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拖下去,亂棍打死!

   阮靜幽也不生氣,“我有沒有在胡說八道,娘娘先別這麼早下結論。您想想,如果我開給娘娘的藥真的有毒,在您喝下腹的第一天就應該有所反應,可是您喝了我開的藥三天之後才吐血,這說明什麼,您應該不會不知道。另外,上次我來雪月宮給娘娘看病的時候,分明記得您的榻邊擺放的根本就不是夜來香,而是綠蘿。您有時間可以查查醫書,就會知道綠蘿可以淨化環境,對人體也有一定的好處。我不知道什麼原因,您將好好的幾盆綠蘿,竟然換成了夜來香……”

   阮靜幽的話還沒說完,蕭貴妃便轉過頭,看向巧蘭。

   巧蘭面色一白,身體有些哆嗦,見蕭貴妃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娘,奴婢只是個下人,對每種花草的認識一點也不夠詳細。之前那幾盆綠蘿長時間沒有接受到陽光的照耀,所以奴婢才將它們抱到了外面,換了幾盆夜來香擺在這裡。如果奴婢早知道夜來香放久了會危害到娘娘的身體,奴婢是萬萬不會將這幾盆花抱過來擺在此處的。”

   阮靜幽微微一笑,“娘娘,就算巧蘭姑娘不知道夜來香不宜在房間裡久放,一直給您看病的趙御醫,他應該很清楚吧。”

   聽阮靜幽提到趙御醫,巧蘭的面色又蒼白了幾分,只見她身子搖搖欲墜,一副風輕輕吹一下就會摔倒的樣子。

   蕭貴妃用力拍了一記桌子,吩咐兩旁,“去把趙得勝給我叫來!”

   “娘娘!”

   巧蘭跪爬到蕭貴妃面前,大聲哭道:“都是奴婢一個人的錯,和其它人沒有關系,娘娘如果想問罪,就問奴婢一個人就好……”

   蕭貴妃雖然有時候蠢了點兒,但她能在偌大的宮闈之中存活這麼多年,對皇宮裡這些彎彎繞繞也不是一點都不了解的。

   她揮手一巴掌將求情的巧蘭給打到一邊,胸口上下起伏,一副被氣得不輕的樣子。

   她本來以為自己這次撿回一條命,就可以順其自然將謀害貴妃的罪名扣到阮靜幽的頭上,沒想到跟在她身邊多年的巧蘭,竟然給她這麼一記致命的打擊。

   不多時,御醫院的趙得勝被人給帶進了雪月宮,一進大門,就看到巧蘭捂著臉,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這趙得勝今年三十多歲,是御醫院裡比較年輕的御醫,容貌雖然長得一般,但面皮白晳,身材瘦削,給人一種斯文謙遜的感覺。

   巧蘭看到趙得勝出現的那一刻,哭得更大聲了,還沒等趙得勝說什麼,便再次爬到蕭貴妃面前,“娘娘,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和其它人沒有任何關系,您要打要殺只管衝著奴婢一個人來,千萬不要連累無辜……”

   蕭貴妃劈手再次抽了巧蘭一掌,起身,一腳把巧蘭給踹得老遠。

   趙得勝看到巧蘭被踹得口吐鮮血,面色一變,撲到巧蘭面前急切道:“蘭兒,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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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一幕,蕭貴妃更氣了,“趙得勝,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連貴妃娘娘都敢謀害,你想要被誅殺九族嗎?”

   本以為趙得勝會狡辯幾句,沒想到他撲通一聲跪在蕭貴妃面前,做出一副認罪的樣子,“娘娘,一切都是臣的錯,請娘娘放了巧蘭,臣願意接受一切刑罰。”

   “趙大哥……”

   巧蘭一把拉住趙得勝的手臂,用力搖頭,“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心心念念給死去的寧兒報仇的話,也不會起了歹意,在娘娘的房間裡放入夜來香。皇上,娘娘,這件事真的跟趙大哥沒有關系,趙大哥與奴婢是同鄉,所以奴婢經常向趙大哥詢問一些醫藥方面的問題,那天偶然得知夜來香在房間裡放久了,可以令人產生窒息甚至是喪命,所以奴婢才存了禍心,決定替死去的寧兒報仇雪恨。娘娘可能忘了,寧兒以前也是您的婢女,她與奴婢是表姊妹,沒想到因為一件小事沒辦好,被娘娘打了板子,結果沒挺下去,竟被活活打死了。寧兒是個很好的姑娘,卻慘死在娘娘的杖下,奴婢不甘心寧兒死得這麼慘,才對娘娘起了殺機。這所有的一切跟趙大哥有任何關系,他只是沒有及時揭發奴婢的罪行,替奴婢隱瞞了實情而已……”

   蕭貴妃整個人都震驚了,她沒想到自己身邊最受信任的婢女,竟然對自己藏了這樣狠毒的心思。

   阮靜幽忍不住皺起眉頭,“巧蘭姑娘,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了給你的姊妹報私仇,連累了多少無辜的人?你這樣做,和那些草菅人命劊子手,又有什麼區別?”

   巧蘭一邊哭一邊磕了一記響頭,“皇上,娘娘,顧夫人,總之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奴婢願意接受一切懲罰。”

   蕭貴妃怒不可遏,重重拍了一記桌子,“來人,把這個賤婢拖下去,給我亂棍打死!”

   “娘娘!”

   阮靜幽及時阻止了一句,“雖然我不知道您之前為什麼要將巧蘭姑娘口中所說的那個寧兒亂棍打死,但您將您身邊的心腹婢女逼到要對您生出殺機,想必您平日裡在下人面前肯定是失了人心。反正趙御醫也將您的命給救回來了,既然您現在毫發無損,本著多做善事多積德的原則,這件事不如就這麼算了吧,冤冤相報何是了!”

   蕭貴妃挑高了聲音怪叫一聲:“你居然讓我放過這個賤婢?”

   阮靜幽哼笑了一聲:“我這個被人冤枉成殺人凶手的都不計較,娘娘又何必死咬著這件事不放呢?”

   巧蘭大概是沒想到阮靜幽居然會為自己求情,她的眼裡突然生出一抹非常復雜的光芒,垂著頭跪在地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這個賤婢要謀害的是我的性命……”

   阮靜幽道:“娘娘,您上次打死了寧兒,換來巧蘭的殺機,如果您這次打死了巧蘭,又會換來誰的殺機呢?您這雪月宮裡裡外外幾百個奴才,總有一個會因為巧蘭的死而偷偷替她報仇的,您防得了一個,總不能防得了幾百個。”

   “那我就將雪月宮所有的奴才統統殺光!”

   阮靜幽冷笑一聲:“這和草菅人命又有什麼區別?”

   “你……”

   阮靜幽轉頭對德禎帝道:“皇上怎麼看?”

   德禎帝支著下巴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聽了阮靜幽的詢問,揉了揉疲憊的眉頭,無精打采道:“既然這起事件沒有任何傷亡,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早些散場,朕還得回去批奏折呢。”

   說完,緩緩起身,吩咐福東海擺駕回宮。

   蕭貴妃急切道:“皇上,難道您就由著這個試圖對臣妾痛下殺機的賤婢逍遙法外嗎?”

   德禎帝懶懶地看了蕭貴妃一眼,“不然呢?你真的要殺光雪月宮所有的奴才,然後落一個草菅人命的罪名?”

   “可是……巧蘭她想殺我啊!”

   “那就把她調到別處,隨便安置一份差事,別在你眼前晃悠就是了。朕乏了,福東海,擺駕御書房!”

   德禎帝甩了甩衣袖,不理會蕭貴妃的叫嚷,揚長而去,從頭到尾,他看都沒多看一直站在阮靜幽身後的金珠寶一眼。

   金珠寶忍不住趁德禎帝沒注意,衝對方做了個鬼臉,沒想到德禎帝突然回過頭,金珠寶被嚇了個措手不及。

   德禎帝冷冷看了他一眼,“看來上次的板子打得還不重,要不要朕再命人打你一頓?”

   金珠寶趕緊跪倒在地,哭著求饒,德禎帝這才哼了一聲,抬腿走了。

   有了皇上的命令,就算蕭貴妃想痛宰了巧蘭,一時半會兒也有些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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