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19章 收編
聽到康逸琨這番自述的教徒們,一個個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那麼崇拜的教主,竟然只是一個騙子。而自己這群傻子竟然一個個上趕著想要讓別人拋開自己的肚子,把內髒吃掉,然後再把自己變成不死不活的怪物。唉,這些教徒們的表情,一個個真的是太復雜了。
“這麼說起來,你和獄海崇生真的沒有任何關系,你做這些事情都屬於是自學成才?”
揉著左手手腕,吳像頗有些不信的看著跪在面前的康逸琨。
“我都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有必要再跟你撒謊嗎?”
康逸琨的臉上滿都是苦笑。那個穿紅色風衣的女人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別說他現在已經雙臂齊斷,就算沒斷,他也不敢升起任何反抗的念頭。
“該死。”
吳像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兩下。他怎麼都沒想到這重生教竟然只是個個案。和獄海崇生並沒有聯系。
眼看著游園會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吳像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那個在荒村裡面,阻擊他和譚宗明的家伙找出來。那貨絕對是獄海崇生的人,應該也是九華市所有亂局的罪魁禍首。
吳像還以為能從康逸琨這裡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呢,看來是白忙活了。不對,也不能說是白忙活。至少康逸琨的所作所為,讓吳像更加深刻的理解到了,九華市這些活死人潛在的危害到底有多大。
這些家伙會被鮮血所刺激,對人類的內髒,有特別的渴望。更要命的是他們還能利用血液來發展自己的同伴。吳像相信,康逸琨這樣的家伙,絕對不是只有一個。照這樣下去,再過不了多久,九華市還真的是有一場滅頂之災呀。
“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你能不能,你能不能放過我一條狗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情了。我我以後我吃,吃豬肝,吃豬腸子。再也不敢對活人下手了。你們就放過我吧。我也是個受害者,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吳像的那句“該死”顯然是有些嚇到了康逸琨,他那龐大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著,嘴裡更是不停地祈求著吳像的寬恕。
“你還想讓我饒了你?你吃了多少人,你自己心裡沒譜嗎?今天要不是我來,就連小女孩你都不打算放過。就你這樣的貨?還讓我饒了你?”
雖然那句“該死”,說的並不是康逸琨,可是吳像也沒有放過康逸琨的意思。
康逸琨聽到吳像這話,連連俯身磕頭,許諾可以為吳像他們當牛做馬,只求能饒他一命。
“把胳膊接上。”
這個時候站在吳像身後的任逍遙,冷冷的說了一句,緊接著兩條落在地面上的手臂,被她給踢到了康逸琨的腳下。
“任小姐?”
吳像很是納悶的回頭看著任逍遙。這個康逸琨可以算是惡貫滿盈了,怎麼任逍遙還要放過他?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看到兩條被踢過來的胳膊,康逸琨簡直是喜出望外,對著任逍遙“咚咚咚”就是三個響頭。他真正懼怕的並不是吳像,而是這個穿紅風衣的女人。這個女人既然把胳膊踢過來,讓她給自己接上,那就不會殺他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磕完頭之後,康逸琨躺在地上,扭動著身子,把肩部的斷面,朝著手臂的斷面湊去,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條大蟲子,很是怪異好笑。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可以留著為我們辦事。白夜和潘蓮生都受傷了。你身邊的力量太過薄弱。就讓他跟著你好了。”
任逍遙說著,對著康逸琨的方向凌空一抓,然後向下一按。原本懸浮在康逸琨頭頂的火煞天燈被這一下直接按進了他的腦袋裡。康逸琨稍稍愣了一下,他只覺得有一股力量湧起了自己的腦袋,然而晃晃腦袋卻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去繼續接自己的胳膊了。
然後任逍遙轉過身來,用右手食中二指在吳像的眉心點了一下。吳像立刻就感覺到有一個類似於靈魂印記的東西,進入了他的腦海。
“我把火煞天燈送進了他的腦子。你只要動一個念頭,就可以讓他的腦袋炸掉。而且除非我主動為你們解除這個法術聯系。否則的話,只要你死了,這個法術就會自動發動,依舊會把他的腦子炸掉。”
任逍遙的聲音完全沒有收斂,她就是說給康逸琨聽的。而後者聽到這話之後,也沒有什麼抗拒的反應。相反的,康逸琨很清楚,正是有了這個法術他才能繼續活下去。否則的話,誰也不會把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身邊。
“可是……為什麼……”
吳像還是有些不明白。之前他身邊確實是沒什麼戰力。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現在有任逍遙了啊。雖然之前在和槐枝還有那個樓頂的神秘人的交鋒中,任逍遙似乎表現的並不強勢,可是那是在廣陽市,現在他們可是身處九華市,任逍遙的實力沒有被壓制哪怕半分,那麼為什麼還需要這個康逸琨呢?
“你看看這個。”
見到吳像滿臉都是不解,任逍遙朝旁邊走了幾步,然後抬腳踢過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吳像用腳把那東西擋住一看——我丟!這不就是之前攔住吳像那壯漢的腦袋麼!
不過……一顆被砍下來的腦袋而已,有什麼好看的?作為走陰人,吳像看著玩意兒已經看到膩歪……等等,這腦袋……
有人曾經做過一個實驗,在劊子手砍下死刑犯腦袋的時候,立刻跑過去抱起腦袋喊他的名字,那腦袋還是能有一些例如睜眼的反應的,畢竟腦細胞不會瞬間死亡,只是幾秒鐘還是可以撐一下的。可是眼前這顆腦袋又是怎麼回事?
這腦袋距離被砍下來已經過了至少十幾分鐘了吧,康逸琨的故事都已經講完了,這顆腦袋不但沒有安安分分的死著,反而那雙銅鈴一樣的眼睛很是不爽的看著吳像,嘴巴一張一合的,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卻因為已經沒有了聲帶而發不出聲音,只能干張嘴,就像一條上了岸的鯰魚一樣。
“這都沒死?”
吳像當然知道活死人的生命力要比普通人強很多,但是卻沒想到已經強到了這種地步。
“嗯,你檢查一下。”
任逍遙微微點了下頭。吳像會意,回頭看了看,用能動的右手從旁邊抄起一張小凳子,對著地上的人頭就是一頓猛砸。
額,這場面有點殘暴,就不贅述了,總之在分分鐘之後,地上多了一片和嘔吐物差不多的東西。
吳像閉上眼睛施展了一下搜魂大法,這麼一搜,立刻就發現了問題所在——這些活死人的魂魄似乎不能離體!
正常來說,人在咽氣的一瞬間,魂魄就會脫離身體,等待陰差接引,去地府報道。可是這些活死人卻不一樣,他們的魂魄似乎是被禁錮在身體裡的,哪怕吳像把那顆腦袋砸成了那個鬼樣子,魂魄依舊依附在裡面,無法超脫。
“這麼說的話,這些家伙之所以能起來重新活動,是因為魂魄根本就離不開身體,康逸琨的血液只是一種類似於催化劑的存在,把屍體激活為恢復力很強的活死人,然後重新修復了魂魄和身體的鏈接,讓魂魄依舊能控制住身體,所以顯得和活人沒有太大的區別。”
吳像又從一邊弄過來一顆腦袋,用手指在腦門上輕輕的戳著。
“這些被康逸琨激活過來的,可能還真的得算走運的。那些沒有被激活的,恐怕魂魄就要一直和屍體捆綁在一起,感覺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腐爛,化作一灘膿血,過上十年百年,甚至骨頭都化成灰土了,也沒辦法脫離而出,那魂魄要是一直懵懂的也就罷了,要是清醒的面對這一切……那恐怕比凌遲還殘忍。”
“嗯,所以……他們要麼魂飛魄散,徹底消失,要麼就被你帶在身邊,帶著一個能端茶倒水跑跑腿的,總比帶著一個吃干飯占空間的要強吧。”
任逍遙打了一個響指,地上那些腦袋後面頓時發生了一個個小爆炸,一顆顆腦袋就像滾地葫蘆一樣滾到了吳像的面前。
“現在他們的生死界限已經模糊了,就算強行把魂魄拽離身體也沒地方可去,就只能先由你來處理了。”
“好勒。”
吳像苦笑一聲,喚出拘魂令,一條條陰氣鐵索從令牌中飛出,刺進那些頭顱之中,把一個個魂魄拽進了令牌。
其實康逸琨這種罪大惡極的家伙,讓他直接魂飛魄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不過這幾個紅袍教徒確實比較無辜,雖然他們現在是做了康逸琨的打手,可是本身是身不由己的,如果簡單粗暴的把他們消滅了,有傷天和。
而在吳像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任逍遙一腳踹在了依舊在地上蠕動著接胳膊的康逸琨肚子上。康逸琨被踹得嘴巴一張,一股猩紅的煞氣頓時從裡面噴了出來,鑽進拘魂令裡。那正是之前被他吞下的屬於王靜怡的陰煞之氣。
看著煞氣進入拘魂令,吳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收回了煞氣,王靜怡基本上就沒事了,當然,立刻復原是不可能的,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
“好了,大家可以散了,如你們所見,所謂的重生教只是一個騙局,我是警員,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不過為了防止引起社會恐慌,我希望你們能對剛剛看到的一切保守秘密。我們警方會竭盡全力保護市民的安全,把這些妖魔鬼怪全都解決掉。”
看到吳像把那些頭顱中的魂魄都處理掉了,康逸琨也接回了兩條胳膊變回了正常人的身材,任逍遙從風衣的口袋裡摸出了自己的警官證對著那些黑袍和白袍的教徒展示了一下。
那些教徒們知道真相以後表現不一。有的坐在地上掩面痛哭。有的在那裡不住口的咒罵。還有的想要上來和康逸琨廝打。不過最後這部分人也只是有些表現而已,並沒有真的衝上來。畢竟康逸琨之前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已經遠遠超越了人類的範疇。他們上來的話,除了送菜以外不會有其他結果。
現在看到任逍遙居然拿出了一張警官證,這些教徒們竟然從心底裡湧起了一股安全感。沒錯,就是安全感。曾經的教主,現在在他們看來自然就是壞人了。擁有強大力量的壞人,從來都是讓普通人懼怕的。而警方擁有的實力,實在是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想像。有這麼厲害的女警存在,他們還需要怕什麼怪物呢?
康逸琨只不過是一個診所的醫生,他本身是沒多少錢的。這莊園和莊園裡的東西都是教眾們捐獻的。那些教徒們,走進各個房間,把屬於他們自己的東西搬了回去。康逸琨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切,嘴角不停的抽搐著。他的一切就這麼沒了,而且還不敢有絲毫的抱怨。
“我說老康,你確定這麼處理就沒事了?你可別忽悠我。”
吳像晃了晃被繃帶和夾板固定住的左手,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康逸琨。
“沒事了,真的沒事了,就是軟組織損傷,修養一下就好了。我怎麼敢騙您呢。”
康逸琨此時已經沒有了半點教主的模樣,點頭哈腰的好像一個太監。
“行,沒事兒就好,你要在我身邊,做事用心的話,我以後可以考慮送你重入輪回。懂麼?”
“懂懂懂。”
知道吳像手上的令牌是地府的拘魂令時,康逸琨的下巴差點被嚇得掉到地上。事到如今,他自然知道自己其實早就死了。而作為一個死人,面對陰差時,有一種天生的畏懼。
“懂就好,今晚在你這裡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咱們就去找殺你的那個人。”
看著那些離開莊園的前教徒的背影,吳像很沒有形像的打了個哈欠。
康逸琨的眼睛卻是瞪大了。殺他的人?難道說眼前這年輕人還想給自己報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