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形同陌路
金宵“嘿嘿”一笑，對陸凡道：“陸凡，其實我們兩個都是七靈鎮出來的，何必要自相殘殺呢。如果我們兩個可以做個交易，我就可以讓玉瑤向師父們說說，說你並沒有侵犯她。”說到這裡，金宵陰笑著。
“你們所謂的事實擺在面前，師父們會信？”許多人都看到了那一幕，陸凡不信玉瑤突然這樣說兩句，自己就能洗脫罪名。
金宵搖了搖頭，“嘿嘿”笑兩聲道：“是，大家都看到了，但如果換一種說法，這件事就是兩個不同的性質了。”
“什麼意思？”陸凡有些莫名其妙。
“看了那個場面，大家都會知道你在侵犯玉瑤，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金宵仍是“嘿嘿”笑著說。
“廢話。”
“但是如果玉瑤師妹玉口一張，說你侵犯未遂，那不就是兩個性質嗎？”
陸凡聽到這裡，眼前一亮。是啊，按當時的場面來說，自己是要侵犯玉瑤無疑。但將要侵犯和已經侵犯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結果。前者就像是殺人未遂，後者就像是已經殺人。在以前那個世界，這判起來也是輕重不同的。
陸凡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只要蕭月師妹能轉變過來，那讓他干什麼都無所謂。
金宵見陸凡已經動心了，當即陰笑著道：“我知道你已經服下了一株通心草，只要你將剩下的那株通心草交給我，我立即讓玉瑤師妹去找師父。”
陸凡仍是躺在那裡盯著洞頂，聽到這句，嘴角浮現一抹弧度，道：“那兩株我都已經服下了。”
金宵仍在陰笑著：“好，陸凡師弟，你就慢慢在這裡呆著等死吧，三天之後，師父們的命令就會下來。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你。如果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知道怎麼做。”說著金宵一轉身，向洞外走去，陰笑聲仍從他背後傳來。
陸凡只有苦笑。他知道，金宵打死也不會相信兩株通心草真的已經被他服下了。何大為曾經說過，兩株通心草如果同時服下，靈獸會心力衰竭而死。
所以，金宵認為，另一株通心草是被陸凡藏了起來。
陸凡仍一動不動盯著洞頂。雖然他的胃在不停吼叫，但一來剛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實在吃不下。二來金宵拿來的東西，他也不敢吃。只喝了玉瑤三杯酒，就成了現在這模樣，如果再吃金宵的飯菜，那還指不定成什麼模樣呢。
陸凡就那樣躺著，不知過了多久，天已經亮了，他正昏昏沉沉要睡去，忽聽腳步聲再次響起。
陸凡知道，金宵不死心，又回來了。
他一動不動地躺著，閉著眼睛，裝作睡覺。
那腳步聲來到門邊，片刻後，卻不發一言。
陸凡心中奇怪，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當即跳了起來，趴在門邊道：“蕭月師妹，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相信我。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你也會的。”
蕭月那雙好奇的眼睛此時只是冷冷地看著陸凡，道：“我是來給老鼠送些飯菜的。”說著將手裡的籃子放下，拿出些飯菜，從門縫中遞了進去。
陸凡聽蕭月這樣說，心冷了下來。原來蕭月師妹真的已經相信了。
他無精打采地將老鼠從口袋裡拿出來，從門縫中遞給蕭月，然後靠著洞壁坐了下來。
蕭月在外面將老鼠叫醒，親手喂著老鼠。
老鼠此時由於還沒復元，吃得極慢。蕭月默默看著老鼠吃飯，一言不發。陸凡也在洞裡一言不發。一時之間氣氛有些怪異。
半晌後，陸凡低沉地說了一句：“蕭月師妹，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做。”
蕭月沉默，只是低頭喂老鼠吃飯。
“蕭月師妹，你也不相信我？你覺得我會是那種人嗎？”
蕭月沉默。
“蕭月師妹，如果連你也不相信我，我真不知該……”
“我相不相信真的就那麼重要？”蕭月反問，語氣甚是凌厲。
陸凡聽蕭月搭話了，當即心頭一震，又撲過去趴在門縫邊，看著蕭月道：“重要，當然重要。只要你相信我，就算全世界都不信，對我來說也無所謂；可是如果你不信，那就算全世界都相信，對我來說也毫無意義。”
陸凡這兩句話說得極是真摯，表情投入，感情飽滿。如果不是出了這樣的事，他這樣說蕭月一定會感動。
蕭月正在喂老鼠吃飯的手停頓了一下，明顯是有所觸動。但下一刻，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喂老鼠吃飯。
陸凡見此，心知完了。連這樣真誠的話語都打動不了蕭月，那一定是完了。
退回去，陸凡再次靠著洞壁坐下來，一言不發。
此時外面的蕭月已經將老鼠喂飽了，將老鼠從門縫中放進去，默默收拾了碗碟。然後說了一句：“我給你留了些飯菜。”
接著腳步聲響起，蕭月離去。
陸凡腦海裡回蕩著“我給你留了些飯菜”這句話。這兩句話蕭月說出來時不帶絲毫感情，聽不出是喜是憂，是怒是恨。就像是陌生人說的一般。
完了，徹底完了。
“完了……”陸凡呆呆地說了一句。
“完什麼完，事情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看開點，年輕人。”老鼠此時吃飽了飯，似乎恢復了一些精神，搖著腦袋對陸凡道。
陸凡見老鼠這樣說，仍是搖著頭道：“完了。蕭月不相信我，所有人都不相信我。這次定會被逐出師門。”
“那有什麼了不起，反正你體質特殊，修煉也不用靠那個何大為教你，我就可以。逐出師門正好，我們一起浪跡天涯。”老鼠自顧自說著，完全不理會陸凡此時的心情。
“逐出師門我倒不在乎，最主要的是蕭月再也不會理我了。”陸凡表情木訥，從他那張臉上都看不出絲毫活人的氣息。
“大丈夫何患無妻，只要你早點將實力提升起來，還怕娶不到老婆嗎？”
“這輩子除了蕭月，我誰也不想娶。”陸凡喃喃地說。
“切。”老鼠不屑地說了一句，然後道：“睡覺。”說著又爬進陸凡口袋裡，片刻後呼嚕聲就響了起來。
陸凡仍在那裡半死不活。門外蕭月留下的飯菜也是一口沒動。
接下來的三天，蕭月每日會送一次飯來，每次來看到留下的飯菜都不會動。但她也不會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喂老鼠吃飯。這三日之中，二人一句話也沒說過。簡直連陌生人都不如。
而金宵也每一日下午都會來送一次飯，每次來都會逼問一次陸凡通心草在哪裡。有兩次，金宵甚至帶著白光虎來，想要對陸凡嚴刑逼供，但當他看到老鼠時，卻又強壓下讓白光虎衝進去的念頭。
在鬥靈大賽上，陸凡與老鼠合力，將金宵與白光虎狠狠揍了一頓，這讓金宵至今難忘。他見了老鼠就會不自覺有些心驚。因此也不敢讓自己的白光虎衝進去。弄不好會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又被陸凡揍一頓。
最後金宵只能恨恨離去。
到了第三日中午，蕭月再次來送飯。她一言不發地喂老鼠吃完，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將老鼠捧在手心，默默看了片刻。
終於，蕭月從門縫看了一眼陸凡，道：“陸凡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