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07章金珠寶睚眥必報
她驚失措道:“娘,我想起來了,兩天前,阮靜幽那個小賤人不是帶著她那個婢女金珠寶回府了嗎,當時女兒因為看她不順眼和她發生了一些口角,後來綺文奉娘的命令來找我,好像無意中透露出我們要去法華寺上香的事情。”
謝美蓮面色頓時變得陰沉無比,“前兩天你二妹妹回府的時候,也說過當初太子之所以執意娶她為側妃,是因為在鶴香樓聽到了阮靜幽那小賤人和她之間的一番對話,可靜蘭根本就沒跟阮靜幽一起去過鶴香樓。”
“娘!”
阮大小姐突然大叫一聲:“你是不是想說,女兒能有今天的結局,全是阮靜幽那賤人一手害的?”
謝美蓮眯著雙眼,從齒縫中擠出幾句話,“沒想到宋蝶衣是個沒腦子的,生出來的女人倒是好算計啊。”
阮大小姐向來是個火爆性子,不知道是誰害她之前,她還只能生悶氣砸東西發泄,現在猜到誰是幕後凶手,她怎麼能乖乖坐以待斃、無動於衷?
眼看著阮大小姐急吼吼就要衝出房門,謝氏一把拉住對方,“你要干什麼?”
阮大小姐氣得眼睛都冒火,“我要去找阮靜幽那賤人理論!”
謝氏一把將對方扯回房裡,怒道:“理論?你以什麼資格和立場去找人家理論?人家現在不僅是御使夫人,還是皇上賜封的一品誥命。而且麒麟王府是什麼地方,豈容你說去就去,說闖就闖?更何況你爹現在還有求於她,原兵部尚書劉大人就要升遷了,你爹跟那個張大人正在競爭尚書之位,如果你鬧得太過,非但不會給自己討來好處,反而還會害得你爹失去阮靜幽小賤人這顆籌碼。”
阮大小姐氣極敗壞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就活該被人害成這個樣子而毫不反抗嗎?娘,女兒咽不下這口氣啊!”
謝氏瞪了她一眼,“就算你想收拾她,也不能急於這一時。”
好說歹說,謝氏總算是穩住了阮大小姐的暴脾氣,與此同時,麒麟王府這邊也因為發生在法華寺的那場醜聞而亂成了一團。
此刻,惹下滔天大禍的顧錦禾正在接受三堂會審,他可憐兮兮地跪在地上接受著家人的責難。
這些審他的人包括麒麟王府的老夫人,顧錦禾的父母,麒麟王妃,梅姨娘,以及東府這邊的幾個兒媳婦。
當然,阮靜幽和江婉柔以及白霜霜純粹就是來看熱鬧的,因為在此之前,金珠寶已經興致勃勃地將他親手為阮大小姐設下的這個圈套,繪聲繪色地給阮靜幽復訴了一遍。
阮靜幽聽得是前仰後合,樂不可支,她就說金珠寶這個人睚眥必報,一肚子的壞水,那日在阮家被阮大小姐一通擠兌,怎麼可能會輕易咽得下這口氣,果然被她猜中了,這小子居然趁她不備,醞釀了這麼一個壞透頂的圈套等著她那個傻大姊往裡跳。
只是可憐了顧錦禾,哪家姑娘不好惹,偏偏惹到她大姊,看來短期之內,麒麟王府又要掀起一陣歪風邪雨了。
以老夫人為首的幾個長輩,無非是責罵顧錦禾膽大妄為,居然敢在法華寺那種地方輕薄姑娘,更要命的是,他和那姑娘赤身條條的模樣還被外人逮了個正著,簡直丟盡了麒麟王府的臉。
坐在麒麟王妃下首位置的柳紅霓慢條斯理地搖著扇子,似笑非笑道:“錦禾,你到底是什麼眼光啊,這京城裡漂亮的姑娘千千萬,隨便哪家養出來的小姐都稱得上是大家閨秀或是小家碧玉,唯獨兵部侍郎府阮家……”
當柳紅霓說到“阮家”兩個字的時候,眼神還有意無意地瞟了阮靜幽一眼,唇邊嘲諷的笑容越發的明顯起來。
“這阮家養出來的姑娘,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稱得上是極品,那阮大小姐是有名的潑婦,之前跟將軍府的蔣公子訂過親,後來蔣家看清阮大小姐的真面目,連一句解釋都沒有,直接就跟阮家退了親,這樣的女人你也惦記,我真是不得不說,你這眼光實在是大有問題。”
江婉柔就是看不得柳紅霓那囂張得意的樣子,淡淡接了一句,“侍郎府阮大小姐名聲確實不好,但這並不代表阮家其它姑娘也跟阮大小姐一樣受人編排,靜幽就很不錯啊,自從她嫁進咱們麒麟王府,一直恪守本分,敬愛夫君。咱們就拿三爺來說,靜幽沒嫁來之前,三爺病體孱弱,一事無成,可自從靜幽嫁進門之後,三爺就像是蒙神庇佑,從此一路高升。所以郡主說話最好還是顧忌著點,別讓一條魚,腥了一整鍋的湯。”
白霜霜也跟著接了一句茬,“大嫂說得沒錯,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
自從柳紅霓進門之後,一直想方設法排擠白霜霜,以至於她在麒麟王府的日子過得越來越不如意。
阮靜幽和江婉柔很是看不過去,經常在白霜霜面前給她出點子,讓她不要懼怕白霜霜,擺正心態,就算整個麒麟王府都不把她當回事,她還有大嫂和三弟妹在她身後永遠支持著她。
這樣一想,白霜霜也就漸漸放下芥蒂,不放下還能怎麼樣,事情都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她越是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跟夫君鬧,夫君對她的印像就越是不好。鬧來鬧去,反倒是在無形中成全了柳紅霓。
這些日子她盡可能勸慰自己凡事看開,跟夫君相處的時候,也盡量溫柔小意,不跟對方發脾氣。
事實證明,男人真的很吃這一套,因為前幾天柳紅霓來月事的時候,顧錦清就摸進了她的房間裡,兩人之間的關系得到了很大的好轉,氣得柳紅霓一連摔了不少東西。
正所謂無欲則剛,只要擺正心態,世間也沒什麼面對不了的事情。
被江婉柔和白霜霜擠兌一通的柳紅霓突然冷笑著看向阮靜幽,“你們阮家出了這麼一個奇葩人物,你對此都不感到丟臉麼?”
阮靜幽一臉的笑容可掬,“我有什麼可丟臉的,我大姊犯下的錯誤,要由我大姊自己去負責,我只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而且在場的人都知道,我從小和我娘生活在別院,也是去年才被我爹接回阮家的,名義上我和大姊的確是姊妹,可實際上,彼此之間又有多少姊妹之情呢?”
老夫人哼了一聲:“你們阮家可真是夠不知羞恥的,竟然養出阮靜如這樣不要臉的丫頭,簡直是敗壞門風,丟人現眼。至於你……”
老夫人突然又把目光移動阮靜幽的臉上,“別以為你擺清自己的位置,就沒你什麼事了,再怎麼說,阮靜如也是你的大姊,她不知檢點,鬧得滿城風雨,你跟她是姊妹,估計人品和習性也差不哪去。畢竟,你們身上流的都是同一個男人的血。”
阮靜幽不冷不熱地接了一句,“老夫人,要是按照您的理論來解釋,那錦禾做出這麼丟人的舉動,是不是也意味著整個麒麟王府的家風也有問題?”
老夫人怒道:“你看看、看看,當長輩的教訓晚輩,晚輩就得乖乖跪在地上聽著,可是你呢?只會頂嘴,完全不知道尊老愛幼,簡直一點家教都沒有。對,你是沒做出阮靜如那種丟人的事,但就憑你三五不時頂撞長輩這個罪名,足以看出你們阮家從上到下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麒麟王妃雖然沒搭腔,不過看到阮靜幽被老夫人和郡主擠兌,她還是看熱鬧看得很歡樂。
顧二老爺和顧二夫人一向對老夫人馬首是瞻,而且自家兒子這次鬧得滿城風雨,他們當父母的實在是跟著丟人現眼。
面對老夫人的諷刺,阮靜幽只覺得這老太太根本就是在沒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