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智懟李氏
王氏搓搓手，臉上有些難堪，沈曉晴卻安慰的摸了摸她的手，進廚房端著飯碗開始吃飯。
王氏抱著碗，有些食不下咽。
沈曉晴還順便給屋裡休息的沈老三添了碗飯，一點也不慌張。
“娘，老四，你倆咋在這呢？”
沈老大這時候也從田裡回了家，看見兩個人在屋門口，便開口問道。
“還不是那沈老三，這麼欺負娘，娘在屋子外哭成這幅樣子，他在屋裡一點兒東沒動靜，這還是個做兒子該做的嗎？”
沈老四扶著李氏，一臉的正氣凜然。
沈老大向來是個憨厚的，又覺得家裡就這麼一個讀書的，自然是向著沈老四。
“你等等，我叫老三出來！”
沈老大放下手中的農具，搓了搓手。
屋內，沈曉晴正學習女紅，這是王氏這段時間的打算，讓她學一學古代女人應當學的東西。
王氏正收拾碗筷。
“老三，你怎麼回事！”
沈老大推門而進，卻看見兩個人悠閑的模樣，頓時怒從中來。
“娘在外邊哭著，你們這一家子還在屋裡？”
“奶奶咋哭了，我看她咋袖子也沒濕，我娘正燒水呢，等會給奶奶送點水喝，怕她口渴。”
沈曉晴這話說得看上去合情合理，可沈老大卻被氣的臉色發青，屋外的李氏聽了這話，也嚎的更厲害了。
“娘，這不孝的罪名是可以狀告他的，雖然我們是一家人，可若如果三哥，真的不孝敬娘，狀告知府也無妨！”
沈老四做出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二人這麼一唱一和，倒是吸引來不少人，畢竟這童生家的熱鬧，還是有不少人想看看。
沈老大進了屋子，卻啥話都沒說出口。
沈曉晴站起身，從碗裡舀了點水，端著碗拉上王氏，走了出去。
門外的人正越聚越多。
“奶奶，您口渴了吧，這是晴兒給您熱的水！”
沈曉晴吐字清晰，可眼神卻有些飄忽不定，再加上笑嘻嘻的臉和冒著熱氣兒的水，周圍的人只感嘆這傻子會說話了。
王氏見狀，趕緊把沈曉晴拉了下去，捧著一個小荷包，裡面全是滿滿的銅板。
“娘，這是我們今天賺的錢，老三的請大夫的錢和要錢都是我們自己掏的，沒話娘的錢。”
王氏情真意切，沈曉晴一個閃身便湊到他的身邊，抓著她的衣袖，滿臉的驚恐：“奶奶不要打我，不要賣掉我，晴兒真的沒有花這些錢！”
這一番話下來，加上沈曉晴和王氏的動人演出，周圍的人立馬倒戈，紛紛同情起來沈家的三房來。
這一言不合就打罵，還要賣兒賣女這種做法可是要被百家村唾棄的，畢竟至少現在大家只要勤勞耕作，就不愁吃穿，哪裡需要賣兒賣女？
“我說前兩天聽說他們家要把這三房的女兒買了，看樣子是真的？”
“三房這孩子雖然是個痴傻的，但我看也就這麼一個，總不能斷了人家的香火吧！”
“剛剛人家沈家的童生還說要送她們三房見官呢……”
周圍人的議論聲，讓沈老四的臉一下子就沒地方放了，他只不過想這樣說張張自己的威風，咋就成這樣了？
“行了，我們自家的事兒有什麼好看的！”
沈老四聽到人群中有人感嘆，立馬變了臉色，開始驅趕人群。
“咋還不讓人看了，不讓人看說話那麼大聲！”
隔壁老王白了沈老四一眼，轉身回到自己家：“不過是個童生，還真把自己當成秀才了！”
沈老四臉色瞬間如黑鍋底，這話他最忌諱別人說了，每次一說，他總要在家裡自己悶個好幾天，李氏不去哄，就不吃飯！
見狀，李氏也慌了，那裡還顧得上屋子裡的沈老三，立馬開始跟著沈老四驅趕人群。
沈曉晴也悄悄的拉著王氏溜回了屋子，之後任憑他們幾個怎麼在門外罵，沈曉晴也堅決不讓王氏和沈老三開門。
這做戲是給別人看的，當然也不能委屈自己，沈曉晴繡著花，聽著門外的吶喊聲。
但只要李氏一嚎嗓子，都不用自己動手，晚上被趕走的鄰居就吼上兩聲，如此來回幾次，沈曉晴的耳邊總算安靜下來了。
第二天一早，沈曉晴便悄默默的在雞打鳴之前走到裡正家。
裡正的兒子在鎮上的私塾讀書，因此裡正夫人會一大早起床送他上學。
這個時候村裡的人還沒有起床，沈曉晴不怕會有人看到。
“快點，不然夫子又要說你遲到了。”
裡正夫人拉著兒子把他送出了門，一抬頭便看到了沈曉晴。
裡正夫人的臉色一黑，畢竟任誰在大早上見到這麼一個痴傻孩兒在自家門口堵著，心裡也不會暢快。
沈曉晴笑了笑，提著籃子走上前去：“裡正夫人，大早上的打擾了。”
“你，你不傻了？”
裡正夫人沒有接話，伸出手指著沈曉晴。
她也不惱，刻意的理了理蓋籃子的布，笑道。
“之前一直痴傻，多虧了裡正一家照顧，我們家日子才能過下去。”
沈曉晴這話倒也不是亂攀關系，沈老三能找到鎮上的伙計，裡正也出了份力氣。
裡正夫人拍了拍自家的孩兒，讓他今兒個自己上學，打開院門，招呼著沈曉晴走了進去。
伸手不打笑臉人，不管這沈曉晴到底為什麼突然恢復了神智，總歸來找她是沒什麼惡意。
沈曉晴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裡正夫人剛走進屋子，便聽到小兒子在屋裡吵鬧著要吃糕點，見著她回來，便三兩步跑到她面前，露出可憐的模樣。
“裡正夫人，這個是給你們的謝禮。”
沈曉晴微微一笑，抓住時機，把蓋在上面的布一掀，露出裡面潔白的糕點。
雪白的糕點一條一條整整齊齊的碼在籃子裡，上面還有紅紅綠綠的點綴，看上去讓人極有食欲。
“娘，我要吃這個！”
小兒子眼睛密碼緊盯住籃子裡的糕點，讓裡正夫人有些不好意思，沈曉晴伸出手將籃子推給她，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
“我自從不痴傻了之後，娘就告訴我，說爹這活計還是裡正幫忙找的，我一想，如果不是裡正幫爹尋了份這麼好的活計，我哪裡能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