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心裡有事,胃口便不開,再加上飛機餐刺激不了沈芸夏的食yu,她就吃了兩口,就再也不想往嘴裡塞。

   到這個時候,已經餓得前xiong貼後背了。

   沈芸夏進了超市,想買點兒菜回去做飯,撿了幾樣看起來比較新鮮的蔬菜又拿了一盒雞蛋。

   往收銀台去的時候,啤酒正在促銷,罐裝啤酒堆得像小山似的。

   小山的頂端,滿是可愛的啤酒花娃娃,娃娃笑得很甜,沈芸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便有促銷員熱情的向她推銷。

   促銷員說買六罐啤酒就送一個啤酒花娃娃,沈芸夏猶豫了一下,勉為其難的拿了六罐放購物籃裡,促銷員喜滋滋的把娃娃塞給了她。

   擰著沉甸甸的袋子回家,沈芸夏癱坐在沙發上,不想做飯,口渴得厲害,只想喝啤酒。

   拿了兩罐洗干淨,便窩在沙發裡,一邊看電視一邊喝起來。

   很想很想大醉一場,好好的睡一覺,醒來之後,生活還是和以前一樣,煩惱憂愁,都統統的消失不見。

   喝了一罐又開一罐,沈芸夏這才發現啤酒不醉人,她可以喝不少,當喝到第四罐的時候,頭就開始發暈,渾身發熱,脫下厚重的大衣繼續喝,也不知道為什麼,越喝越渴,越喝越想喝。

   沈芸夏半醉半醒的躺在沙發上,盯著像陀螺一樣不停旋轉的天花板,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她就是想要這種感覺,不真切不清晰不理智!

   手摸到提包,抖抖索索的拉開拉鏈,把手機掏了出來。

   她已經醉得看不清手機的開關在哪裡,只能憑著記憶,摸到開關,按下去。

   聽到熟悉的開機鈴聲,她緩緩的閉上眼睛。

   半分鐘後,她果然聽到了短信的提示音,接二連三的響起,開始她還能數得清,到後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數到了幾十。

   楚慕白急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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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睜開眼,她也看不清手機屏幕上的字。

   手緩緩的垂下,放在身側。

   短信提示音結束之後,房間裡很靜,沈芸夏只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但這份靜默很快便被手機急促的鈴響打破,她摸索著按了接聽鍵,然後語中帶笑的應聲:“Hello!”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的一愣,她只聽到粗重的呼吸在耳畔響起。

   “Hello……”她又不輕不重的開口,嘴角始終含著淺淡的笑意。

   “芸夏,你回蓉城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楚慕白快急瘋了,口氣自然而然的帶出了焦灼。

   若不是查到她乘飛機回蓉城,他恐怕已經擔心得飛車滿大街去找,而不是坐在辦公室裡一遍又一遍的給她打電話。

   “你那麼忙,我……不想打擾你……呵……我已經到家了,放心吧……”

   醉酒中的沈芸夏說話斷斷續續,連聲音也飄忽不定,一把就揪緊了楚慕白的心。

   他緊蹙著眉,大冬天的,額上滿是汗水,卻也顧不得擦去:“喝酒了?”

   “呵,你好厲害……厲害啊,連我……喝……喝酒也聽得出來……我喝了點兒啤酒……哈哈……喝醉的感覺可真好啊……什麼也不用想……嗯……真好……真好……”

   喃喃的說著,沈芸夏差點兒睡著了,若不是楚慕白焦急的聲音吵著她,恐怕已經見周公他老人家去了。

   “為什麼要喝酒,我記得你不喜歡喝酒。”

   聽到沈芸夏說胡話,楚慕白就心急如焚,只恨自己走不開,不能馬上回蓉城陪伴她左右。

   “以前不喜歡……是因為我不知道……喝醉酒的感覺……這麼好……好,好,現在知道了……我很開心啊……你來陪我喝……陪我喝……”

   就像身處另一個世界,成為另一個無憂無慮的自己,真是一件快樂的事。

   “芸夏,別喝了,快睡會兒,我馬上給媽打電話,讓她過去照顧你。”

   唯恐沈芸夏喝醉了出什麼事,光想想就不寒而栗,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總得有靠得住的人去看著她,他才安心。

   “不用麻煩……媽……我現在睡覺……睡覺……”

   音量急速下降,最終低如蚊蚋,她很想很想睡覺。

   “芸夏,芸夏……”

   電話那頭的楚慕白只聽到沈芸夏均勻綿長的呼吸,輕喚了幾聲沒有回應,便掛斷了電話。

   他知道是自己傷害了沈芸夏,她才會選擇悄無聲息的逃離,然後獨自一人借酒消愁,

   不管是心痛還是心傷,他都能感覺到,在她隱忍的笑容之下,隱藏著一顆傷痕累累的心。

   楚慕白最不想傷害的人是沈芸夏,可被傷得最深的人卻還是沈芸夏。

   他的過錯,已經不是一聲“對不起”就可以抵消的,他打算用下半生全部的愛來撫平她所受到的傷害。

   只希望,她能重拾如花般嬌美的笑靨。

   接到楚慕白的電話,孩子的奶奶第一時間趕到沈芸夏的住處,打開門,就聞到濃烈的酒味,沈芸夏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誰來了。

   “唉……”殷曉琴嘆了口氣,搖搖頭。

   雖然兒子在電話裡沒多說,但她已經猜到,又是兒子惹了媳婦不高興。

   想想媳婦也真是命苦,沒過上幾天好日子。

   沈芸夏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覺頭又沉又重,隱隱約約聽到翻書的聲音,半響才睜開眼,迷糊了一會兒,轉頭看到孩子的奶奶正坐在茶幾邊看書。

   “媽……”她的嗓子又干又啞,艱難的喊了一聲,就咳嗽了起來。

   殷曉琴連忙起身過去,輕拍沈芸夏的背,直到她止住了咳嗽,才把溫熱的水送到她的嘴邊。

   “咕嚕,咕嚕……”沈芸夏大口的喝下半杯水,才總算順了氣,抬眼看向殷曉琴,也不知怎麼的,就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有什麼事給媽說,是不是慕白欺負你了?”殷曉琴抱著沈芸夏的頭,撫摸她柔順的長發:“等我去收拾慕白,他以後就不敢再欺負你了!”

   沈芸夏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帶著哭腔的聲音解釋道:“不是,他沒有欺負我……”

   只是她在自尋煩惱。

   “不可能,一定是他,芸夏,你別幫他說話,等他明天回來,一定家法伺候。”

   “真的不是他……”沈芸夏抹去眼淚,強顏歡笑:“我剛才做噩夢了!”

   “你的噩夢就是慕白吧?”話一出口,殷曉琴才覺得自己說得太嚴重了,兩夫妻吵架,本來就是交流感情的方式,她插一腳,似乎不太合適。

   楚慕白是她的噩夢嗎?

   她不知道,只知道現在,是前所未有的痛苦。

   為了不讓沈芸夏繼續痛苦下去,殷曉琴拉著她別墅,司機已經去學校接了孩子過去,見到孩子,沈芸夏應該會好起來。

   孩子果然是靈丹妙藥,沈芸夏和兩個呱噪的小家伙在一起,總算是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把兒子緊緊的擁在懷中,沈芸夏有種很奇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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