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舊事

　　 看著老大微挑的眉頭，華燦暗嘆不是自己開的門。

　　 淡定把手裡的東西放在牆邊：“戰總，這是夫人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說完拉著傻呆呆懊惱中的彭越閃人 。

　　 夏以沫慢慢蹲下身，把那些書從袋子裡拿出來，眼淚一滴一滴落下。

　　 每一本書夏以沫都摩挲一下，淚落在書上，紙頁上被晶瑩的小水滴氤氳。

　　 戰時濂把東西都從袋子裡倒出來，坐在地上，幫她把書，衣服，雜物分開。

　　 “這些書都很舊，因為我得到它們的時候，它們就已經是舊書了。”夏以沫平靜的開口，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她特別想傾訴，而戰時濂是個好的傾聽者，讓她心安。

　　 “我考上S大的那天， 林芊芊把房間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發了好大的脾氣。她們每個月只給我一千塊的生活費，逼著我簽訂保證書，在學校裡不 林提我是 林家的女兒，也不 林出去打工賺錢，因為不能丟 林家的臉。”

　　 “在S大，那一千塊每個月用來吃飯都捉襟見肘，計算機系有許多書是要到外面去買的，我的錢不夠，回家要錢的時候因為跟 林芊芊起了爭執，不但錢沒有要到，還被爸爸罵了。我只好節衣縮食，後來向同學借來抄，S大有一個圖書館是通宵的，為了不影響同寢室的同學休息，我就會整夜在圖書飯抄書，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直到有一天被寧寧的媽媽 季教授碰到，她怕為我買新書傷我的自尊，於是她就托人去問那些已經畢業的學生要我需要的書給我送來。”

　　 “所以，你和溫小姐那樣要好？”戰時濂把最後一本書摞好。

　　 夏以沫搖頭，慢慢抬起手，迎著陽光，細白的手腕上，有一道發白的淺淺的疤，夏以沫的聲音平靜無波：“最難的時候，我想過一死了之，是寧寧，把我送到溫教授那裡把我救過來，寧寧說，外公和媽媽都在天上看著我，我不能讓他們傷心。”

　　 夏以沫站起身，戰時濂把她摟住懷裡，到底，她都經歷了什麼？

　　 “丫頭，以後，你有我了，媽媽和外公在天上也會看到的，以後，我會陪著你，去實現你的理想和目標，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戰時濂把夏以沫的頭貼在自己的胸口。

　　 夏以沫抬頭看他，慢慢伸手撫上他的臉，含著淚，露出一個淺淺笑容。

　　 戰時濂留下夏以沫在家裡收拾東西，她的家，一定要讓她自己親手打理才好。

　　 剛剛走到自己的車邊，電話響了，看著來電顯示，不由皺眉，接起：“爸爸！”

　　 “嗯！明天我和你娟姨帶著呈池呈曼去你那裡？”戰志誠的聲音帶著故意端著的威嚴，卻又底氣不足。

　　 “出什麼事了？”戰時濂眉頭皺得更緊。

　　 “咳，這不是呈池呈曼都考到S大了嘛，還有你舅舅家的表妹曉晴也考上了，下周就開學了，我們打算明天就過去，正好他們也想和你聚聚，你已經很久沒回來了。”戰志誠的話說得非常流利，聽得出他的腹稿打了很久了。

　　 戰時濂的眸色變冷。

　　 舅舅？他可沒有舅舅，範娟妍又打什麼主意？

　　 要住到他的家來？

　　 好啊！那就來吧！

　　 他回頭看一眼身後的大樓，正好，他有了正當借口投靠他的小太太了。

　　 他們沉不住氣了？終於開始明著伸手了？

　　 “時濂，你在聽嗎？你就那麼忙？連接個電話都不專心？還是說你不歡迎我們？”戰志誠的聲音透著濃濃的不悅。

　　 “你們已經准備好要來了，只不過通知我一聲罷了，現在才來問我，不是一點誠意都沒有嗎？”戰時濂淡淡地說，聲調平常。

　　 “你——”戰志誠被噎得說不話來。

　　 戰時濂輕輕掛掉電話，該來的總會來，那就來吧，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懵懂少年了。

　　 夏以沫把自己的東西分門別類的放好，把這個本來就光潔的家再打掃一遍，坐在門口的地毯，往裡看這座大房子。

　　 心情忽然變好。

　　 手機鈴聲溫柔響起，夏以沫光腳跑向客廳的茶幾接起電話。

　　 “喂？戰時濂。”

　　 她聲音中的淡淡愉悅，引得戰時濂一聲輕笑：“小太太，我無家可歸了，可否收留了？”

　　 夏以沫被他語氣中的撒嬌逗樂：“戰先生怎會無家可歸？又怎會淪落到需要我收留？”

　　 “唉！風水輪流轉嘛，小太太忍心我睡大街？你的房子很大，不如我給你做個僕人如何？”戰時濂哪裡有半點無家可歸的落魄？

　　 夏以沫故意沉吟：“那，我可要收房租的！”

　　 “沒問題，那就請小太太開門吧。”戰時濂輕笑。

　　 夏以沫愕然，跑到門口拉開門，被門口的景像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