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5章 搶人(四)
“白侍衛?”那兩個女刺客一臉驚訝地看著與羅英戰在一處的白飛揚,似乎很不明白為什麼白飛揚會在這裡。
白飛揚也看到了那兩個婢女的臉,竟然是雲衣雲暢兩姐妹!
“這可就奇怪了,你們難不成是兩撥人?白飛揚,難道不是齊景杭叫你來的?”齊景灝聽出了端倪,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
白飛揚也聽明白了,看來這另一撥人,是齊景杭派過來想要救千予的,誰知道竟然好巧不巧與他和雲裳海撞到了一起。而齊景灝之所以能夠有所准備,看來是五皇子府那邊走漏了消息。
“不要跟他多話,先拿下這三皇子,用他來逼迫府中的人交出王妃!”雲衣嬌聲吼道!
雲暢也不是多話的性子,一招長煙落日便向著齊景灝而來,那劍鋒上閃著寒光,錚錚之聲破空,齊景灝也揮劍反擊,與雲衣雲暢戰在一處。
此時的外面,三皇子府裡的暗衛正與五皇子府裡的暗衛殊死搏鬥,誰也不知道在這樣一個看似安寧的夜晚,兩個皇子的地下勢力正在飛快的減員著。羅虎擦了擦劍上的血花,又將寶劍刺入一個暗衛的胸膛,周圍的刀光劍影不斷地閃著,他擔憂地看了看那邊的錦繡閣一眼。
按理來說,應該早就帶著王妃出來了呀?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動靜?
而錦繡閣中,白飛揚和雲衣雲暢兩姐妹已經打敗了羅英,雲衣的劍也橫在了齊景灝的脖頸上。
“王妃在哪裡?快說!”雲衣柳眉倒豎,檀口微張,吐出來的話語毫不容情,那劍凜凜鋒利,只要一使力,便會劃破齊景灝的脖子。
其實齊景灝的武功已經很是厲害了,若是叫他單獨與雲衣雲暢對打,雲衣雲暢一定不會就這般占到上風,而若是加上羅英,恐怕兩姐妹還會反被齊景灝生擒。但齊景灝沒算到,這次來的還有一個白飛揚。
白飛揚的武功穩在羅英之上,而齊景灝雙拳畢竟難敵四手,此時梗著脖子一副任你們也奈何不得我的表情道:“你們即使抓住了本王,本王也不會說的。你們若是有膽,便殺了本王,這王府裡面的所有人都知道,今夜是你五皇子府裡的人來襲殺本王,即便本王死了,你們的主子也會跟著本王陪葬!”
齊景灝說得對,若是齊景灝當真任由他們處置,雲衣雲暢也不會當真殺了他。雲衣冷哼一聲,說道:“你自己可以不怕,但你府上的其他人可未必不怕,白侍衛,將他帶出去!”
雲衣雲暢可不是朝堂大臣,這兩天來白飛揚又一直沒有回五皇子府裡,是以他們還不知道此時白飛揚已經是定國將軍。
白飛揚抓住齊景灝的領口將他提起來,橫劍架在他脖子上,四個人一起出了房門,外面早已經被火把和燈籠照的通明,四下裡的暗衛們,不管是三皇子府的,還是五皇子府裡的,看到有人出來,都停下戰鬥看了過來。
“三皇子府上主事的是誰!站出來!”雲衣大聲喊道。
胡管家從暗衛身後站出來,向著齊景灝做了一揖。
“你就是主事的?你是什麼人?”雲衣問。
“在下姓胡,是這府上的管家。”
“那好!胡管家,你可看清楚了,現在三皇子是在我們的手裡,他是生是死,可都在你一念之間!”雲衣大聲道:“我且問你,三皇子囚禁在這後院之中的那位女子,現在身在何處?你若是說出來,我便放了你主子!”
“不許說!”齊景灝大聲道:“我看誰敢說!”
胡管家微微一笑,攤手說道:“王爺早就吩咐過咱們,誰要是說了,是要掉腦袋的。王爺若是被你們殺了,掉腦袋的是你們,可我若是說了,掉腦袋的就是我了。”
這胡管家竟然不管齊景灝的生死,倒當真是令人驚奇,雲衣雲暢等人都沒有防備到這一點,一時竟然束手無策起來。
“你們未免也太天真了,當真以為用我威脅,就能夠救人不成?”齊景灝冷笑著,頗有幾分嗜血的味道:“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走還來得及,這府上一定已經有人去金吾衛調兵了,等到金吾衛一來,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我若跑不了,就先拿你祭刀!”雲衣用刀背打了打齊景灝的臉。
“情勢不對,你們先走。”白飛揚說道,今日不管怎樣,一定是救不出楊千予了,沒有必要在這裡接著浪費時間,這些五皇子的暗衛們也不能就這樣白白折損在這裡,不管方才齊景灝說的,金吾衛馬上就會來是真是假,他們都必須現在撤退了。
雲衣雲暢也不是那種猶豫不定的人,看了一眼羅虎點頭示意一下,大聲道:“我們走!”
五皇子府裡的暗衛們都紛紛撤走了,三皇子府的人忌憚著白飛揚,也不敢去追,等到他們都不見了人影,紛紛看向白飛揚以及他手上的齊景灝。白飛揚冷冷地哼了一聲,大聲道:“都讓開!你們若是敢阻攔,我便一刀殺了你們王爺!”
胡管家眼光示意周圍的暗衛,讓到一邊,開口說道:“白將軍,今日之事,不會就這麼算了,但現在既然王爺在你手裡,你盡管放心離去,我們不會追蹤,等你自認安全了之後,再將王爺放回如何?”
白飛揚道:“正有此意。”
“請。”
胡管家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白飛揚挾持齊景灝,大步從暗衛中穿過去,齊景灝神色淡漠,似乎也毫無畏懼。兩個人離開了王府,白飛揚一連走了好遠,才放開了齊景灝,齊景灝得了自由,整了整衣領,冷笑著說道:“白將軍,今日之賜,本王必定十倍奉還!”
“白某等著。”白飛揚點頭說道:“地牢裡面你對十三先生所做的,白某也會十倍奉還於王爺。”
白飛揚與齊景灝分開之後,便直接去了那地道入口之處,不出意料的是,雲裳海果然在那裡等他。雲裳海焦急地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跟著白飛揚後,兩個人趕忙上了馬車。
“究竟是怎麼回事?除了我們還有另一伙人去救王妃?”雲裳海問。那三皇子府裡那麼大的動靜,地牢又聽外面聽得很清晰,那些刀兵之聲讓雲裳海出了一身冷汗,就怕白飛揚失手被擒,自己也會被揪出來。
“是五皇子的人。”白飛揚道:“我們先回一趟五皇子府。”
兩個人便一同直接去到五皇子府裡,果不其然齊景杭已經醒來了,雲衣雲暢已經將方才的所有經過都告知了齊景杭,見到白飛揚,齊景杭很是急切地走過來,又看到了白飛揚身邊的雲裳海,微微一頓。
齊景杭對這個雲裳海可是沒什麼好印像,這個人心機深沉,還想著要白國復國,齊景杭可不是那種能夠背棄大樂的吃裡扒外之人,是以根本不想與雲裳海有什麼交集。
“這位是雲先生。”白飛揚看齊景杭的臉色,解釋道:“這次我們去救王妃,多虧了他,能夠擒住牛武,也是雲先生的功勞。”
齊景杭這才稍稍放下對雲裳海的芥蒂,向著他做了一揖道:“是本王狹隘了,這些還要多謝雲先生。”
雲裳海顯然是對當日齊景杭拒絕自己耿耿於懷,也回禮道:“五皇子不必客氣,雲某只不過是想要幫助朋友罷了,並非是示好於王爺。”
白飛揚顯然是對這兩個人的互相不對付頗為無奈,但又明白這兩個人的立場是注定他們只能這樣。只要齊景杭還是個憂國憂民的大樂五皇子,他就注定不會與這個有心將大樂攪得一團亂的雲先生成為朋友,而若是齊景杭當真能夠與雲裳海相談甚歡,一同各取所需,可能白飛揚就不會這樣一心一意跟著五皇子了。
齊景杭讓幾個人都坐下,他昨日便醒了,這兩日發生的事情,也都知道了十之七八,他一看十三和楊千予沒有回來,心裡便估計著是出了事,而太子和三皇子名為保護,實則圍困的舉動,又讓他內心懷疑,他私下一問,楊千予竟然已經死了?還是被牛武擄走的,皇帝親自下令說楊千予暴病而亡,這叫齊景杭怎麼相信?所以齊景杭便叫朗先生聯系了在三皇子府裡的線人,果然得到了齊景灝偷偷藏了一個女子在內院的消息,這女子多半就是楊千予。五皇子心急如焚,便策劃了這樣一場夜襲三王府的舉動。
可三皇子也一樣在五皇子府裡安插了內奸,五皇子這樣大的動作,那內奸立即就稟報了齊景灝,這才有了齊景灝今夜的所有准備。
雲裳海聽了這所有的過程後,嘆了口氣道:“有了今日的事情,再想要救王妃,便難了。這三王府的警戒一定會更加森嚴,從今往後,恐怕除了王妃能夠出內院來,就再也不會有能夠救她的機會了。”
“難不成,千予就當真要被他軟禁一輩子?本王不相信!”齊景杭道:“現在若是不能搶回千予,那麼千予會遭到什麼樣的事,本王根本無法想像!”
雲裳海突然道:“也不是全無辦法,機會還是有的,只不過五皇子殿下,即便是王妃脫離了三皇子府,也不可能回到五皇子府裡。”
楊千予在皇室這邊,已經是個名義上的死人了,皇上下令叫她“抱病而亡”,那麼即便是能夠救出來,她一樣也不能夠再次成為五皇子妃,因為她無法解釋自己失蹤時的下落。一旦楊千予出現在皇室之中,那麼等待她的很可能是一次真正的死亡,被皇帝親自秘密殺害。
齊景杭痛苦地閉上眼睛,說道:“不管怎麼樣,我要再見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