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暴怒

   他們的對話,司晚確實聽到了。

  從來沒想過,張奇凜竟然會喜歡上自己,可是他不是牧之深和封棋,他是自己的親人。

  是她最不願意傷害的人,但曖昧是最傷人的相處方式。

  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犯這樣的錯,不能再繼續傷害張奇凜了。

  就算離開宮思冥,她可能會和任何人在一起,但是這個任何人絕對不包括張奇凜。

  更何況他是宮思冥的兄弟,現在的張奇凜已經夠為難的了,她又怎麼忍心讓他更加為難。

  在司晚心裡,沒有人,能夠像張奇凜那樣善良。

  隱去眼角的濕潤,聲音有點干啞。

  “媽,您放心。”

  說完,便轉過頭,看著窗外。

  凜哥哥,有件事你猜錯了,宮思冥怎麼會愛上我,他恨我,恨我奪走了本該封羚所擁有的一切。

  他只是自私的占有欲作祟而已,若愛,又怎會舍得傷害。

  只是司晚忘記了,老馬曾經告訴她關於宮思冥對愛的表達方式,就是毀滅性的占有。

  也許,有些事情是該到結束的時候了,司晚心中默默地警告自己。

  由於最近發生了太多,昨晚又很晚才回到家裡,司晚得到了一天的休息放松時間。

  睡眠質量極差,整個晚上司晚都在做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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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夢到受困於山洞,張奇凜滿身傷痕的去救她。

  她夢到封棋糾纏,一時衝動將他打致重傷,昏迷不醒。

  她夢到宮思冥大發雷霆,強迫她傷害牧之深······

  一個夢讓自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她想要醒來,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睛。

  眼淚肆意的衝洗著那張極致美好的面容,眉宇間的痛苦,緊緊地揪住人心,低吟的哭泣聲,讓整個房間都被悲傷困擾。

  “咚咚咚”急促而緊密的敲門聲,像是閻王的催命鼓,一直在自己耳邊回響。

  經過一番激烈痛苦的掙扎,司晚終於滿頭大汗的睜開了雙眼。

  拖著疲憊的身軀,艱難的挪到了門口。

  “少夫人,您趕緊給少爺回個電話吧!”

  一開門,僕人就急切的說道,額頭上掛著的汗珠,和眼眶裡的濕潤,說明了著急的程度。

  司晚心裡是知道因為原因的,以宮思冥的性格,現在才來興師問罪,倒是讓司晚有些吃驚。

  像宮思冥這樣的男人,占有欲極強。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慵懶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沙啞。

  “您一定要立即打。”

  看著僕人驚慌急迫的樣子,司晚無奈的笑笑,但還是耐心的回答道。

  “關上門,我就打。”

  僕人急忙把門帶上。

  這個宮思冥干嘛總去為難別人,他就不能直接來找自己嗎?

  拿起手機,司晚才看到,不是宮思冥沒有找自己,而是自己靜音根本沒有接到他的奪命連環call。

  看來他還真是著急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要回電話,屏幕卻亮了起來。

  視頻電話?

  該來的都會來的,遲或早的結果都一樣,不會有所變化。

  無奈的接通。

  一張隔著屏幕都能被灼傷的火氣衝天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疲憊的靠坐在床上,將視頻投影。

  看著被放大的宮思冥那一張臭臉,目光復雜的盯著自己。

  像地獄裡的魔鬼般深沉而幽怨的聲音緩緩地傳來。

  “你就那麼著急嗎!在我的宴會上,你怎麼敢,誰給你的膽子。”

  像是火山正在蓄積自己的能量,而司晚的反應便是他需要的能量。

  她的一舉一動,有多讓他不滿,傷害的波及範圍就會有多大。

  就這樣直勾勾的注視著司晚,希望從她臉上看到一絲難過,或者聽到她急切的解釋。

  注定只能是失望,司晚的情緒掩飾的很好,特別是在他的面前。

  所有的悲傷和痛苦都隱藏的不露痕跡。

  這也是最讓宮思冥抓狂的地方,不管他做什麼,永遠都是一種無關痛癢的態度。

  而她越是冷漠淡然,他就越想去挑戰她,越是想看她氣急敗壞或者急切緊張的樣子。

  所以,她越怕什麼,他就越做什麼。

  “看來,你真是學不乖,一個小小的模特,要毀了他,輕而易舉。”

  對於封棋,司晚是有點愧疚的,畢竟自己傷過他,也欠他一件事。

  “我說是誤會,信不信由你。”

  這張照片可是傅工言拍的,誤會?抱在一起了還是誤會。

  “我不信。”

  陰冷的眼神讓邪魅的臉上多了一份震懾。

  反正自己又左右不了宮思冥的想法,唯一能夠讓他動容的除了封羚,也就是宮家啦。

  “他是宮氏集團的合作伙伴,所有人都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該相信吧!”

  像是火山爆發一般,宮思冥一腳踹飛椅子,椅子與牆面撞擊的聲音和著獅吼般暴怒的聲音傳了過來。

  “司晚,你敢威脅我!”

  自己善意的提醒,在宮思冥眼裡,竟然是威脅。

  真不知道,宮思冥這樣的想法是怎麼形成的,讓人無法理解。

  “宮總,我和封棋接觸,只是出於工作,沒有有任何其他的因素。”

  一如平常般,標准化的回答。

  “當然,您要怎麼做是您的自由,只是希望您不要影響到集團。”

  “你的意思是我會為了你的緋聞,不顧宮家的利益。”

  冷笑一聲,滿臉譏諷的看著屏幕中的司晚。

  “司晚,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那就好,如果宮總沒有其他事情,我要工作了。”

  沒有任何不滿,沒有任何失落,平靜如水的回答。

  “你敢!司晚,你要清楚你現在的身份,就算你要離婚,別忘了,只要我不同意,你就離不成。”

  盡管心底的悲傷早已逆流成河,而且是自己的心頭血一滴一滴彙聚而成的傷河。

  但還是要保持鎮定。

  “你記住自己的身份,擺正自己的位置,還有電話只能我掛,你沒有掛的權利。”

  像一個勝利者,宮思冥邪魅的笑著,緩緩地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的一瞬間,司晚的眼淚爭先恐後的往外衝。

  努力收起眼淚,把頭埋在膝蓋裡,黯然神傷。

  心裡默默念到,宮思冥,你可知道我愛你有多深,你又可知道,你傷我有多深。

  在你的眼裡,我是不是只是一件玩偶,任你擺布。

  只因我愛你,你便有了傷害我的資本。

  國外,掛斷電話的宮思冥,狠狠地砸爛了手中的手機。

  房間內一片狼藉,像是凶殺案的現場一般。

  站在窗邊的宮思冥,像一頭激戰後暴怒的獅子,重重的喘息著。

  “華爾,立即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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