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十六章 痛苦
瞬間凝固,別人聽不懂,但是他絕對是了解到。
怪不得,剛開始的時候胳膊並沒有流血。
是宮思冥的暴力,加深了冰刀的滲入,也加速了血流的速度。
滿臉慘白的靠在手術室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能說些什麼。
“就依司首長的,司晚醒來,如果她想立即離婚,我們也不會反對。”
這句話就是說給宮思冥聽的,宮毅遠能夠看得出對於司晚,宮思冥是有感情的,但是一味地傷害,再深的感情也只是負擔而已。
必須要給他敲個警鐘,逼著他去正視自己的內心。
“我不同意!”
“你沒有發言的權利!”
冷冷的呵斥著自己的孫子!
“憑什麼,我才是她的合法丈夫!”
宮思冥不甘心的反駁道。
“你盡過做丈夫的責任嗎?”
司華霆不緊不慢,語氣十分平和,卻讓宮思冥無言以對。
“一個從來沒有經過丈夫責任的人,還有臉在這裡說這樣的話!你當真以為司家是沒人了嗎!”
沒有想到司華霆會如此的堅決。
宮家的確很厲害,但是沒有司家的扶持,根本達不到今天這樣的實力。
雖然司華霆早已退休在家,可是如果他要是說句話,絕對會讓帝都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宮思冥,你給我聽好了,這件事不是和你商量,只是通知你一聲!”
恨鐵不成鋼,宮毅遠說的話是絕對不容置疑的。
悻悻的低下了頭,嚴秀雅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可是她知道,有些事,早點經歷了要比晚點經歷好。
但願自己這個兒子,能夠早點開竅,認清自己的內心。
一時間,手術室外進入了全所未有的平靜。
把頭埋在自己的腿裡,沒有人看得到,那張邪魅冷峻的臉上,滲出的那痛苦和無奈。
一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宮思冥,得到了全所未有的挫敗感。
手術時間很長,四個多小時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所有人得心,都不禁揪了起來。
“阿冥,司晚到底是哪裡受了傷?”
宮焱琛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口,不能讓大家都這提心吊膽啊。
“胳膊”
簡單利落的回答。
眾人一聽是胳膊不由松了一口氣。
“可是,她中的是冰刀!”
一聽到這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混賬!”
實在是忍不住了,宮毅遠惡狠狠的罵道。
冰刀是會鑽進血液,變成很多的冰針進去人體的。
怪不得這麼長時間了,手術還在進行中。
心裡默默地怨自己,要是自己早點插手,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了,司華霆重重的嘆了口氣。
沒有人比他很難過,自己唯一的親人,現在卻是……
就在眾人不知所措的徘徊著的時候,手術室門被打開了。
“病人急需輸血,血庫裡的血不太夠用,我們已經緊急調血了,你們誰是A型血?先輸一點。”
“我是”
宮思冥和宮焱琛一起說到。
“好,請二位隨我去抽血化驗。”
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司華霆堅持著不讓自己倒下。
兩位老人相互扶持著,可心裡卻都擔心的要命。
看到輸完血的宮思冥,眼神裡的那份期盼,司華霆無奈的嘆了嘆氣。
終究是逃不過啊!這兩個孩子,都是命啊!
又過了三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
終於結束了。
主刀醫生先走了出來。
“手術很成功,病人已度過危險期,不過,病人身體長期營養不良,需要多補充些營養!”
怎麼會營養不良!司華霆狠狠的瞪了宮思冥一眼,便隨著推出來的司晚進了病房。
不知是愧疚還是其他,宮思冥就在病房外面守著,始終提不起勇氣進去。
滿是皺紋的如同枯枝的手,輕輕的撫過司晚那蒼白的面容。
“你這個傻孩子,怎麼不知道躲一下麼!”
小心翼翼的幫著司晚整理著病服,卻看到了脖頸間那片片的紫青。
這兩個孩子還真是糾纏不清啦!
“你說你,上一次弄得遍體鱗傷,還不讓人家知道,現在倒好,直接到鬼門關走了一趟,你就不想想,你要是有什麼事,讓我這個老頭子該怎麼過!”
說著說著,一向霸道的司華霆首長,便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差一點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你呀,也別怪我自作主張,回家住一段日子,你們兩個也都好好的冷靜一下,我老頭子也能多看你幾眼。”
蒼白的臉龐上,兩行清淚滑落。
一直注意著司晚的狀態,司華霆伸手擦去司晚臉上的淚痕。
“你這孩子,隨你爸,就是倔!認定了的事,十頭驢都拉不住。”
不停的說著,就怕自己一停下,就會失去司晚。
在外面看著的宮思冥,眼眶血紅。
宮家人一個都沒有走,不等到司晚醒過來,誰都不放心。
“爺爺,您說的是真的嗎?”
像是垂死之人掙扎著不想離去的聲音,虛弱,沙啞,不甘,全都彙聚在一起。
像是突然老了十歲,本來精神抖擻的宮毅遠,臉上盡是蒼老。
“這事,爺爺說了也不算,得看司晚的意思。”
得看司晚的意思,這也是宮毅遠抱著的唯一的希望。
他能夠看出來,司晚對於宮思冥的愛,深不見底。
為了宮思冥,不惜忍受那麼多的委屈和痛苦。
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他把所有的注都壓在了司晚身上。
苦笑著,宮思冥像是看到了那本離婚證,就真真實實的擺在自己面前。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心中也有些不忍,宮焱琛冷漠的說到。
如今看來,自己的兒子不是不愛司晚,反而愛的很深,只是有些事情,如果自己不願意去面對,別人也無能為力。
是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不再言語,宮思冥像是雕塑般,站在病房外,靜靜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整個世界都變得虛無,仿佛只有病房外站著的男人,和病房裡躺著的女人。
臉上帶著淡淡苦澀的笑容,心卻一點一點的裂開,一點一點的掉落,變得空洞,變得無感。
痛嗎?苦嗎?
為什麼希望臉上一直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