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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很亂很亂,就像一團麻,讓她根本不能冷靜的思考。
等到楚慕白吻夠了兩人才一起出門。
楚慕白只穿著浴袍,走出去格外引人注目,沈芸夏怕受到牽連,刻意離他三米遠。
在去醫院前他順道回公寓穿了衣服,人模人樣的走出來,讓沈芸夏忍不住在心裡罵他衣冠禽獸。
抽了血,靜靜的等待報告出來,沈芸夏表現得格外的平靜,反倒是楚慕白有些緊張。
突然,胃裡一陣翻滾,嘔吐的感覺又上來了,沈芸夏衝進洗手間,連黃膽水都吐了出來,吐過之後就感覺舒服多了,長吁短嘆的走出洗手間。
“你怎麼又吐了?”楚慕白有些焦急的看著她,手不自覺的放上了她的肩,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沈芸夏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很想吐。”
楚慕白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化驗室,又坐回到長椅上:“等化驗結果出來吧!”
“嗯。”摸摸小腹,沈芸夏緊蹙著眉,莫不是真的懷孕了?
記得懷小誠和小諾的時候,她也是這麼吐,心頭一凜,半點也輕松不起來,她趴在化驗室的窗口往裡邊望,盼著能快點兒出結果。
當她看到結果的那一刻,差點兒高興得哭出來。
把化驗單往楚慕白的面前一揚,沈芸夏理直氣壯的宣布:“看清楚了,我沒有懷孕!”
楚慕白面不改色,笑意卻已經布滿了他的眼,霍的站了起來,說:“現在去檢查你的胃。”
“哦,好!”跟上楚慕白的腳步,沈芸夏並沒有因為他偶爾表現出的關心感動,對他的怨恨已經慢慢的深入到了骨髓,對著他,連笑也笑不出來了。
在消化內科掛了號,醫生檢查後說她得了急性胃炎。
躺在病床上輸水,楚慕白竟沒有離開,坐在沙發上陪她。
“你走吧,輸完液我自己知道回去。”沈芸夏艱難的撐著床沿坐起來,她冷冷的開口,有楚慕白的存在,她就覺得很不自在,寧願一個孤單的在醫院裡,也不願意和他待在一起。
“就這麼討厭我?”他抬起眼眸,定定的看著她,拿著雜志的手驀地一顫。
“難道你認為我還會喜歡你嗎?”明人不說暗話,她也不想違背自己的心,對他的感覺,是比討厭更討厭,比怨恨更怨恨。
明明把沈芸夏傷害得那麼深,他還故作不解的問:“你為什麼就不能喜歡我?”
“為什麼?”她冷笑著說:“你想想自己做的事,我恨不得殺了你!”咬牙切齒的瞪他,那些屈辱的記憶讓酸澀上湧,氤氳了她的視線。
心口驀地一窒,他站起身,步步逼近她:“就這麼恨我?”
“恨,恨死你了!”反手抹去眼底的淚,沈芸夏倔強的不願在他的面前表現出可欺負的軟弱。
一滴淚,卻還是在猝不及防間滑落臉龐。
楚慕白伸出的手恰好接到了那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在他的掌心,綻放出凄楚的花,涼涼的,沁透了心。
“別動不動就哭,我現在又沒對你做什麼。”看她哭,心裡就憋得慌,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楚慕白,算我求你了好嗎,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不要再折磨我,你不准我再婚我就不再婚,你不准我和別的男人接觸,我就不接觸,我都聽你的,可以嗎,我只想和孩子過回以前平淡的生活。”他便是她噩夢的開端,四年的不聞不問竟是她最輕松快樂的時光。
她覺得自己的要求並不高,委曲求全,只為了在夾縫中求生存,而他的冷酷與殘忍,卻把她小小的滿足也剝奪了,推她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楚慕白不說話,只是伸手把她臉上的發絲撥開,在病床邊的凳子上坐下,與她朦朧的淚眼對視。
良久,才淡淡的開口:“只要你聽話,我不會為難你。”
像狗一樣聽話嗎?
她覺得自己已經和狗沒有區別,對他說的話惟命是從,不能有半句怨言。
“你的要求我都做到了,只是……你不相信我罷了!”因為他的不信任,她才會有這般悲催的經歷,也正因為他的不信任,不管她做什麼,他都會往最壞的方面想。
如果這一次她真的懷孕了,還說不定他還會怎麼折磨她,想想就可怕,楚慕白果然很變tai。
楚慕白將沈芸夏的委屈看在眼裡,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冤枉她了?
可終究,他沒有承認心底那一抹愧疚,依舊趾高氣昂的面對她,就知道和他沒有什麼好說的,也許等他結了婚就沒時間再搭理她,她迫切的期待著那一天快快到來。
輸完水,拿了藥,楚慕白把沈芸夏送回住處,看她把藥吃下去才離開。
這下好了,得了急性胃炎,她連飯也不用做,落得輕松。
醫生叮囑要臥床休息,等楚慕白一走,沈芸夏便乖乖的躺到床上,睡不著就拿書看,孩子不在身邊,難得清靜兩天。
生病了連個照顧她的人也沒有,沈芸夏就像被世界拋棄了一般的孤寂,空蕩蕩的房子,少了孩子的歡聲笑語,竟然冰冷得像牢籠。
她不想給爸媽打電話,就怕媽媽把張建國也叫來,她現在對男人一丁點的興趣也沒有,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帶著孩子過日子。
最好誰也不要來打擾她。
特別是該死的楚慕白,他就是嗜血的惡魔,折磨起她來一點兒也不手軟!
房間裡似乎還有那濃烈的腥味,讓她又忍不住想吐,嘔了兩下,除去黃膽水,空空如也的胃裡什麼也沒有了。
門鈴聲響起,打破了她的寧靜。
趴在貓眼上往外看,是隔壁的雷默,沈芸夏猶豫了一下,才打開了門。
“雷先生,有事嗎?”沈芸夏蒼白的臉上寫滿了警惕,也不知為什麼,雷默給人的感覺很不好,特別是他嘴角那玩世不恭的笑,和桃花灼灼的眼。
“別叫雷先生,叫我雷默就行了。”說話的同時,雷默藏在身後的手拿出一把大波斯菊,送到沈芸夏的眼前:“我早上去遛狗的時候看到路邊有賣,就順便買一把送給你!”
長這麼大,沈芸夏還是第一次收到花,她有些驚詫的看看那把粉紫色的大波斯菊,又看看雷默,被他眼中的熱情灼燙了心。
“喜歡嗎?”
沈芸夏不接,雷默便把大波斯菊塞進她的手,然後轉身回自己家,關門的那一刻,回頭朝她擺了擺手。
手裡的大波斯菊開得正艷,淡淡的花粉香撲入鼻腔,讓沈芸夏感覺到了戶外的陽光和清新空氣。
閑置了很久的花瓶終於派上了用場,插滿大波斯菊,放在餐桌上,格外的有情調。
沈芸夏剛把花插好,雷默又來敲門,手裡拿著一張電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