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集 以身相許
“那你母親是怎麼死的？”鄧凡正色問。
“她是被槍殺的。”王心雨道。
“槍殺？”鄧凡眉頭一皺，緊接著問：“能說具體點嗎？”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王心雨道，“聽老丁說，我媽媽是被入室盜竊的賊開槍射殺的，但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沒看到凶手的臉嗎？”
王心雨搖搖頭，道：“老丁說那人蒙著臉，穿了一身黑衣。我最近在想凶手會不會是上次那個刺客？”
“還真有這個可能！”鄧凡不置可否，感覺事情並不簡單，“凶手應該不止是盜賊那麼簡單，就算是盜賊也不是一般的賊，想必大有來頭。”
“那是多久前發生的事了？”鄧凡問，“我是指你母親是什麼時候被殺的。”
“很久了，那時候我還很小，距今差不多十年了。”王心雨說。
“這麼說是老丁來你家之後發生的事？”鄧凡問。
“是的。”王心雨點頭，“這有什麼問題嗎？”
“我在想，老丁當時為何不阻止這場悲劇發生？”鄧凡思索著問。
“他不過是一個佣人，如何對付一個持槍的賊人？”王心雨道。
“當時還有誰在家？”
“除了我媽媽，就只有老丁還有一個保姆。”王心雨想了想才又補充道，“對了，應該還有兩個門衛，不過他們都說沒看到凶手。”
“兩個門衛？”鄧凡訝然，“還有保安呢？”
“當時我爸爸的事業還沒現在這般如日中天，能請兩個門衛已經超出預算了。”王心雨道，“你現在看到的在我家裡的那些保安是這幾年才請過來的。”
“原來如此。”鄧凡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警方一直沒破案嗎？”鄧凡過了一會才又問。
“如果能破案我就不用麻煩你了。”
“難道一點線索也沒有？”
“線索肯定有，不過具體有哪些線索我不清楚。”王心雨說到這，倏然轉身望向鄧凡，肅然道：“我並不在乎過程，我只要結果，我要讓殺害我媽媽的凶手得到應有的懲罰！”
“恕我直言，你媽媽都死了那麼多年了，想要查出凶手非常困難。”鄧凡道。
“我也知道很渺茫，如果你沒信心就當我沒說好了。”王心雨顯得很失望。
“我沒說我不幫啊！”鄧凡拍拍胸膛道，“我最喜歡挑戰，越是棘手的事情我越喜歡做，要是誰都做得來的事，做成了也沒成就感，也就用不著我了。”
“如果你能幫我找到凶手，我會重重嘉獎你。”王心雨道。
“以身相許嗎？”鄧凡立即問。
王心雨聞言表情忽然定格，靜靜的看著鄧凡，臉上似有不悅之色，卻也並不生氣。
鄧凡本以為王心雨會斷然拒絕，不料王心雨居然同意了！
“好，如果你做到了，我就把我自己交給你。”王心雨淡淡的說，完全不像是敷衍之辭。
“有你這句話，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鄧凡認真的承諾道。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只要結果。”王心雨強調道。
“我明白，我知道該怎麼做。”鄧凡頓了頓才又說，“大小姐，我是越來越欣賞你了。”
“為什麼？”王心雨不屑的道，“欣賞我的美貌嗎？”
“相比你的美貌，我更欣賞你的人格。”鄧凡道，“你雖然出身自富貴之家，但自幼喪母，又身患頑疾，你一直那麼堅強，無論是學習還是工作你都是那麼刻苦，而且人也聰明，真是世間難得的奇女子。”
“你不要誇我，我對自己自有評價。”王心雨語氣很平淡，似乎早對這種贊美的話免疫了。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鄧凡正色道。
“好了，別浪費時間說廢話，有時間還是去做你該做的事吧！”王心雨道。
“好，那我就先退下了。”鄧凡說完便要離開。
“等一下。”王心雨忽然又補充說，“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幫我找到殺害我媽媽的凶手，時間還是由你自由掌控，可以不來公司上班。”
“我知道。”鄧凡點點頭，“晚上我送你回家。”說完就轉身離開。
出了辦公室後，鄧凡先返回自己的工位，坐下裡靜靜思索著事情，計劃著接下來的行動。
“凡哥，在想什麼想的那麼出神？”王名忽然走到鄧凡身邊問，“遇到什麼難題了嗎？”
“開玩笑，在我面前沒有難題一說。”鄧凡瀟灑地說。
“那是，什麼難題擺在凡哥面前不都是迎刃而解？”王名邊說邊搓著手，頓了頓才又試探地問：“不知道凡哥今晚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頓飯。”
“只怕不是請我吃飯這麼簡單吧？”鄧凡狐疑地看著王名，“又要我支招？”
“哎，什麼都瞞不過凡哥……”王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你這家伙，哪次請客不是有求於我？”鄧凡道。
“確實是有些事情想請教你。”王名訕訕的說。
“我看看有沒有時間，或者等我有空了我再約你吧！”鄧凡這樣說。
“也好，不過最好別等太久。”王名道。
“我知道，趁熱打鐵嘛。”鄧凡道，“你放心，我好人做到底，不會半途退出的！”說完拍拍王名的背脊，以示安撫。
“那就先多謝凡哥了！”王名連聲道謝，滿心歡喜地返回了自己的工位。
再三思量後，鄧凡決定先去找狄麗麗幫忙，於是立即動身離開了公司。
他剛出了公司大門，忽然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向她走來，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蘇小貝。
“師傅！”蘇小貝從遠遠看到鄧凡就喜出望外地向他奔了過去。
“你怎麼跑來這裡了？”鄧凡意外地問。
“今天放假！”蘇小貝說著已經拉住了鄧凡的手，“怎麼，你也不用上班嗎？”
“我這不是正要去上班嗎？”鄧凡道。
“那你干嘛出來？”小貝疑惑地皺了皺眉。
“哎，你姐給我的是苦差事，哪裡能坐在辦公樓裡那麼安逸？”鄧凡搖頭嘆息道。
“我姐讓你去做什麼？”蘇小貝美麗的雙眼居然發著光。
“去調查一個案子。”鄧凡隨口應了一句。
“我也要去！”蘇小貝立即叫道，“我當你助手！”看起來興致極高，對自己也是信心滿滿。
“這主意倒也不錯，走，上車再說！”鄧凡說完就向車庫方向去了。
“你是說我姐讓你去調查我姨媽的死？”坐在車裡的蘇小貝得知鄧凡的任務後顯得十分驚訝。
“是的。”鄧凡點頭。
“可那已經是陳年舊事了。”
“所以才棘手。”
蘇小貝長嘆了一口氣，道：“只怕連警察都已經放棄追查了吧？”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接手了這個案，就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鄧凡堅決的說。
“我支持你！”蘇小貝舉起握緊的粉拳，一臉認真的說：“一定要將凶手繩之於法！”
“說不定凶手已經不在人世了。”鄧凡道，“不過我一定會給你姐一個交代的。”
蘇小貝聞言又緩緩垂下頭，沉默一陣才昂起頭來輕輕的問：“對了，上次那個案子還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什麼不明白？”鄧凡好奇地問。
“就是女鬼啊！”蘇小貝提高嗓音道，“那天晚上我明明看到圖書館裡有一道黃光還有一道白光……”
“白光是我的手表發出的電筒光。”鄧凡緊接著說。
“那黃光還有那女鬼呢！”
“哪裡有女鬼！”鄧凡道，“那不過是用定時機關布置的一個人偶。”
“不對呀！那為何我進去的時候，人偶卻不見了？”蘇小貝不解道，“當時不是只有你在裡面嗎？”
“是，不過你看到的女鬼和我不在同一個空間。”鄧凡道。
“啥？不是都在圖書館嗎？為什麼不在同一個空間？”蘇小貝聞言大愕。
“如果有紙和筆，我跟你畫一張圖你就明白了。”鄧凡道，“簡單地說就是圖書館裡有一個暗室，那暗室是藏在靠牆的兩個並列書架後，外人根本發現不了。”
蘇小貝驚訝地眨了眨眼，想了想才又問：“可是，如果是那樣的話，從圖書館裡面不是可以看到……啊！”說到後來忽然輕呼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關鍵的事物。
“沒錯，就是那扇特殊的窗戶擋住了暗室，從裡面根本看不到暗室裡的景像。”鄧凡解析道，“那窗戶和暗室裡的窗戶幾乎是平行的，所以從外面根本看不出違和感，會給人造成暗室的窗戶就是圖書館裡面的窗戶這種錯覺。由於那暗室空間很小，所以很難被發現，不過要容下一張小書桌和一個人偶還是足夠的。”
“可是誰會費這麼大勁搞這種惡作劇？”蘇小貝還是不太明白。
“這哪裡是惡作劇那麼簡單？”鄧凡道，“我想那些不法分子就是為了為圖書館營造鬧鬼的恐怖氣氛，讓人晚上不敢接近，這樣才能讓他們夜間行動提供方便。”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蘇小貝恍然大悟，忍不住又贊了鄧凡一句：“師傅真的好聰明！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喜歡好了，千萬別愛上我。”鄧凡提醒道。
蘇小貝聞言吐了吐舌頭，臉色微紅，默默垂下頭不再說話。
由於是上班時間，所以鄧凡直接去到警察局找到了狄麗麗。
狄麗麗把鄧凡和蘇小貝二人帶進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展開了一段正式的交談。
“我這次來找你是想向你咨詢一下發生在十年前的一宗謀殺案。”鄧凡開門見山的說，“被害者是鷹爪公司董事長王樹森的妻子。”
狄麗麗聞言臉色微變，過了一會才說：“那個案子我也只是聽過，畢竟過去那麼久了，現在追查起來會相當困難。”
“難得你們警方就這樣放棄調查了嗎？”鄧凡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