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42章為妻之道
顧錦宸一把拉過在屋子裡來回踱度的阮靜幽,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膝頭,捏了捏她的臉,無奈地安慰道:“你來來回回已經在我面前轉了幾十圈了,冷靜一點,所有你想像出來的悲劇根本就沒有發生。也許白霜霜只是一時想不開出去散散心,說不定等她到了外面,意識到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於是幾天之後就會重新出現在你面前。”
阮靜幽氣得咬牙切齒,憤恨道:“都怪顧錦清和柳紅霓那兩外烏龜王八蛋,如果霜霜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讓他們以命抵命,血債血償。”
為了安撫盛怒中的小娘子,顧錦宸點頭道:“好,到時候不必你親自動手,只要你一聲令下,我立刻就派人收拾了那兩個東西。娘子,為夫出門多日,你別光想著別人的事情,偶爾也操心一下自己家相公的心情。說,這些日子我沒在你身邊陪著你,你這小腦袋裡有沒有想著我?”
說著,輕輕扳過她的下巴,在她嬌嫩的唇瓣上輕啄兩下,正在氣頭上的阮靜幽下意識地向後躲了幾下,可顧錦宸根本不給她逃離的機會,捏過她的下巴還要繼續親。
就聽阮靜幽道:“霜霜就這麼走了,也不見顧錦清擔心難過……”
顧錦宸的俊容微微沉了幾分,不悅道:“現在這種時候,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的名字?”
阮靜幽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可顧錦清是你二哥,雖然你們不是一個娘生的,但身上卻流著同一個男人的血液,我怎麼知道顧錦清的劣根性,你是不是也剛好被遺傳到?”
顧錦宸被她的邏輯氣得哭笑不得,“你不能因為我和他是同一個父親,就懷疑我做人的准則。給我聽清楚了,顧錦清是顧錦清,我是我,別把我和他歸為一類人,就像我從來都沒把你和你那幾個極品姊妹歸為一類人一樣。”
“可是……”
阮靜幽仍舊噘著嘴,“如果有一天,別的女人懷上了你的孩子,而那個孩子卻在很不小心的情況下被我弄死了……”
“不會有那一天!”
“我只是打個比方!”
“我從來不回答假設性的問題。而且……”
他無比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除了你以外,我不會給其它任何一個女人懷上我孩子的機會,所以你打出來的比方根本就不會成立。”
阮靜幽輕輕哼了一聲:“當初顧錦清娶霜霜進門的時候,肯定也做過這樣的保證,結果咧?為了那個不要臉的柳紅霓,他還不是把霜霜給欺負走了。要我說,男人就是天底下最善變的動物,什麼天長地久、海枯石爛這種誓言都是騙傻子的。顧錦宸,你也不用急著向我證明你對我有多痴心,經過霜霜這件事之後我算是看透了,這女人啊,就得獨立自主,多為自己的將來著想,絕對不能傻呼呼的在男人這棵樹上活活吊死。所以我決定,芙蓉閣的生意必須得繼續做下去,不但要做,而且還要多開幾家分店,只有賺多多的錢,才不至於落得霜霜那樣走投無路的下場……”
說著,就要跳下顧錦宸的膝蓋,嚷著要去找金珠寶商議開分店的事。
被當成棄夫的顧錦宸簡直要被他這少根筋的媳婦給活活氣死,既然好言相勸她不聽,就只能直接用武力搞鎮壓,用實際行動警告她,什麼叫做真正的為妻之道。
連續等了三天,始終沒等來封易找到白霜霜下落的消息,這讓阮靜幽感到非常焦躁,而最讓她氣絕的是,她這邊急得都要火燒眉毛了,顧錦清那個負心漢非但沒有因為白霜霜的突然離去傷心難過,反而整天與柳紅霓出雙入對,對其呵護備至,仿佛白霜霜的生死對他來講根本就不具備任何意義一樣。
紫嫣將一壺泡好的茶放到她面前,一邊倒茶一邊勸,“小姐,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生再大的氣,也挽回不了任何局面,眼下最重要的是二奶奶的人身安全,希望封易能快些找到二奶奶,也免得她途中遭遇什麼不測,憑白害若華和若語那兩個姑娘傷心難過。”
坐在不遠處翹著二郎腿正在對賬本的金珠寶一邊扒拉著算盤珠子,一邊跟著搭腔點頭,“紫嫣說得沒錯,別人家的事情,你倒是跟著操心個什麼勁兒。而且在我看來,白霜霜離了顧錦清本來就是一件好事,如果繼續跟著這樣的男人過日子,就算沒被他活活害死,早晚有一天,也會被他給活活氣死!”
阮靜幽順手操起一顆桔子,對著金珠寶的腦袋就丟了過去。
金珠寶是個練家子,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左手扒拉著算盤珠,右手出於一種本能,准確無誤地將那顆桔子接了個正著,沒好氣地抬起眼,噘嘴道:“小姐,你想請我吃桔子可以用說的,不要用丟的,這東西雖然砸不死人,但我這腦子是肉做的,又不是沙包,真被砸個三長兩短,以後誰給你賣命賺銀子啊?”
阮靜幽眼含薄怒地瞪他一眼,“霜霜不是外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如今朋友有難,我怎麼能袖手旁觀?而且霜霜能落得這樣可悲的下場,還不是被你們男人給害的,如果不是顧錦清傷她負她,她何苦會落得今天這步田地?”
金珠寶委屈地撇了撇嘴,“小姐,你討厭顧錦清我舉雙手雙腳大力支持,可你不能憑白無故將怨氣發作在我身上啊,我可是無辜的。”
“哼!反正你們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金珠寶小聲辯駁,“按你的邏輯,顧錦宸也不是好東西了?”
就在兩人吵得不可開交之際,紫嫣突然伸手衝兩人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小姐,珠寶,你們先別吵,快過來看看樓下好像有情況。”
主僕三人目前所身處的地方正是芙蓉閣的二樓,經紫嫣一提醒,阮靜幽和金珠寶呼啦一下全都聚積在窗口一齊向下張望,就見鶴香樓旁邊一家醫館門口,一個婢女打扮的姑娘,正蹙著眉頭,跟醫館一個打雜的伙計低聲說著什麼。
金珠寶小聲道:“那丫頭不是白珍麼,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白珍和白瑤是柳紅霓身邊最信得過的兩個婢女,前幾天白珍因為說錯話得罪了阮靜幽,在顧錦宸的命令下,被金珠寶抽了一頓嘴巴,沒想到事隔幾天,柳紅霓身邊的另一個使喚丫頭,竟然只身出了王府大門,出現在玄武大街那家名叫回春堂的醫館門口。
紫嫣道:“前些日子去咱們府上給郡主看病的大夫,不就是在回春堂坐堂的李大夫麼。”
阮靜幽一把揪住金珠寶的衣領子,低聲命令,“你們學過功夫的人眼神和耳力都比正常人靈敏,你有沒有聽到那個白珍到底跟回春堂的伙計說什麼?”
金珠寶被她揪得差點摔了個四仰八叉,哭喪著臉道:“小姐,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對人家怎麼這樣粗暴……”
眼看著阮靜幽殺人的視線就要瞪過來,他趕緊舉手投降,衝對方做個噓的手勢,“先別吵,我仔細聽聽……”
阮靜幽和紫嫣屏著呼吸等待結果,起初,金珠寶還帶著幾分玩笑的心思沒當回事,也不知他聽到了什麼,竟然微微蹙起眉頭,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阮靜幽抓著他的衣襟,低聲問,“珠寶,你到底聽到了什麼?”
金珠寶道:“街上太吵,聽得有些不太真切,不過,那個白珍剛剛好像說了一句,既然拿了銀子,就趕緊離開京城別給大家找不痛快。”
“拿了銀子?離開京城?”
阮靜幽皺眉深思,總覺得這件事哪裡有些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