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薩恰
狽族人是很狡猾的智慧種族，其聰明的程度遠超過了狼族人和狐族人，是比蒙一族裡有名的智慧一族，他們誕生祭祀的幾率十分誇張，幾乎與精靈誕生魔法師的比率差不多。
只可惜狽族人天生殘疾，許多事情不能自理，恰恰好與他們的族親狼頭人形成互補，於是就出現狼狽的比蒙組合。
眼前這個體胖如水桶的貴族狽人先給雷霆一個再標准不過的貴族禮儀，然後才自我介紹道：“沃爾夫家族的守護祭祀薩恰見過尊敬的龍騎士雷霆閣下，還有尊貴的戰爭祭祀和魔法師小姐。薩恰是奉命前來迎接諸位的。”
小本眼光在薩恰這個風語祭祀身上晃過一眼，馬上明白為什麼在比蒙世界裡地位尊崇的祭祀為何混得連一個追隨者也沒有，敢情是這個家伙的賣相不行，而且其身後的貴族身份妨礙到他招攬追隨者。
在人類世界，一個低級魔法師幾乎不可能擁有追隨者，除非那些擁有貴族背景或者潛力型的魔法天才。可是在比蒙世界就不同了，祭祀的誕生幾率比人類誕生魔法師的幾率來得更小，即使最低級的風語祭祀也有可能招攬到強大的比蒙追隨者，理由也挺簡單的：風語祭祀會秘語戰歌。
秘語戰歌，擁有產生共鳴，撫慰逝去的靈魂，安慰受傷的心靈，約束狂野的思緒的作用，比人類的冷靜光環來得更有效果，是狂化比蒙在狂化後保持自我意志的保證，更是那些容易熱血衝動的暴躁比蒙預防闖禍的福音。
祭祀的特殊性，造就了他們崇高的地位。
無論是誰，突然冒出這個自稱是祭祀的肥胖狽人，而且還自稱是沃爾夫家族的人，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薩恰馬上表現出與自己身份搭配的表現來，首先是帝國神廟親自頒發的風語祭祀徽章，緊接著就是四位身材健碩，每一個都有高級戰士水准的狼頭人從薩恰出現的地方跟隨上來，恭敬地站到一邊。
祭祀徽章和狼人武士這些都可以假，但是貴族的族徽就不可以假了。在拉芬堡不知看過多少次的沃爾夫家族徽章全都別在四位狼人武士的胸前，像征著他們超越尋常武士的貴族地位。
薩恰用言語證明自己的身份：“莫塔蔔六少爺已經派遣麻雀信使告訴我們所有關於雷霆閣下的事情，而且還著重提醒過我們，說是尊敬的萊因斯大師很有可能會到奴隸廣場裡尋找丟失的人類伙伴。是以，薩恰才會肯定閣下就是尊貴不凡的龍騎士大人。”
莫塔蔔是沃爾夫家族的第六順位繼承人，不過他已經身為一城之主，擁有屬於自己的封地，所以沒什麼心思去爭奪更高的家族權利。
的確，即使雷霆沒有了飯桶和陰影騎士兩大招牌，但還有萊因斯這個修為突出的瞎子親衛作為像征，是很容易讓人分辨得出。至於全副武裝的鹽魔追隨者，雖然罕見，但也不是沒有，至少雷霆一路過來就看到有拿著武器的鹽魔追隨在一個狼騎士的身後。
薩恰最後用一個秘密來讓雷霆確信他的身份：“還有的，莫塔蔔六少爺要薩恰感謝雷霆閣下，說是因為雷霆閣下的寶貝藥劑和魔法師俘虜的投誠，讓六少爺獲得了不少意料不到的獎勵。如果雷霆閣下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回拉芬堡，好讓六少爺好好感謝雷霆閣下的情誼。”
最後一句讓雷霆聽得肉麻，只是一味地點頭，沒有說話。
薩恰以為雷霆不滿自己的言語風格，連忙說道：“薩恰已經暗中調查過，發現最近沒有任何一位來自菲爾德城的佣兵奴隸在這裡被出售過，倒是來自北方冰雪世界的佣兵奴隸有那麼幾個。”
萊因斯聽得眼神一暗。
薩恰以為把握住萊因斯的弱點，說：“雷霆閣下，萊因斯對對這裡的地下貿易，特別是奴隸賣場最是熟悉，如若雷霆閣下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
雷霆也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理，說：“薩恰祭祀，既然你對奴隸賣場最是熟悉，我們就先去那裡見識一下吧。本人聽說戰爭之城的奴隸賣場裡連七階的魔獸都被出售過，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樣的運氣。”
七階魔獸，即使職業大師遭遇到也要為之頭疼，若是不及時規避的話也只能是敗亡的份。一般來說，想要殺死七階魔獸，至少要兩位職業大師；若是要生擒，恐怕四、五位職業大師也未必能辦到。
若是有一位祭祀捕捉到七階魔獸，那肯定是想近一切辦法將其馴服化為魔寵，讓自己成為高傲的上位祭祀，絕對不會拿來拍賣。
雖然比蒙祭祀就是天生的獸語者，神恩大陸最出色的馴獸師，大陸上擁有最多魔獸騎士的國度就是比蒙帝國，但也沒聽說過七階魔獸竟然有被拍賣的記錄，真不知道雷霆是從哪裡道聽途說來的。
薩恰尷尬一笑，回道：“雷霆閣下，那只不過是貴族之間的一個游戲而已。在數年前，的確有一只七階魔獸被一位神秘的祭祀拿來拍賣，只不過這只七階魔獸是一只噬主的邪惡魔獸，若沒有非常手段根本馴服不了它。那次拍賣是一個小圈子裡的拍賣，最後被某個大貴族的繼承人用一瓶精純的血髓換了過去，自從之後就再也沒聽說過那只魔獸和那個貴族的消息。”
“原來如此。”
雷霆露出恍然之色。
薩恰可不想雷霆的興致，乘機接口道：“雷霆閣下，再過三天恰恰好是帝國最大奴隸商一個月一次的拍賣日子，應該有不少新奇的貨色，不知道雷霆閣下可有興趣進去一觀呢？”
“再看吧。”
雷霆倒是不怕有什麼陷阱等著自己去鑽進去，畢竟論起逃跑手段，可恐怕是當世界第一。只不過他從沒聽說過人也可以用“新奇”來形容的，多少也有點意動，只不過現在有責任在身，沒那麼多時間游戲。
“老板，看那裡！”
小本突然發覺到什麼，指著一個露天拍賣的奴隸平台。
有點向導味道的薩恰眼神一縮，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個拍賣平台就是血眼商會的奴隸平台了。雖然血眼商會不是這裡最大的奴隸主，可他們總是能出現一些稀奇古怪的貨色，而且還暗中收服了不少甘願賣命的比蒙敗類，是城裡的一霸，據說還有數位相當於人類大師的強者臣服在他們的金錢和美女之下。”
卡本一點也不在意，冷冷地回道：“臣服在金錢和美女之下的大師根本沒資格擁有大師之名，滿腦子都是欲望的職業大師不值關注。”
不想雷霆卻說道：“能者、強者臣服於比自己更強的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有所謂的優劣上下之分。若真的要說區別，那就只有心境修煉的高低而已。一個滿男子都是欲望的職業大師，有時候會為了自己的追求而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能量也不一定。”
卡本聽得似乎有所領悟，陷入了沉默。
處於對戰爭之城的仰慕，小本對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有一定好奇，指著剛才那個奴隸平台詢問起薩恰來：“薩恰先生，那批男性奴隸似乎都有一定的鬥氣底子，為什麼他們的神情差距那麼的巨大？”
血眼商會的奴隸拍賣平台上有兩種不同表現的健壯奴隸。第一種是臉無表情的站在平台上，任憑周圍投來各種各樣的眼神和指指點點，他們都如同木頭人一般動也不動；第二種則有點桀驁不遜，每當那些奴隸販子過去，他們都會做出本能性的反抗，即使他們被迫吞服了特殊毒藥，渾身上下都使不出一丁點的力氣，但他們至少也會用自己的眼神和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憤慨。
這兩種奴隸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如同性口般被人隨意評價，肆意擺弄。
薩恰知道又是自己的表現機會，連忙解釋道：“尊敬的戰爭祭祀，那些面色木訥，眼神空洞的奴隸是完全奴化的老奴隸，他們已經被折磨得絕望，對生活失去所有寄托，如同活死人；而那些還有心思撕牙裂嘴的則是剛剛到還沒完全馴服的新奴隸，只不過他們最後的命運都是變成老奴隸。”
對於眼前的新鮮事物，小本繼續表達自己的好奇心：“那他們為什麼檢查奴隸的牙齒？這些奴隸的武功雖然不高，沒有一個能修煉到高級境界的，但他們多少都有點底子，最低的也有二階的鬥氣修為，足夠充當貴族護衛，再不濟也可以拿來看看門的，這樣做不是多此一舉麼？”
薩恰很擅於把握機會，馬上賣弄道：“尊敬的戰爭祭祀，大部分的人類戰士都生活在條件比較艱苦的環境，飲食條件絕沒有貴族那麼的富足。有的中級戰士雖然修煉到三階，甚至是四階的境界，可他們的修煉條件很差，外強中干，純粹是靠一股莽勁衝上來的，受不得傷，一旦受傷就等於藥罐子。”
一句外強中干，把一切的利益點明了。
“原來如此。”
小本應得有點寥落。
卡洛利娜突然問道：“為什麼這裡大多數都是人類奴隸？難道比蒙帝國的人類強盜真的有那麼多嗎？”
“是的！”
薩恰用一個憤慨的表情說道：“美麗的卡洛利娜小姐，人類的貪婪是有目共睹的，他們為區區的皮毛利潤對我們比蒙揮下屠刀，更不說我們比蒙一族裡的美女在人類世界的價值。每一年，我們帝國都有貓族、兔族、狐族、蝴蝶族等等可以誕生美女的比蒙村莊被殘暴的人類強盜剿滅的案件發生。而我們眼前的這些人就是臭名遠揚的人類強盜，其中不少是從海岸線入侵過來的海盜。”
小本和卡洛利娜都是聽得怒火大生。
在奴隸廣場，很多隱藏在深層次的東西都直接表露出來。雖然能看到，學到許多未曾聽過學過的知識，可對於小本和卡洛利娜的心境卻是更為嚴峻的考驗。
“雷霆閣下，請您小心身上的貴重物品。”
就在薩恰與雷霆他們交流的時候，眼角突然憋見一群身材瘦弱的比蒙小孩正嬉戲著朝他們這走湧過來，雙眼當即閃出一個殺戮的神光。
隨即，那四名狼人勇士走前一步，當即將那些比蒙小孩給嚇了開去。
“為什麼？”
心腸畢竟較軟的卡洛利娜當即質問起來。
小本也說道：“雖然他們是黃鼠狼人，但怎麼說都是你們的族親，這樣對待他們似乎有點不妥吧。”
比蒙裡的黃鼠狼人也屬於狼族，但他們名聲狼籍，在人類世界裡，他們就是天生的小偷和強盜，而且他們的好色也是有目共睹的，經過做出一些極端可恥的事情。即使在比蒙帝國裡，黃鼠狼人也是不待見，甚至連與他們有血統關系的族親也將他們拒之千裡。
薩恰可不想破壞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像，馬上解釋道：“剛才那些黃鼠狼小孩是這裡的地頭蛇，對這裡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個人都熟悉得很，即使薩恰也無法比擬。可是我們並不能因此就對他們有任何的憐憫，如果剛才讓他們隨意發揮的話，我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肯定會被他們劫掠一空。”
“啊……”
小本和卡洛利娜異口同聲地驚呼出來。
“生活……”
雷霆早就知道這一群人的存在，但他更多的是唏噓：“在殘酷的規則裡，無依無靠的小黃鼠狼人們想要生存下去就只有這個辦法。可以說，他們是規則下的被動受害者。這正是所謂的‘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吧。”
“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
小本和卡洛利娜呢喃著雷霆這句富含哲理性的味道，而薩恰則以一個驚訝的眼神重新審視起雷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