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反噬
筠兒是見過月賽的,在望月樓上見過月賽一面,此刻見月賽盯著衛青鋒看,心中一跳,暗道:“莫非這月公子看出了王副壇主的破綻來?自己便是看了這老久,也未曾看出什麼破綻,這王副壇主扮衛大哥當真是活靈活現,倒不愧他有的這一雙巧手了。”
筠兒見月賽總是盯著衛青鋒瞧,心下擔心,看任泊安端酒走了進來,忙接了過來,走到他們之間,笑道:“月公子,大哥請你喝酒。”說完給他們一人斟上了一杯酒。
衛青鋒心道:倩兒才不會叫我大哥呢,她從小就是叫我志哥哥的。耳中卻聽到月賽對筠兒脆聲說道:“倩兒姑娘,你來看看你的大哥,可看他有什麼不對沒有?”
筠兒聽得心中一顫,想他果然是發現破綻了,這會是要自己去證實一番。筠兒只得走到月賽旁邊,輕輕道:“大哥能有什麼不對?”
衛青鋒聽見他們說話,也不作聲,端起一杯酒來,霍的一口喝了進去,然後放下,微微一笑,筠兒看他神色鎮定,心道這王有期過去在教內未有什麼聲譽,只是沒想到卻是藏而不露,只看他碰到這般場面,還能鎮定自若,想來就不是個簡單人物,看來我教內的分壇中也是有臥虎藏龍的。
筠兒想到這裡不自禁又給衛青鋒斟了一杯,衛青鋒接過又一飲而盡,這才仿佛滿足了一般,悠悠說道:“月兄,你喝了一晚上的西北風,此刻這裡有酒你卻不喝下取暖,莫非上次被在下的兔子搏豬手給搏傻了?”
月賽定定的看著他半天,直到聽他說起兔子搏豬手,這才面上一紅,展顏一笑,仿佛整個大帳內都綻放出一道奪目的光彩來,也舉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杯下去。
筠兒看衛青鋒這一句話一說出,那月賽便馬上疑雲盡去,臉上又重新都是燦爛的表情,心道:這王副壇主知道的東西倒不少,看來這句話內的意思只有真正的衛大哥和這月賽公子才知道的。
想到這裡筠兒突然心中大震,想到先前容嬤嬤說過:“王副壇主在我們羅天教效命十幾余年,一直忠心耿耿,忠於教主,這次叫他風塵僕僕的趕路,今日晚上才趕到這望月城,主要是因為他身懷一項絕技。”
筠兒想到這裡暗道:他今晚才趕到這裡來,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多?怎麼會知道衛大哥和月公子之間說過的話?筠兒想到這裡,心中一迷,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都火熱了起來。倒酒的手一抖,酒都撒在了杯外。
衛青鋒見筠兒的臉色異樣,以為她心中想起了什麼事,便拉過她的手,溫聲問道:“倩兒,你怎麼了?身體又不舒服了麼?要不要進去歇息一會?”這話中的真情就好像眼前是真的倩兒一般。
筠兒被衛青鋒輕輕的拉住手,稍稍用力一拉,聞到了自己夢中才有的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氣息,整個身體就好像沒有骨頭了一般,盡數倒在了衛青鋒的懷中。
衛青鋒用手在她柔嫩的背上拍了兩下,感覺到筠兒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心想,演戲演過了,怕是要砸了,自己這王副壇主怎麼敢抱住公主大小姐?過一會月賽走後只怕她是要向自己索命了才對。想到了這裡心下一笑,趁機又多在她身上多揉捏了幾下,輕輕重重,筠兒忍不住輕輕的“嗯”的一聲呻吟,身子不光顫抖不已,而且慢慢也變得火熱了起來。
衛青鋒輕輕一拍筠兒的背,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休息,又對月賽道:“月兄這夜半踏雪而來,風流雅致,只怕不光是為了用銅鈴大的兩只眼睛對著在下的臉掃視一番吧?”
月賽聽到他又調侃自己盯著他看,臉上一紅,又用銅鈴瞪了他一下,才想起自己這次來是有正事,脆聲說道:“我今日趕來是要讓你……讓你今夜換個地方睡覺。”
衛青鋒聽得“哦?”的一聲,說道:“只是不知道在下要到哪裡去睡覺才合適的呢?”
月賽輕巧的“呸”了一聲,臉色又一紅,啐道:“我管得你要去哪裡睡覺,只是今夜你最好不要睡在這大帳之中,不然小心成了沒命的小賊。”說完輕輕一笑。
衛青鋒不禁啞然,說道:“不瞞月兄說,到此時此刻,讓在下今夜換地方睡覺的人只怕最少也有好幾個人了,在下真的弄不清楚,為何今夜在下睡覺的地方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
月賽聽得心中一驚,喃喃道:“還有人知道這件事情麼?這怎麼可能?”
正在沉吟間,突然三人都聽到帳門口的任泊安大喝一聲:“什麼人?”然後咕嚕一聲,喝聲嘎然而止。
衛青鋒聽得心中一凜,暗道:“這次只怕真的是正主來了。”輕輕一拍筠兒的背,緩緩站了起來,筠兒正自沉醉,看大哥站了起來,也跟著站起來,只是身子還是輕輕的倚在大哥的身上。
月賽看他二人都站了起來,倩兒妹妹總是一身無骨般的靠在衛青鋒身上,心想他對他這個妹妹倒是真好,想起他上次和他妹妹在一起,他妹妹也是這般依靠著他,也見怪不怪。
月賽剛剛想到這裡,聽見一個古怪的聲音喊道:“衛少將軍可在?木羅科前來求見。”
衛青鋒聽這聲音非常古怪,不是中原人說話的口音,倒好像是番邦人學說中原話的語調。這時只見大帳的門簾呼的一聲大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身材魁梧的巨人,一頭凌亂的長發,長衣長褲,整個人就好像已經多年都沒有洗過澡一樣,髒亂無比。
那巨人木羅科大步走進帳來,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的白牙,牙齒中還帶有血絲,又問道:“衛少將軍是哪一位?”
衛青鋒嘆口氣,答道:“在下正是,你將我外面的朋友怎麼了?”
那木羅科嘿的一聲,生硬的說道:“我只吃野獸,不吃人,所以他沒事。”
衛青鋒心中一轉,暗道:“看他嘴邊牙齒上都還有鮮血,看樣子是喜歡生吃野獸的,難道是蠻人中的猛士?”想到這裡,輕輕道:“你找我什麼事?”
那木羅科這才有時間打量了一下周圍,看見衛青鋒身邊靠著的小女子不以為意的一笑,又一轉頭,卻看見月賽坐在一邊,大吃一驚道:“賽……賽……你怎麼會在這裡?”
月賽只高高的昂起頭,冷傲的說道:“我便在這裡又如何?我想在哪裡就在哪裡,別人管不著。”
木羅科嘿嘿一笑,對月賽的冷傲仿佛早有預料一般,森森的說道:“我自然是管不著的,可是我二師兄……二師兄他就不同了。”
月賽聽到他說這句話,仿佛引發了心頭的怒火一般,掃視了木羅科一眼,大大哼的一聲,卻不願再接話。
木羅科一點頭,手往衛青鋒一招,喝道:“那我們就走吧。”
衛青鋒聽到他對自己說話讓自己跟他走,哈哈一笑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旁邊的月賽卻接口叱道:“別跟他去。”
木羅科嘿的一聲,道:“自然是跟我去見我的師尊,他老人家要見你那是你天大的福氣。”
衛青鋒聽得心頭茫然,“哦?”了一下,繼續問道:“你師尊是誰?為何要見我?”
木羅科搖搖頭,嘎聲道:“你去見了他老人家就知道了,你要是不願意去,我只有綁了你去了。”說完再不多說,大步邁過來就要來抓衛青鋒。
旁邊的月賽突然道:“小心他力大無窮。”
衛青鋒點一下頭,正要放開筠兒出手,身下的筠兒卻抬起頭來,原來筠兒正一臉幸福的靠在衛青鋒的身上,只覺得自己這幾天日夜所思終於得到實現,上天對待自己真是眷顧的很,卻見這野人不知怎麼走了進來搗亂,破壞了氣氛,心中惱怒。
筠兒眼中看著衛青鋒,鼻中哼了一聲,右手一抬,從右手的袖子中飛出一塊白絹來,長長的迅速向木羅科身上撞去,軟軟的白絹經過筠兒內力的灌注,帶有破空的嘯聲。
衛青鋒看了一眼,心想筠兒的功夫當真是不錯啊,只怕那莫難和尚也不一定能輕易勝得了她。
木羅科看衛青鋒身邊的小女孩,料想應該就是衛倩兒,自己聽說這女孩身體柔弱,不會武功,沒想到這一下過來大大出乎意料,想到這裡嘿嘿一聲,口中念個訣,抬起雙臂向那白絹擋去。
筠兒轉頭看木羅科拿手臂來擋自己的白絹,右手手腕一抖,那白絹仿佛有靈氣一般,在空中轉了個頭,便向木羅科的手臂纏去,木羅科哪裡見過這等精妙的中原武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白絹在手臂上纏了個遍。
那木羅科雖然被白絹纏住,但是也不驚慌,運足氣力一掙,那白絹上仿佛帶了一股柔力,繩子一般將他捆住了。
木羅科又念一個訣大喝一聲,運足全身的力勁一擺,那白絹就成了兩人比拼內力的橋,筠兒內力一起,手中的白絹彎彎扭扭的繞來繞去,木羅科一運氣,白絹就繃的筆直,此時木羅科大喝一聲,他天生就是神力,後來經過師父的培養,單就力氣而言天下能勝過他的實在也不多。
筠兒畢竟年幼一些,對敵經驗欠缺,被木羅科擺了兩下只感覺都手腕一痛,木羅科的大力趁機湧將過來,那白絹抖的筆直好像一個白石滾向筠兒反噬撞過來。
一旁的月賽看的一驚,呼道:“小心。”
衛青鋒看筠兒吃虧,忙走一步上去,一手握住筠兒的左手,左手讓筠兒整個背靠在自己懷裡,右手再一捏筠兒的小手,喝道:“破!”也是運足內力朝木羅科湧了過去。
衛青鋒自從吃了那“參王丹”還從沒有與人對過手,看這木羅科力大無窮,正好來試試自己的功力到底提升到了什麼地步,便運足全身玄門內家真氣於白絹之上,那白絹變得一邊筆直,一邊彎曲,經不住這兩種大力的衝擊,從中間轟的一聲斷開,只是中間內力衝撞的破空之力向兩邊排山倒海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