了小女子的後門;我不問他要1000元問誰要……”

  事態出現拐點,司馬琳走了麥穗兒的後門?以前何葉也罵司馬琳是狗,是驢,兩個女人怎麼有共同的語言?看來事情並不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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