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局中亂為情
白蓉熙起身穿好衣走出屋子，看到素卿和瑛凌在院子裡逗鳥。
“小姐起來的竟這樣早，我本想著待會做了早飯再叫小姐呢。”
“這鳥叫聲真好聽，可知是什麼鳥？”
瑛凌淺笑道：“鳳頭百靈，百靈鳥的聲音是鳥中之最，其聲清冽清脆，美妙絕倫。”
白蓉熙瞧著鳥，褐色縱紋，冠羽長而窄。上體及翅覆羽沙褐色，具黑褐色軸紋，後頭有一簇細長並幾呈黑色羽毛構成羽冠，下體棕白。
後來又四五日，顏仲桓都未曾再見白蓉熙一面，白蓉熙去尋他他又時常不在府上，日日陪伴她的皆是屋中的詩詞佛經，寂寞空庭，深深宅院鎖不住的清秋。
以為尋得他，白蓉熙真的會像那些畫本子上的情人一樣，恩愛終老，可如今見都見不上一面，顏仲桓自是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就別說腹中的孩兒，或許在他眼中不過是個累贅…
站在寧亭閣樓上，顏仲桓遠遠瞧著院子裡的白蓉熙，一旁的荊啟開口道：“三爺，看樣子白姑娘很喜歡您送她的鳳頭百靈呢。”
顏仲桓不語，只是他想起昨夜，不知怎麼自己喝醉竟會失了魂一樣去尋白蓉熙，雖然自己已經與她同房，可是他與她之間所隔著的是千千萬，日後穩定些，他依舊是要將白蓉熙送離到合適的地方，不能有人讓他亂心。
聽府裡的下人說顏仲桓這幾日都是在靖王府，時時與靖王同游，騎馬狩獵。
顏靖宇是顏仲桓的大哥，也是東顏國眾人心中命定的儲君，十三歲時就被東顏皇帝封王賜府邸，正妃是朝中重臣陸晉安之女陸榮榮。
“見過靖王爺。”荊啟站在府門口等候顏靖宇駕臨。
顏靖宇雖不似顏仲桓那般清新俊逸、貌若潘安，可的卻是氣宇軒昂，儀表堂堂。
“仲桓不在府上？”
“三爺清晨便出去了，走了也有多半個時辰，約莫著待會就回來了，王爺先到正廳坐著吧。”
顏靖宇四處打量著，擺手對荊啟說道：“你下去吧，我自己轉轉，聽說仲桓近日裡給他的花園移了一處假山，還養了只鳳頭百靈，真是稀罕，我去瞧瞧你不必跟。”
顏仲桓可是整個東城為人稱道的雅士，他府邸裡的可不比顏靖宇王府中的差，顏靖宇站在寧亭閣樓眺望顏仲桓新移來的假山。
“這小子可真是會享受啊，山水都籠到府裡了，倘若再有一美人，那便是世間之絕。”正念著，顏靖宇看到東廂房的院子裡有人進出，這東廂房在他印像裡常年無人居住，莫不是顏仲桓府中來了新客？
心中正想著，顏仲桓便瞧見白蓉熙走出屋子，坐在屋外的藤椅上逗鳥。
一身白衣在嫩綠的枝椏間若隱若現，猶如清風掠過山澗，鳥啼花香醉人心房，白蓉熙微微抬頭，似是看到對面閣樓上的顏靖宇，梨渦微漩，嫣然一笑。
顏靖宇就那樣看著，隔著不遠的距離，似乎就能看到她眉眼出淺淺笑意。
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隨後白蓉熙提著鳥籠進了屋，而顏靖宇駐足於此久久不能忘懷佳人一抹倩影。
若不是荊啟來尋他，他定是要站在寧亭一整日了。
坐在正堂裡，顏仲桓命人奉茶黃峰毛尖，顏靖宇品著茶，可心中惦念著的卻是方才那位白衣女子，他放下手中茶盞問：“東廂房裡住的是誰？”
“是三爺的…”
“三爺的妹妹。”荊啟正想回話卻被雲姬搶先道出。
顏靖宇神情疑惑，看向顏仲桓問道：“你的妹妹？你何時多了一個妹妹。”
顏仲桓蹙眉望著雲姬，雲姬忽閃忽閃眼睛，笑著解釋道：“前些月去了北慕，那位姑娘替三爺幫了忙，三爺將她認做妹妹，世事變遷太快，她家道中落，無奈之際才來投靠三爺…”
聽著雲姬的話，顏靖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時不時嘴角還會露出一抹淺笑，顏仲桓心細如發，這些小細節自是難逃他眼，他已覺出顏靖宇對白蓉熙有不同之意。
顏靖宇走後荊啟心中困惑，詢問雲姬道：“你為什麼要說白姑娘是三爺的妹妹，三爺與白姑娘不是…”
“蠢，你沒看到顏靖宇剛剛的神情嗎？顯然他是對白蓉熙起了意，我要是說出白蓉熙是三爺的女人，他怎麼再舒心的收下白蓉熙呢。”
荊啟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要將白姑娘安插在靖王身邊。”
雲姬自以為自己計謀絕妙，笑而不語，她沒想過白蓉熙竟然能成為最重要的棋子，當初安插在顏靖宇身邊那麼多人，他誰都瞧不上，就見了這白蓉熙一面，看起來這魂兒都要被勾了去。雲姬本以為這白蓉熙會是自己的敵人，卻沒想過她竟會是三爺峰回路轉的計謀。
“不可。”雲姬的計策被顏仲桓一口駁回。
“為何不可，我以為這是最絕妙的計策。”
“我何時需要一個女人來助我成事，這種事情你莫要再提。”
看著顏仲桓護著白蓉熙，雲姬心中也是不快，高聲說道：“三爺！如今靖王在朝中的勢力鞏固，皇上對靖王是愈加看重，您當年立下戰功，可皇上卻更偏愛靖王，您若不再行動那些一直追隨您的大臣恐怕是要心寒了…”
如今自己處於被動局面，顏仲桓這點他深知，可是若要是讓白蓉熙替自己…
雲姬瞧著三爺有些猶豫，又添了把火說道：“您平時殺伐決斷，如今怎麼會猶豫，我能看出靖王是很喜歡白姑娘的，白姑娘嫁給靖王一定不會委屈，三爺您放心。”
若能在顏靖宇身邊多些自己的耳目，這再好不過。
見顏仲桓不語，雲姬又言：“這事兒就由我告訴白姑娘，白姑娘一定會同意的。”語畢，雲姬匆匆離開廳堂。
忽的，顏仲桓眼底顯現白蓉熙的粲然一笑，為何自己心中會突然有些不舍…
用過晚膳後素卿早早就替白蓉熙燒好了洗澡水，白蓉熙懷有身孕身子虛，多泡熱水有助於通血脈，白蓉熙白日裡也不會那麼累，晚上入寢也能安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