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村民穆冬松3
穆林又想到自己在醫院傳染科實習時見到那些狂犬病病人最後死亡慘狀。不由得打個一個寒顫。他想起同樣一起惡狗吃人的事。便對身邊穆冬松說：“我也聽過惡狗吃的事。”
“哦，講講。”穆冬松感到很好奇，讓穆林講給他聽。
於是，穆林開始講他那個故事：“我是在電視上看到的。哪個電視台放的，我也忘了。其實很簡單。就是，有一家養了兩條大狼狗。那天家出去有事。家裡只有他們家剛進門沒兩天的新娘在家。早上她穿著一身大紅衣服去給狼狗喂食。哪知這兩條惡狗沒栓。看到穿著一身紅衣服的新娘，便一下子撲了上去，當場把新娘脖子咬斷了。還好鄰居聽到惡狗的狂叫聲跑了過來。拿著木棒把惡狗打開。可是這位剛過門沒幾天的新娘已經斷氣了。”
“哎，狗還是不能養的。我就從來不養狗。因為狗再好，也只是人類豢養的畜生而以。是畜生它本身就存在野性。那是畜生生存的本能。更別說凶惡的狼狗了。”穆冬松道。
他們倆說著說著，便來到後出。穆林抬頭一看，原先滿山樹林。現如今只剩下一個個木樁。穆冬松爬了幾步。停下來坐在一個粗大的樹樁上，對穆林說：“小林啊，你現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感想如何？”
在穆林的腦海裡，自己的家鄉還是山青小秀，可愛的家鄉。可是現在山變禿了。山下的小溪也變黑了，變臭了。看到這裡穆林回答道：“往年回家，我整愛跑到這小山玩玩。山上綠樹成萌。山下小溪清澈見底。這才半年沒回家，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再也看不到以前那山青水秀美好景色了。現在只有山禿水臭。”
穆冬松聽到這裡站了起來指著不遠處有十來顆小樹苗對穆林道：“自從村長想發大財，燒木炭。這裡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你看到幾顆可憐的小樹苗嗎？那是我栽的。”
“噢，那你怎麼不多栽幾顆。才栽那十來顆就不栽了？”穆林不盡問道。
“哎，說來話長。就在那位朱村長燒木炭，帶人上山伐木。俺想反正山上有的是樹伐點，過兩年又長起來了。也就沒往心裡去，可等過了兩個月再一看不是那樣了。眼看半個山頭都變禿了。我便去找那位朱村長。
那天晚上，我獨自在家裡喝了酒，壯壯膽。便去村辦事處。離好遠便見村辦事處，燈火通明，聲音嘈雜。我一猜就知道，村長幾個人又聚在一起喝酒了。聽到這聲音我更是怒氣衝天。三兩步便跑到村辦事處。推開門一看果真是村長幾個人聚在一喝酒。我當時恍惚還看到長那天也在。
那晚，我站他們的酒桌前，一下子把臨來時想好要說什麼話全忘。獨自一個人站在那愣了兩分鐘。這時那位朱村長開口問我：‘冬松，你有什麼事？有事明天再說。你沒有看到我現在正忙著嗎？’
正忙著，忙著什麼？忙著喝酒。我一時更加惱火。指著朱村長結結巴巴地叫道：‘你……你……怎麼能這樣干。看……看你把山上的樹都伐禿了。’
那知道朱村長聽到後把酒盅往桌子上一摔道：‘伐禿，不伐禿，你管得著嗎？’
我說：‘我怎麼管不著，我也是村民。我不能眼睜睜著看你們把山伐禿了。’
‘我伐樹不是為你們好。不伐樹村民那來的伐樹錢？我是為你們做好事。你……你……真是個刁民。’朱村長對我大叫道。
我指著他叫道：‘那也叫做好事？你不要再作孽了。給子孫後代離點綠色吧。’
那知朱村長這下更火了。指著罵道：‘小兔崽子。教訓我來了。你給我滾出去！……。’
沒等朱村長說完，便上來幾位伐樹工人。連推加搡把我推出了村辦公室。桄榔一聲關上了門。
我站在門外還能聽到朱村長在房裡罵罵咧咧。這時我的酒也醒了。我獨自一個人站在那裡想，光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多找幾個村民去村裡評理去。
於是，我先回去。第二天，我便去找村民。那知道，村裡勞動力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的。雖然他們心裡也都氣憤，可就是找不到一位同意跟我去找朱村長講理的。
從那天我和朱村長吵了一架後。朱村長便加緊伐樹了。以前他們上山伐樹都是白伐樹。晚上聚在一起喝酒。後來，晚上也伐樹。我每晚睡在床上聽著他們鋸木頭的聲音，就像在鋸我心頭上的肉。
就這樣，沒過多久，我便氣出病了。到縣城一看是心肌炎。我在縣醫院裡一住，就是一個多月。等我回來時，山上樹基本上伐光了。”
穆冬松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對穆林說：“走，去看看我栽的小樹苗。”
於是，穆林跟著穆冬松來到他栽的小樹苗前。穆林一看，在小樹苗旁邊還有十來顆已被人折斷的樹苗。旁邊一串樹坑。穆林不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穆冬松道：“你聽我說，我從縣醫院回來後，便買了一百顆楊樹苗，想栽在山頭上。過幾年又能看到綠色。誰知那天，我先拿了二十來顆小樹苗上山剛栽好。就見朱村長帶來四五個壯漢。不容我分辨，便上去折我剛栽上小樹苗。我一看就急了，上去跟他們拼命。他們幾個一起過來推著我。幾次把我推倒在地。朱村長站在一旁指我大叫：‘你這個小兔崽子。這山是公家的。還想占公家的便宜。’
我正想從地上爬起跟他分辨。那知還沒等我站穩。他們便把我推下了山坡。我跌進山坡當時昏了過去。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這才蘇醒過來。我感覺頭上，臉上粘乎乎地。用手一摸，滿手是血。這血都凝固了。我爬了起來一看山上早就空無一人。
當時我已經心灰意冷，全麻木了。我拖著沉重的身軀走回了家。回到家後我洗完臉。在絕望之際，我上吊延自盡。還好我正要進入鬼門關時，俺老婆趕回來救下了我。
於是我們倆口抱頭痛哭。俺老婆哭著對我說道：‘你死了，家裡孩子怎麼辦？還有你老父母怎麼辦？你想做個不孝之子嗎？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嗎？’
後來我便躺在床上睡了二天二夜。第三天，早上我起來吃完早飯。把那剩下的七十多顆小樹搬到自己田地栽。你們不讓我在山上栽，我在自己家田地裡栽整可以了吧。多少也留給子孫一片綠色。果真我把那七十多顆小樹苗栽到自家田地裡，再也沒人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