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集 插班生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王心雨現在看來，反而覺得鄧凡的心比女人更難摸透。她原本覺得鄧凡像是個吊兒郎當，又色欲熏心的小無賴，可經過一段時間相處，她漸漸發現鄧凡也是一個極度負責任還很有正義感的男人。他要麼不認真，但一旦認真起來，比誰都執著，也比誰都嚴格。正是鄧凡這種仿佛是雙重人格的表現，讓王心雨不得不對鄧凡重新評定，也對鄧凡充滿了好奇心，甚至迫切地想要多了解他一些。
這天中午，鄧凡把蘇小貝約了出來，打算問她和案件相關的一些事情。
師徒二人在一家餐廳會了面，邊吃午飯邊聊天。
“徒兒，我希望你把那天在火車上的經過詳細的跟我說說。”鄧凡向蘇小貝提出要求。
蘇小貝順從地點點頭，然後就開始了一段講述。
鄧凡認真的聽完，然後提問道：“這麼說，你並沒有和芳華一起上車，而是後來才再車廂裡碰到她的？”
“是的。”蘇小貝立即點頭，“車票是同學幫我買的，我和她上車後並沒有看到芳華，我記得應該是十二點左右，才在一節車廂裡找到了她。”
“是你找到她的嗎？”鄧凡問。
“確切地說是同學帶我找到她的。”蘇小貝說。
鄧凡聞言摸著下巴思索片刻，然後又問：“你看到芳華的時候，她在干什麼？”
“她好像是睡著了，我們沒有打擾她。”
鄧凡聞言心頭一震，緊接著追問：“她是趴著睡著的嗎？”
“那倒不是，是把頭靠在座椅上睡著的。”
“能看清楚她的臉嗎？”
“當然可以啊！”蘇小貝理所當然地點頭，十分肯定的說，“不然我怎麼確定是她？”
“你自始至終都沒跟她說過話嗎？”鄧凡又問。
蘇小貝搖頭：“我就在她對面的空位上坐了一會，後來感覺肚子不舒服，上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等等，你怎麼突然會肚子不舒服？”
“我怎麼知道？就是突然覺得肚子疼，還拉稀了。”
“你在車上吃過什麼嗎？”
蘇小貝又搖頭，道：“就喝了一杯水，還是英子給我的。”
英子就是蘇小貝的同學，全名叫宋英子。
“她怎麼會倒水給你喝？”鄧凡狐疑地問。
蘇小貝立即捕捉到了鄧凡的異樣的表情，忙道：“你該不會懷疑英子吧？她怎麼可能殺人？她和芳華一直是朋友，也沒什麼過節，再說她一個女孩，如何能……能把頭顱切下來……”說到這，不禁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再說下去。
“我沒說凶手是她。”鄧凡道，“我只是不想放過任何可能遺漏的細節。”
“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扮成芳華的模樣上車，其實她早就被人殺了呢？”蘇小貝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第一時間也想過這可能性。”鄧凡道，“不過這已經被警方否定了。因為當天乘坐那班列車的乘客不多，經過排查，並沒有人能扮演芳華的角色。”
“哦，那就真的奇怪了。”蘇小貝點點頭，又陷入了無盡的恐慌之中，“這件事真的太恐怖了，簡直就像是靈異事件一樣！”
“先別慌，一定有什麼特殊的辦法作案的。”鄧凡道，“如果作案手法很一般的話，就不用我出馬了。首先我得調查一下平時和死者接觸過的人，除了英子之外，她還跟哪些人常有來往？”
“我也不太清楚，因為她是隔壁班的，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問一問。”蘇小貝道，“我有點奇怪，為什麼師傅要介入此事？你又不是警察，難道破了這案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是為了正義而挺身而出。”鄧凡連忙解析，心想打死也不能讓徒兒知道我還有另一個私人目的，如果讓她知道我為了和一個女人上床才這麼做的話，她會怎麼看我？
“師傅果然是正義之士，一身正氣，我為你感到驕傲！”蘇小貝高興的說。
鄧凡聞言只有默默地陪笑，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鄧凡才又一本正經的說：“我打算混進你的學校深入調查一番。”
“啊？我沒聽錯吧？”蘇小貝聞言愕然，“你要怎麼混進我的學校來？”
“我打算報名讀書！”鄧凡一本正經的說。
蘇小貝聞言差點把正在咀嚼的飯噴了出來。
鄧凡並沒有開玩笑，第二天他就去了校長室找到了校長。
“我想報名讀書。”鄧凡開門見山的對校長說。
校長聞言，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鏡，走近鄧凡，上下打量了他一會，然後說：“我們學校歡迎任何渴求知識的青少年報名入學，不過能不能先請問一下先生今年貴庚？”
鄧凡不假思索的說：“十八，應該不算太老吧？”
“十八？”校長聞言差點掉落眼鏡，又仔細打量了鄧凡一眼，道：“我看二十八還差不多吧？”
“這個夠不夠減十歲？”鄧凡說著把一早准備好的皮包擺放在校長的辦公桌上，接著拉開了拉鏈。
校長只看了一眼，眼鏡差點又掉落下來，只見皮包裡全是晃眼的鈔票！
“我剛才也說了，我們學校十分歡迎有求知欲的學生，只要付得起錢，就算是六十歲也沒有問題。”校長笑容燦爛的說。
“那就沒問題了。”鄧凡喜道，“請校長馬上結算，馬上幫我辦理入學手續，我要做高一的插班生。”
“沒問題，我這就幫你辦！”校長連連點頭答應，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是千百年來不變的真理。
這天，鄧凡和平常一樣送王心雨回家。
剛進到屋裡，王心雨忍不住問了鄧凡一句：“我聽說你報名做了高一的插班生，是真的嗎？”
“大小姐消息還真是靈通。”鄧凡向王心雨笑了笑說，“不錯，我的確夢回了學生時代，還和你表妹做了同學。”
“你到底想搞什麼？”王心雨不禁皺起眉頭，一臉疑惑的看著鄧凡，“我是越來越猜不透你了。”
“猜不透就對了。”鄧凡道，“我要是那麼容易被你知道我想干什麼，那樣就不好玩了。再說你不是一直想我保護你妹妹嗎？現在我可以天天守護在她身邊，不是很好嗎？”
“我就是怕她天天跟在你身邊學壞了。”王心雨如此說道。
鄧凡擺擺手指，道：“我是她師傅，師傅又怎麼會帶壞徒弟呢？是你多心了！或許我在你心中是那種放蕩不羈的男人，不過我絕對是一個好人，這是無容置疑的。”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總之你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她還小，心態不是很成熟。”王心雨提醒道。
“你看你，又吃醋了。”
“我這不是吃醋！”王心雨立即否認，可剛出口她又覺得後悔說了這句話，感覺聽起來怪怪的，更像是承認了。
“不用解析了，我明白的。”鄧凡道，“我再怎麼寂寞也不會對未成年人下手的嘛！再說我是你妹妹的師傅，師徒之間又怎麼可以產生愛慕之情呢！”
事實上，鄧凡越是這麼說，王心雨就越擔心，她聞言便道：“你說這種話讓我怎麼信任你？你簡直就像是一頭隨時覬覦著獵物的餓狼！”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鄧凡無奈地聳聳肩，“不過我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的，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應該心知肚明，只是你不願相信而已。”
的確，王心雨的心理一直很矛盾，一開始她的確覺得鄧凡是一個討厭的人，但經過一段時間相處，漸漸改變了對他的看法，可還沒有完全接受他，感覺他就是屬於那種亦正亦邪的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不過潛意識之中，她還是覺得鄧凡很上所謂的邪只不過是被一些世俗偏見所不容的玩世不恭，而他在骨子裡就是一個充滿正義感的熱血男子。
現在被鄧凡一語道破了自己的矛盾心理，王心雨忽然覺得無言以對，表情有些難堪，過了一會才說：“我表妹雖然比較調皮，但她的心還是很單純的，你最好別對她有什麼歪念，否則我一定不放過你。”
“你放心，我哪怕對大小姐有歪念也不敢對徒兒有歪念。”鄧凡這樣說。
“你……”王心雨正想斥責鄧凡幾句，卻發現鄧凡早轉身走遠了。
第二天，鄧凡就正式作為高一的插班生入學了。
蘇小貝所在的班裡，在最後一排多出了一個座位，那就是專門為鄧凡准備的。
“各位同學，今天我要隆重介紹一個新同學。”班主任謝瑛站在講台上大聲宣布道。
不等班主任說出名字，班裡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坐在最後面的鄧凡身上。
鄧凡此時也感受到了來自各方向的凝視，倏然站起來，像一個明星一樣向眾人擺手打招呼：“大家好，我叫鄧凡！”
“下面請鄧凡同學上來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謝瑛振聲道。
於是，鄧凡就在班主任的邀請下緩緩走上了講台。
室內靜得出奇，所有人都在等著鄧凡發言。
講台下那些學生看著鄧凡的目光都十分異常，除了蘇小貝，她是唯一一個暗暗偷笑的人，表情看起來十分輕松。
這也難怪，畢竟鄧凡比這些學生輩分高出很多，甚至連班主任的年齡都比他小。面對這樣一個高齡插班生，那些不知情的人都以為鄧凡肯定是瘋了，都十分好奇一個瘋子會說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