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15章恨之入骨
“我倒覺得三萬兩給得太高了。”
那李老板還想繼續啰嗦,金珠寶已經擺出謝絕交談的姿態,親自把人給送出門口,“回去好好考慮考慮,考慮清楚了再來這裡找我談,我店裡還有客人需要招待,今兒就不留你在這裡喝茶了啊。”
由於芙蓉閣在一年前縮小供貨量,金珠寶便逐漸將芙蓉閣改成了藥房,做起了藥材的生意,雖然這些藥材並沒有經過阮靜幽的加工處理,但每天來店裡買藥的客人也是絡繹不絕。
自從阮靜幽將芙蓉閣交給白霜霜接管之後,金珠寶已經有好些日子不曾來這邊轉悠了。前些天白霜霜在封易的護送下,去外地選藥材,芙蓉閣不能一日無主,所以他只能繼續來店裡坐鎮。
大概一個月前,他看中了城南的一塊地皮,准備買下來日後給自己建一幢豪華的別院,但價錢方面始終談不攏,談到最後,他甚至有些心煩意亂。
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今天會有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便想著趕緊打發了那個李老板,准備再在店裡逗留一會兒就回王府躲個清閑。
結果還沒等他走出芙蓉閣的大門,門口處便魚貫著走進來幾個人,定睛一看,為首的正是兩天前被他戲弄過的景親王閻廷昊。
他身邊的一個隨從輕聲在他耳邊道:“王爺,貴妃娘娘所說的那家店,就是這間芙蓉閣了,宮裡很多貴人對這裡的東西都很信賴,據說就連當今皇太後梳妝台上擺的都是芙蓉閣的東西……”
起初,閻廷昊並沒把注意力放在金珠寶的身上,他今天來芙蓉閣,目的很單純,母妃耳提面命告訴他,京城芙蓉閣賣的胭脂水粉是京城一絕,他要是想討趙若瑤的歡心,送金銀財寶或是名貴首飾都不管用,因為雲國也很富有,身為公主的趙若瑤自幼錦衣玉食,見慣稀珍寶貝,如果他隨隨便便送幾根金釵銀飾,未必就能討得了趙若瑤的歡心。
於是,蕭貴妃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想辦法給趙若瑤弄幾盒芙蓉閣的護膚品,姑娘家都很愛美,趙若瑤肯定也不會例外。
而蕭貴妃之所以會讓他想辦法弄,是因為芙蓉閣的東西有價無市,每天只對外提供一點點,稍微來得晚一點,都會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閻廷昊一個大男人,對女人家用的東西完全沒有研究,既然母妃這麼說了,要是不親自走上一趟,倒顯得他沒有誠意。不過他始終覺得,為了討女人歡心,他堂堂千歲爺居然親自踏進脂粉氣這麼嚴重的地方,是一種很丟臉的行為,要是被朝中的同僚知道了,還指不定會在背後怎麼笑話他。
就在閻廷昊暗自覺得不爽的時候,眼角的余光,不經意瞟到正准備撒丫子逃走的金珠寶。
兩人視線不小心碰上的那一刻,金珠寶暗叫一聲不好,剛要飛身上樓,閻廷昊便手疾眼快地向他這邊追過來,一把扯住他的手腕。
“這位姑娘,咱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閻廷昊的記性向來不差,兩天前,他在鶴香樓請趙若瑤吃飯,當日突然闖進鶴香樓,大罵他是負心漢的那個瘋女人,就是眼前這個丫頭。
就算當時她故意披頭散發,將自己打扮得狼狽落魄,他也能一眼認出她的身份。
被揪住手腕的金珠寶用力向外掙了兩下,見閻廷昊抓得死緊,便奉上一臉討好的笑容,“這位公子,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男女之間授受不親,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抓一個姑娘家的手臂,傳揚出去,我還怎麼見人啊?”
閻廷昊冷冷一笑,“你那麼本事,怎麼可能連我的手掌都掙脫不開。”
金珠寶微微一笑,“小女子不知道公子到底在說什麼。”
閻廷昊慢慢加大掌間的力道,眯著雙眼,略帶威脅道:“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兩天前為什麼要闖進鶴香樓壞我好事?”
金珠寶的俏臉也冷了下來,沒好氣地嗆了一句,“我說你這個公子真是好生不講理,突然抓住姑娘家的手臂,說這樣一番沒頭沒腦的話,到底意欲為何?”
“還想裝傻?我不會認錯人的,兩天前那個瘋丫頭,就是你!”
金珠寶突然低頭,用力咬了閻廷昊的手背一口,對方吃痛之際松開手,他趕緊抽出自己的手腕,順便學著姑娘家撒潑耍皮的姿態踹了閻廷昊一腳,“你這不要臉的登徒子,你要是再亂來,我可就要報官了。”
金珠寶粗暴的行為引起閻廷昊侍從的不滿,其中一個皮膚很黑的男子厲聲道:“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什麼身份?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金珠寶冷笑一聲:“你家公子是什麼身份關我什麼事?我只知道他突然像個瘋子一樣闖進我的店,並且還對本姑娘使出下作手段。以下犯上?哼!今兒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本姑娘也是有理可說的!”
“你……”
那侍從大概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會這麼刁蠻,剛要發作,門外便急衝衝跑進來一個侍衛,附耳對閻廷昊小聲說了幾句話。
聞言,閻廷昊心有不甘的看了金珠寶一眼,留下一句:“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便帶著身邊幾個侍從急衝衝離開了芙蓉閣。
金珠寶長長地松了口氣,他就說今天肯定會發生不好的事情,果然沒錯,她居然被閻廷昊給堵了個正著。
沒想到這混蛋這麼精明,他都已經將自己的形像破壞得那麼徹底了,他居然還能一眼就認出自己的身份,如果他通過自己這條線慢慢調查,相信不用多久,就會查到阮靜幽的頭上。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看來這句話真是一句至理名言啊。
就在金珠寶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機會來了,剛剛被閻廷昊那麼一嚇唬,他差點忘了太子府的陳管家下午會來芙蓉閣訂貨。
自從芙蓉閣開始做藥材生意以來,拉了不少老主顧,太子府就是其中一個。
這位陳管家算得上是芙蓉閣的老客戶,跟金珠寶十分相熟,在陳管家的心目中,金珠寶年紀不大,卻是一個很會做生意的“小丫頭”,雖說芙蓉閣的藥材比別家貴了那麼一點點,但仍舊吸引很多客人來此消費。金珠寶也經常借著和陳管家拉關系的過程中,偶爾打聽一些太子府裡的八卦。
於是,當陳管家按照約定來芙蓉閣訂購藥材的時候,金珠寶沉著俏臉,向陳管家宣布了一個讓他很不爽的消息。
“什麼?”陳管家叫了一聲:“你說芙蓉閣,以後都不給太子府提供藥材了?”
金珠寶一臉為難道:“實在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做,但今天上午,景親王光臨小店,鄭重其事的警告我,他將會壟斷芙蓉閣所有的生意,以後除了他之外,芙蓉閣不准向任何人提供藥材。我特意向景親王解釋過,來咱們芙蓉閣訂藥材的,還有當朝太子爺,可景親王似乎根本就沒把太子爺放在眼裡,還說什麼,就算是皇帝來了也不行。”
陳管家是太子府的人,自然對太子忠心耿耿,同時也對太子的老對手恨之入骨。
被金珠寶這般添油加醋一頓挑撥,陳管家氣極敗壞的回太子府找太子告狀去了。
不出金珠寶所料,當天下午,忙完私事的閻廷昊果然再次光臨芙蓉閣。
一進門,便像個大爺似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直切主題,“你的名字叫金珠寶是吧,你有一個主子,叫阮靜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