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26章: 爭奪糧草
“兄弟們,殺回去,跟幽州騎兵拼了。”林卓不禁心中連連叫苦,也大喊一聲,率領騎兵朝撲上來的幽州騎兵殺去。他心裡明白的很,如果他丟了長津大營,毫無疑問地要被董卓處死。
更為重要的是,西涼軍的懷縣、軹縣兩處大營、十幾萬西涼大軍的糧草幾乎都在長津大營,要是被幽州騎兵燒了,西涼士兵和戰馬吃什麼?恐怕將大大地影響士氣,兩處大營就有可能守不住了。
“殺啊……”
一千多幽州騎兵吶喊著,飛速向西涼騎兵衝來。在這近的距離內,已經沒有機會再射箭了,幽州騎兵紛紛抽出樸刀,高高地揚了起來,鋒利的刀刃倒映著大營的火光,照亮了黎明前的黑暗。
“殺!”
林卓一聲低吼,眸子裡憤出怒火,揮舞著長槍就迎了上去。他看准了衝在最前面的陳倉。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生的希望,所以臨死他也要把這個置自己於死地的家伙殺死。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西涼軍士兵幾乎都是長槍,所以他們對手握樸刀的幽州騎兵並沒有絲毫的畏懼。他們齊聲吶喊道,緊跟在林卓的身後,迎著幽州騎兵殺了上來。
“去死!”林卓大叫一聲,手中的長槍一抖,槍刃直刺陳倉的左胸,在這種疾速衝刺的時刻,別說是鋒利的槍刃,哪怕就是一根削尖的木棍,也能將對方刺個透心驚。
陳倉也是在死人堆裡滾爬出來的,馬上拼殺的經驗更是豐富。眼看著林卓的長槍已到,他只是把手中的樸刀往上一抬,只聽得“鐺”的一聲響,林卓的槍刃立即上飄,從陳倉的左肩之上刺入了空中。
任何事物都有正反兩個方面,長槍既有長的優勢,也是長的致命弱點。長槍可以先發制人,但是回防較慢,一旦長槍刺空,不僅失去了進攻的主動,自己的身體也完全暴露出敵人的面前。
而短兵器的優勢就在於反應迅速,進退自如。俗話說一寸短一寸險,樸刀的最大特點就在於適合貼身肉搏,特別是在騎兵快速衝刺的時候,所有的進攻和防守都只是在瞬間進行。就在林卓往回收槍的同時,陳倉的樸刀順著林卓的槍杆劈了過來。
由於戰馬飛速衝刺,林卓幾乎沒有感覺到陳倉的刀風。只覺得寒光一閃,腰間仿佛有一絲寒風吹進,似乎感到涼颼颼的。林卓不經意地低下頭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子滯留在半空,而他的坐騎已經帶著他的兩條腿跑到前面去了。
天空剛剛放亮,淡淡地薄霧在荒野裡迷漫開來,依稀可見光禿禿的樹杆和枯黃的野草。臨近村子裡的時候,這些薄霧更是淡了話多,有幾只骨瘦如柴的野狗倦縮在村頭,驚恐地望著薄霧彌漫的荒野。
就在那迷霧之中,有一千多匹戰馬正在荒野裡疾速奔馳。馬背上的騎兵衣冠不整、狼狽不堪,不少的騎兵身上還帶著刀傷,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們的戰袍,濃濃的血腥味隨風飄散在凜冽的寒風之中。
這隊騎兵馬不停蹄地越過荒野,直奔懷縣的西涼軍大營。那些騎兵在斥侯兵的帶領下,直接進入了大營之中,領頭的幾個將領跟隨著斥侯兵被帶到了李儒的帳篷。
“報……軍師大人,長津渡口昨夜遭到幽州騎兵的偷襲,他們用火箭點燃了整個大營,甚至燒掉了渡口的船只。校尉大人林卓當場戰死,三千騎兵只剩下一千多人逃了出來,二萬多步卒傷亡慘重,幸存者也四下逃散。”
“啊……”李儒剛剛起床,突然接到這個噩耗,差一點沒背過氣去。林卓是個謹慎之人,所以他才派林卓防守長津,沒想到還是被幽州騎兵偷襲成功。他連忙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領頭的將領,大聲喝道:“糧草呢?我們的糧草呢?”
林卓死沒死他都不在意,就是兩萬多士兵全死了,他也不會在意,糧草才是他最關心的,如果沒有了糧草,他就會和幽州騎兵、黑山軍一樣,在河內郡堅持不到三天。
“軍師大人,整個大營都起火了,糧草肯定也已經被燒了。”實際上,由於逃跑的匆忙,那個領頭的將領並沒有看到糧倉起火,他只是想當然的認為,幽州騎兵之所以要偷襲長津,肯定是為燒毀糧草而來,絕不估僅僅只燒毀他們的幾頂帳篷。
“完了……完了……”聽那將領這麼一說,李儒也想當然的以為幽州騎兵偷襲的目的就是要燒毀西涼軍的糧草,以便借著黑山軍的人數優勢與西涼軍速戰速決,心裡不由得連連叫苦。
“傳我的命令,命令王方立即集合懷縣大營的所有士兵,准備防御幽州騎兵的大舉進攻,命令軹縣大營李蒙,防備幽州騎兵進攻,同時通知黃河南岸駐軍,讓他們湊集船只,准備接應黃河北岸的將士過河。”
借著迷霧的掩護,有幾個騎兵飛也似地越過荒野,朝著野雞窩的幽州騎兵大營疾馳而來。在大營門口,他們被守衛大營的黑山軍士兵攔了下來,盤問了幾句之後,幾個騎兵便跳上馬,衝向於一塵的大帳。
“快……有急事報告將軍大人。”那幾個騎兵飛身下馬,對守衛在大帳門口的親兵氣喘吁吁地喊道。從他們身上被露水打濕的衣服就可以看出,他們已經趕了很遠的路。
“將軍大人正在等你們,快跟我來。”等在門口的親兵似乎也在等待他們,連忙朝他們招了招手,帶著他們往帳篷後面跑去。沒跑幾步,就看到於一塵正和太史慈在一塊空地上練習著刀法。
“報……將軍大人,陳倉、劉枝兩位軍侯大人連夜突襲長津渡口,已經全部占據了西涼軍的長津大營。本想著征集些大車把糧草運回來,不曾想西涼軍搶劫的糧草甚多,幾天內難得運完。兩位軍侯大人特來請求將軍大人派後趕到長津渡口,以便控制整個長津大營。”幾個斥侯兵快步上前,大聲說道。
自從昨晚接到陳倉、劉枝的報告,於一塵幾乎一夜沒睡,一直在等待他們的消息。為了不驚動黑山軍,他早早地就選了個空地,與太史慈練習刀法,表面上看起來若無其事,其實他的心裡卻焦急萬分。
“趕快去通知黑山軍各個大隊,命令黑山軍大隊指揮長以上的將領立即到我的大帳開會。”於一塵急忙收刀在手,對身邊的傳令兵命令道,隨即他走了過來,開始詢問陳倉、劉枝的詳細情況。
不一會,黑山軍各個大隊的指揮長、監察長、參謀長迅速來到了於一塵的大帳,密密麻麻地擠滿了整個帳篷。由於昨天沒有吃飯,將領們的精神明顯有些疲憊,有氣無力地站在那裡。
“各位將領,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昨天下午西涼軍攔截了我們的糧隊,使我們的糧草受到了很大的損失。可是晚上我們的騎兵也連夜襲擊了他們貯備、堆放糧草的長津大營,把他們的糧草全部奪過來了。”於一塵揮了揮手,興奮地說道。
“太好了!”張燕大叫一聲,連忙走上前來,朝於一塵拱了拱手,著急地說道:“將軍大人,那還等什麼呢?快點把糧草運到我們的大營裡來吧,兄弟們可是有一天一夜沒有吃飯了。”
“問題就在這裡,我們的騎兵占領了長津渡口,可是卻沒有大車把糧食運到野雞窩來。而且長津渡口離這裡有上百裡路,如果等他們運來,起碼要得一天的時間。特別是西涼軍就在附近,恐怕等不到他們把糧草運到,又會遭到西涼軍的攔截,說不定連長津大營也會被他們重新奪去。”於一塵掃視了黑山軍眾將領一眼,鄭重地說道。
“把糧草運到野雞窩干什麼,那不是多此一舉嗎?”白繞也走上前來,朝於一塵拱了拱手,大聲說道:“將軍大人,我們立即撥寨起營,快點趕到長津渡口去吧。再遲一會,說不定又讓西涼軍搶了先。”
於一塵等的就是這句話,他也站了起來,大聲說道:“白繞大人的建議很好,不過,如果我們全部出發,肯定會遭到西涼軍的半路進攻。所以我認為應該派幾個騎兵大隊為先鋒,快速趕到長津渡口,保護我們的糧草。另外的大軍監視西涼軍的動態,等先鋒到達長津渡口之後,再派騎兵帶著糧草回來接應大軍。”
也許是肚子確實餓了,張燕也顧不了許多,連忙表示贊同:“將軍大人說得是,我願意為先鋒,帶領三個大隊作為先鋒,即刻起程趕往長津,保護長津渡口的安全。”
“不妥,西涼軍有三萬多騎兵,你只帶三個大隊的步卒,還不夠他們一擊的。”於一塵擺了擺手,對張燕說道:“這樣吧,你們聯隊的十二個大隊分成三路同時出發,除了刀槍、弓箭,什麼也不要帶,以最快地速度趕到長津渡口。如果遇到西涼騎兵,留下一路集結成團與其周旋,其他兩路繼續趕到長津渡口。”
等張燕、白繞、眭固、陳林、黃龍、左校等黑山聯隊的將領一走,於一塵立即對於風、於毒、陶升、劉山、羅市、雷公等五行聯隊的將領們說道:“西涼軍丟失了長津渡口,肯定會派兵攻打。所以五行大隊的士兵也要馬上集合起來,撥寨起營,前去攻打懷縣的西涼軍大營,把西涼軍拖在懷縣。你們一定要跟士兵們講清楚,這是一場爭奪糧草的戰鬥,哪怕我們再餓,也要堅持一天。如果我們贏了這場戰鬥,大家就有飽飯吃了,如果我們輸了,糧草被敵人奪去,就是不被敵人打死,也會被活活地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