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做親子鑒定
“快閉上眼睛睡覺。”唐千山的手順入魏悠悠的發絲,一順到底,指間多了兩根黑發,唐千山背過身,不讓魏悠悠看到,他將發絲用紙巾包起來,放進了褲兜。
翌日,魏悠悠又該擦澡了,唐千山叫來護士幫她擦,自己避到門外,等她擦完穿上衣服才進去。
魏悠悠覺得他很奇怪,昨天還色眯眯的擦遍她的全身,今天怎麼又裝君子,非禮勿視。
“怎麼了?”
唐千山進門對上魏悠悠滿含疑惑的眼,有些不自在。
“你今天好奇怪。”魏悠悠也不是想要他幫自己擦澡,只是覺得不像他悶騷的做派。
“想太多了!”唐千山笑笑,將魏悠悠散亂在臉頰上的發絲理順,然後坐在沙發上看文件,幸好手裡沒有著緊的案子,時間還算空閑,他才有精力幾頭跑。
唐千山的心思完全不在文件上,心裡想的都是親子鑒定結果的事。
以前不覺得,昨晚他守在魏悠悠身旁,越看她越覺得和自己的堂姐長得像,特別是眼睛和鼻子,如出一轍。
如果悠悠真的是堂姐的女兒,他們在一起豈不是亂倫……
唐千山越想越頭疼,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有種不堪重負的疲憊感。
他不敢想像悠悠喊他“表舅”是什麼樣子。
“千山,我想喝水。”悠悠本想自己拿水杯,但是手夠不上,努力了一會兒只能放棄,向唐千山求助。
“好。”唐千山將文件放在一旁,快步過去,將插著吸管的水杯送到魏悠悠的嘴邊,方便她吮吸。
半杯水很快見底,魏悠悠滿足的嘆了口氣:“好爽!”
“還要嗎?”
“夠了。”
唐千山明顯有些心不在焉,魏悠悠善解人意的說:“你是不是有很多工作要做,不然你去忙吧,我一個人在醫院沒問題。”
“不忙。”唐千山放下水杯,坐在床邊,輕輕撫摸魏悠悠消瘦的小臉。
“我看得出來你有心事。”魏悠悠按住唐千山的手,幽幽的說:“什麼心事,可以告訴我嗎?”
“沒什麼。”在拿到鑒定結果之前,唐千山不會透露一個字。
魏悠悠那麼敏感,說不定又要難過一場。
等結果出來之後再做打算也不遲。
唐千山這邊才告訴魏悠悠他不忙,那邊安皓然就打來電話,要他去公安局辦理保釋手續。
杜可蔚死了,安皓然是最後一個與她見面的人,她洗澡的時候溺亡在浴缸中,保姆早上發現報了警,安皓然成了嫌疑人,被帶回公安局問話。
掛斷電話,唐千山平靜的對魏悠悠說:“杜可蔚死了。”
魏悠悠驚訝的張大嘴,半響才擠出聲音:“不可能!”
不久前還咄咄逼人讓她當眾出醜,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死去,太不可思議了!
“不會是安皓然殺了她吧?”魏悠悠半開玩笑的問。
“不排除這個可能,安皓然現在在公安局,要我過去保釋他。”唐千山將手機放回褲兜,拍了拍魏悠悠的手,示意她安心:“我想應該不是安皓然,杜可蔚洗澡的時候睡著了,溺亡在浴缸裡。”
魏悠悠記得杜可蔚公寓的那個浴缸,當時她還多看了兩眼,高端大氣上檔次,全法國進口,貴族享受,當時魏悠悠看到還在心裡把安皓然和杜可蔚罵了一通,驕奢淫逸會享受,沒想到,奢華的浴缸竟結束了杜可蔚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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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悠悠久久不語,唐千山請了私人看護照顧她,安排妥當之後才離開醫院。
雖然安皓然在濱城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出了人命,他依然要接受調查,和其他的嫌疑人一樣,關在走廊盡頭的審訊室,應付一輪又一輪的盤問。
安皓然將他和杜可蔚的爭執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他離開時有小區內的監控記錄,和杜可蔚的死亡時間極為吻合,安皓然說到嘴干,警察依然不相信他,反反復復的盤問,試圖找到蛛絲馬跡,連續幾個小時的車輪戰,安皓然已疲憊不堪。
唐千山替安皓然辦理了保釋手續,將他送回住處。
“走,去喝一杯。”跟了他十幾年的女人突然間離去,安皓然不可能當沒事人,他急需喝一杯壓壓驚。
“不去,悠悠還在等我。”唐千山果斷拒絕。
聞言,安皓然心裡更不是滋味兒,胡言亂語道:“你tam穿我的破鞋穿得很開心啊!”
“嘴巴放干淨點兒!”唐千山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青筋已經凸起,如果不是在開車,拳頭早就招呼到安皓然的臉上了。
“怎麼,難道不是,是我不要魏悠悠,你還當她是寶。”
安皓然不知死活,依然出言不遜,也許他心裡期盼著和唐千山打一場,將這些日子憋的氣出一出。
“你不要悠悠是你沒眼光,悠悠很好。”
溫柔賢惠,宜室宜家,唐千山認定她是最合適他的女人。
“你應該知道她不能生育吧?”安皓然挑挑眉,頗有些輕蔑的問。
“我知道,沒關系,我們有心心就夠了。”唐千山看得開,相信魏悠悠也可以看得開。
“悠悠很想要個孩子。”
雖然這些年安皓然對魏悠悠不管不顧,但他依然知道,她想要孩子的心多麼強烈。
“她很喜歡心心。”
唐千山突然想通一件事,如果悠悠真的是堂姐的女兒也沒關系,只要他守住這個秘密,不讓第二個人知曉,他們不要孩子,對後代沒有影響,沒人知道他們的血緣關系。
這樣一想,堵在唐千山胸口的那股子氣才算慢慢散去,唇角有了淺淡的笑意。
安皓然看到唐千山臉上詭異的笑容,以為是在嘲笑自己,不滿的回答:“心心始終不是悠悠生的,再親也親不到哪裡去。”
“這些事就不是你管的範疇了。”唐千山冷冷的將安皓然打發過去,他和悠悠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別人怎麼想怎麼看,他統統不在乎。
唐千山隱隱感覺有些事上天自有安排,他只要順其自然就好,毋須強求什麼,是他的跑不了,不是他的留不住,人生在世,難得一顆平常心。
“我怎麼不能管,好歹悠悠是我的前妻,她爸爸將她交到我手中,要我好好照顧她,我就有責任管她的事。”安皓然說得理直氣壯,全然忘了自己這些年是怎麼對待魏悠悠。
唐千山斜睨安皓然一眼,嘲諷道:“你有好好照顧過她嗎?”
安皓然根本就是魏悠悠苦難的源泉。
“我……”安皓然語塞,這些年他做得最錯的事便是對魏悠悠不聞不問。
“你不要告訴我你在心裡照顧悠悠,說實話,連我都不相信,你大可以問問悠悠,她信不信。”唐千山的笑容諷刺意味濃厚,說得安皓然無地自容。
安皓然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對,你是有原因,將你的原因進行到底,以後別來煩悠悠。”唐千山只怕安皓然會趁虛而入,現在杜可蔚也死了,誰還能阻攔安皓然,看來他去德國也不能安心。
“你和悠悠不見得有我和悠悠親密,我們同床共枕了五年。”安皓然驕傲的向唐千山宣布,他擁有過魏悠悠的過去,而唐千山和魏悠悠認識也不過短短三個月,感覺再深厚也不可能和他們的五年比!
唐千山笑了,同床共枕五年有必要拿出來炫耀嗎,安皓然始終沒碰過魏悠悠,他和魏悠悠的關系才最親密。
“你和悠悠……上床了?”安皓然仿佛挨了一擊悶棍,被打得天旋地轉,不知道東南西北。
“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上床怎麼了,不上床才奇怪。
唐千山不覺得這有什麼見不得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你……”安皓然一把抓住唐千山的衣領,拳頭就招呼了上去。
路虎攬勝在路邊彎彎拐拐了幾下,險些與旁邊行駛的車相撞,唐千山及時踩下剎車,避免了慘劇的發生。
唐千山也不敢示弱,還了安皓然兩拳,把他打得嘴角全是血。
車廂內太狹窄,不利於發揮拳腳,兩個男人怒視對方,互不相讓。
“悠悠和我在一起很開心,她只需要我的照顧,安皓然,我和悠悠之間已經沒有你插足的余地。”
唐千山揉了揉生疼的臉頰,恨瞪安皓然,打心眼兒裡看不起他,做男人就應該拿得起放得下,這樣死纏著不放只會給對方增加困擾。
“我一樣可以讓悠悠開心。”
安皓然始終不願承認魏悠悠的心裡已經沒有他,幾個月之前,她還小鳥依人的蜷縮在他的懷中,將冰涼的小手和小腳伸向他,從他的身上吸取溫暖,轉眼間,她身邊的男人已經不是他。
“是嗎?”唐千山自信滿滿,據他所知,魏悠悠在安皓然那裡得到的只是痛苦,就算有歡樂,亦不過稍縱即逝,少得可憐,她和安皓然在一起五年又怎樣,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相守,絕對很快就能將那五年淡忘。
安皓然自知理虧,不再言語,良久才長長的嘆了口氣說:“走吧,別讓悠悠等急了。”
將安皓然送回別墅,唐千山在車內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裡便是悠悠生活了五年的牢籠,看上去不錯,但牢籠終歸是牢籠,再奢華也改變不了將人囚禁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