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辰宴會

   楊千予回到房中將紅木箱好生收好。

   “嘭嘭嘭。”幾聲清脆的叩門聲,悠榕放下手裡的整理的紅線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三姨娘趙氏的貼身婢女鈺憐。

   “奴婢是替我家主子給二小姐送東西,東西既然送到,我便先回去了。”悠榕接過鈺憐手中的木匣,拿到楊千予面前,楊千予抽開匣子,匣子裡裝的是些首飾,一雙孔雀銀步搖,一對白玉鑲金耳墜。首飾沒有過分華美,卻又不失身份,簡單素淨的楊千予更是喜歡。

   看著送來的東西,楊千予心中有些摸不透,三姨娘這是籠絡示好,還是別有它意?可楊晨玉是她自己選擇視他為一母所出,那自己便不會對他娘親做什麼,更何況趙氏平日裡只是吃齋念佛,也從未對自己有過歹毒心思,楊千予要對付的人不是她。

   翌日,楊千予早早便已梳妝打扮好,悠榕手巧盤的發髻更突出楊千予的氣質,老夫人送來的那件廣袖雲煙蝴蝶群,雖說是多年前的款,卻一點也不老舊,再有趙氏昨晚送來的步搖和耳墜,楊千予一番精心裝扮後,娉婷婀娜,顧盼之際令人神往。

   可是楊千予時時刻刻都在注意,這次的誕辰宴真正的主角是天澄郡主,自己打扮不可太招搖,自己先前也絕不能搶了楊千愛的風頭,小廝門後報說馬車已備好,楊千予整了整衣袖,向悠榕說道:“把琴帶上,裝好。”

   “是。”

   天澄郡主比楊千愛大兩歲,樣貌也是出挑,只是楊千愛太過引人矚目。

   楊千予也笑自己這位姐姐不懂收斂,從生下來就獨占鰲頭慣了。正想著,楊千愛一下馬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她那一件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可是千玉天命了專人讓韻秀坊趕制出來的,加上珠寶首飾的配搭,楊千愛更是明艷動人,所有人的矚目。

   楊千予跟在楊千愛身後,可是她沒有絲毫不高興,因為這銳利目光都讓楊千愛替自己擋了。

   楊千予一早就聽說過著天澄郡主是個霸道主兒,楊千予心中想郡主本就是皇親國戚自己再怎麼矚目也萬不可高過她。

   千玉天無意間瞥了一眼悠榕,看著悠榕懷中時時刻刻都抱著三尺琴,千玉天心中本就疑心楊千予,如今悠榕抱著琴,千玉天的疑心就更加重了。

   用過喜宴後,便是幾位小姐獻禮祝壽之時,楊千愛命人取了自己的瑤琴,可是在偏廳試彈之時楊千愛自己的手腕根本用不上力氣,彈出曲聲柔弱無力,楊千愛焦急,“娘!這下可怎麼辦啊!若自己不能上台不就丟盡相國府的顏面了嗎?”

   楊千予不言不語也坐在偏廳裡品茶,千玉天怎麼會讓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千愛你不怕,娘會給你想辦法的。”

   千玉天也是憂心如焚,一個轉身便看到在一旁悠然自得的楊千予,猛地一下,千玉天似乎是什麼都明白了,她一個箭步衝上去緊緊抓住楊千予的手腕厲聲道:“這一切是不是你故意做的?”

   楊千予則是做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可憐說:“女兒哪有那個膽子,怎麼會害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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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既然你說你沒有害千愛,那你就替千愛登台。”

   一句話正好中楊千予心中計策,可是還未等楊千予開口,千玉天又接著說了一句,“你在幕後彈奏,你姐姐在幕前,台子在二樓,不會有人發現的。”

   “可是......”

   “沒有可是,你若要是不從,你看你還能不能在相國府安生待下去!你瞧,你為了你姐姐,連琴也帶來了,准備去吧。”

   說完千玉天便帶著楊千愛走向二樓台子,楊千予緊緊攥著手,白皙的手掌霎時就映出五道血紅印子,楊千予惡狠狠盯著招搖而過的那對母女。

   她恨得咬牙切齒,千玉天這只老狐狸自己怎麼能忘了她,她是誰,能在相國府裡立住腳的人豈會是等閑之輩。

   她就憑這夫人位置總是處處壓著別人,本想著楊千愛上了場彈奏不好,自己可以借機救場,讓坐在京城的達官顯貴真真正正認識自己,可是千算萬算竟忘記了千玉天這女人的歹毒心思。

   坐在二樓的幕後,楊千予縱然心中有著千般不願,可她自己還是得忍下心性,小不忍則亂大謀,這一次便是自己的疏忽,怨不得別人,下回他們絕不會有這樣好的運氣。

   楊千愛要奏的是一曲梅花三弄。

   楊千予長長吁了口氣,凝神靜心,纖纖素手琴撫瑤琴,輕攏慢捻抹復挑,弦弦彈卻心中所意。

   站在樓下聆聽妙音的兩位公子倒是興致高漲,“上樓看看佳人?”

   “哈哈,就知道你這心性!”

   說著繞過人群上了二樓,一步一步,琴聲更近,一陣穿堂風而過,紗帳簾幕恰好被吹起,兩位男子便看到在幕後彈奏的楊千予。

   涼風襲過,女子彈奏間揚起的衣袂和三千青絲,細細風聲掠過,女子柔美的模樣讓著兩位公子看出了神。

   一曲終是奏完,楊千愛頭也不回的從另一側樓梯下去,並未撞見兩位公子。倒是楊千予彈完此曲久久不能平復。

   “姑娘琴技了得,在下佩服。”男子貿然一聲倒是嚇到楊千予,楊千予匆忙起身。

   眼前的男子俊朗的面容叫她著實難忘,齊景顥,沒有想過我們竟是此時此刻相遇。當初嫁入王府,沒過幾月齊景顥便常不歸宿,楊千予信他愛他,從未對他有過懷疑,齊景顥對她也是相敬如賓,疼愛有加,雖然兩人沒有日日夜夜相處,可是在所有人看來兩人舉案齊眉,般配得很。

   只是楊千予沒想過,她的丈夫十年終如一日待她好,竟然只是為了那枚陰陽玉佩。

   楊千予起身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愣在那裡,“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齊景顥開口,“這位是五皇子,我是顥王。”

   楊千予行禮問安,“小女楊千予,見過王爺、五皇子。”

   她仔細瞧才瞧出那位是齊景杭,她也不會忘記他,自己當年被誣陷,就是說與他通奸。

   當初齊景顥不聽楊千予半分解釋,大婚時的柔情誓言換做今日的一番辱罵,楊千予淚眼摩挲的被幾個小廝架走。齊景杭坐在床上未說一句話,淡定自若的坐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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