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搞掉這個孩子

　　 潘金艷擱下話筒，抹了抹從眼角溢出的眼淚，決定要搞掉這個孩子，她衝到床上發狠地做起仰臥起坐，一下，兩下……全身的力量擠壓著子。

　　 潘金艷想像那枚小果子正一點點地被擠出來。突然她的腸子絞動起來，一陣酸水湧上喉頭。

　　 她衝進衛生間，把頭埋到瓷盆裡，聲嘶力竭地嘔吐，心吐出去了，肝吐出去了，腸子也吐出去了，眼淚鼻涕把整張臉弄得一沓糊塗。

　　 有那麼一瞬間潘金艷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她的嗓子裡斷斷續續地發出嗚咽聲，很久她才從瓷盆裡把頭抬起來，搖搖擺擺地走進客廳，一屁股癱坐到地上。

　　 潘金艷盯著開水瓶，她需要一杯熱氣騰騰的開水，她身子動了動，人軟乎乎的卻站不起來。潘金艷想榆強現在正在干什麼呢？

　　 在干淨明亮的辦會室裡一本正經地做事，還是在某個咖啡館裡和女人調情？他憑什麼逍遙事外？這個念頭刺痛了潘金艷，她的身子震了一下，爬起來拔打榆強的電話。

　　 榆強的聲音傳過來。潘金艷對電話那頭的榆強說我懷孕了。榆強沒有反應過來，說懷孕了，怎麼回事？

　　 潘金艷哈哈大笑，說怎麼回事？你以為男人把事情做完，就可以提起褲子走人？天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榆強說別開玩笑了，金艷姐？

　　 潘金艷說都什麼時候了，我還心情跟你開玩笑？榆強帶著嘲諷的口吻說我們可是只做了一次，你和老公天天做。天知道你懷了誰的孩子？

　　 再說，你不是患不孕症多年了嗎？怎麼突然就懷上了？潘金艷活生生地把脹滿胸口的氣咽下去，用出奇平靜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那好，你不認也沒關系，等孩子生下來，我去做個親子鑒定。

　　 說完，潘金艷掛斷電話，她覺得這個電話把她全身力氣都耗盡了。現在潘金艷徹底想明白了，榆強自始至終就沒有愛過她。

　　 過去那個彬彬有禮舉止得當細心周到滴酒不沾體貼入微唯唯諾諾的榆強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玩弄她的騙子。榆強，你也許想得太簡單了。

　　 自認為萬事考慮得周全的榆強沒想到在這個關節上出了庇漏，潘金艷的電話讓他一夜睡不著覺。

　　 榆強自己是律師，不用打聽他也知道，只要孩子經過親子簽定確認是他的骨肉，他就好比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榆強想潘金艷為什麼要打電話告訴自己？不就是想借肚裡的孩子給自己施壓，或者是敲詐一兩個錢。這，也太沒意思了吧？到時候，我就是不認帳，你能把我怎麼樣？

　　 就在榆強不以為然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是榆葉兒打來的。她說，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伙食標准降低了，連水果也吃不上了。

　　 張媽幾次三番打電話向潘金艷要錢，錢就是打不過來。聽了榆葉兒的話，榆強就突然明白了，潘金艷為什麼對榆葉兒冷淡了？

　　 因為她自己懷孕了啊。一個已經懷孕的女人，還需要對代孕的女人悉心照顧嗎？可是，榆葉兒到底是懷孕了的啊。

　　 現在，既然潘金艷不需要榆葉兒肚子裡的孩子了，那麼，她下一步會怎麼辦？會去逼榆葉兒流產嗎？要是那樣，他與榆葉兒生子奪產的計劃豈不是黃梁一夢了？

　　 看來，潘金艷肚子裡這個孩子，真是個心腹之患呢。他不僅僅是給榆強造成了沉重的心理壓力，同時也影響了他與榆葉兒的生子奪產大計。不成，這個孩子，必須讓潘金艷處理掉。

　　 中午，潘金艷從外面提著一袋水果回來，剛來到自己的房子就看見一個人在咚咚咚的敲她家的門，走上前來她才發現他手裡拎了些營養補品一類的東西。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榆強。

　　 潘金艷目不斜視地從榆強的身邊經過，掏出鑰匙打開門，剛要把門關上，榆強擠了進來。榆強手裡揮舞著那個裝了營養補品的禮品袋子，說金艷姐，我替你買了些營養品。

　　 我知道你不缺這個，表示一點心意吧。潘金艷從榆強的手裡搶過營養補品，走到屋子的窗戶邊，嘩啦啦一下扔了出去。

　　 榆強說你怎麼把它扔出去了了？好好好，你不愛吃這東西我待會兒再去買點兒別的送來。潘金艷說不用了，我早已請了專職的保胎保姆，人家一會兒就來，會專門給我購買營養補品的。

　　 榆強的目光在屋子裡掃來掃去說金艷姐，有什麼事兒你盡管吩咐。潘金艷摸了摸肚子，說我想上街給孩子買些衣服和奶瓶，你和我一塊去吧。

　　 榆強說這，現在還早著呢。潘金艷拿起手袋出了門，說你不去我自己去了。榆強趕緊跟上來，說我去，我去，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去呢？

　　 潘金艷和榆強來到萬隆商場的兒童專櫃。潘金艷讓服務員拿了一大堆的衣服供她慢慢挑選。

　　 榆強裝模作樣地跟著潘金艷挑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手裡拿著一件童裝遮遮掩掩地說金艷姐，能不能把孩子打了？

　　 潘金艷做出很吃驚的樣子，兩只大眼睛瞪著榆強說為什麼？又揚了揚手中的一件花花綠綠的小衣服，說就衝著這些漂亮的衣服我也要生一個孩子。

　　 榆強看了服務員一眼，壓低嗓音說，金艷姐，要不你開個條件，要怎麼才把孩子打了。潘金艷說你以為別人都像你想的那樣嗎？我這人特別喜歡孩子，並不是想圖你什麼。

　　 榆強耐住性子陪著潘金艷買了幾口袋的童裝和嬰兒用口品。他們從商場出來的時候碰上一個當律師的同學。

　　 同學說大哥，你們干嘛買這些東西？潘金艷得意地挺了挺著肚子，說你們榆大哥已經快要做爸爸了。

　　 同學伸出拳頭在榆強的肩膀上砸了一拳，說大哥真有你的，喝滿月酒的時候可別忘了我。潘金艷說少不了你。榆強黑著一張臉，像一個十足的受氣包。

　　 像做了一場夢似的，那個晚上之後，路先生再也沒有見過潘金艷。

　　 路先生一直在打聽潘金艷的下落，他向每一個來這裡看牙的人描繪潘金艷的相貌。

　　 那些看牙的人都搖搖頭，說不知道。路先生通宵達旦地開著診所的門，輕易不敢離開，他擔心自己離開的時候潘金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