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劃清界限
“悠悠,你還記得嗎?”安皓然握緊魏悠悠的手,深情的凝視她。
“記得什麼?”她什麼也不記得了,只記得她愛的人是唐千山,而不是安皓然。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五周年的紀念日,這你也不記得了嗎?”安皓然也不想記得,但是這個日子已在腦海中盤踞了好多天,所以他才會安排今天白天的求婚,只想與她重溫舊夢。
令他失望的是魏悠悠卻無動於衷,不但不感動,甚至已經忘記結婚紀念日。
“安皓然,你這個酒瘋子,你是神經病,我們已經離婚了,哪來的結婚紀念日,快滾,不然我報警了。”魏悠悠冷冷的看著他,怒火在胸中彌漫,現在說這些純屬浪費時間。
“悠悠,你還欠我一個新婚之夜,不知道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安皓然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絲毫不理會魏悠悠的怒火,大步逼近魏悠悠,將她緊拽著的手機一把奪過,狠狠的摔在地上,頃刻間四分五裂。
“你……”魏悠悠驚恐的看著自己的手機,似乎預感到自己的命運,和手機一樣的支離破碎。
“我要我們的新婚之夜。”安皓然並未把魏悠悠的憤恨和恐懼看在眼裡,被欲火衝昏頭的他一把抓住想要逃走的魏悠悠,推倒在沙發上,快速過去坐著她的腿,不讓她有逃跑的機會,他要她,晚了五年的新婚之夜,他一直在隱忍,在等待,終於,他下定決心,就算魏悠悠恨他,他也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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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你這個混蛋,我們已經離婚了,不許碰我,我要告你強.奸……”魏悠悠聲嘶力竭的喊叫,手不停的打,雨點般落在安皓然的臉上和身上,腳更是亂踢一氣,卻掙脫不了被他侮辱的命運。
安皓然紅著眼,手抓著魏悠悠的睡裙衣領,使勁一撕,“嗤啦”一聲扯出了一大條口子。
“啊……不要……”魏悠悠驚叫著護住胸口,即便是垂死的掙扎,她也不能讓他得逞。
她恨他,恨死他,除了傷害就是傷害,從未真正為她考慮過,五年前如此,五年後依然如此,她早已對新婚之夜不再有期待,何必再五年之後再補她一個新婚之夜。
魏悠悠拱起身子一口咬在他的左手臂上,狠狠的咬,死命的咬,將她的恨,她的痛,她的委屈統統還給他。
如果說他的欲火積壓了五年,那麼她的憤怒也同樣積壓了五年,化作唇齒間的力度,狠狠鑲入他的皮膚。
“唔……”
安皓然悶哼一聲,劇痛迅速的傳遍全身,他看著魏悠悠,只是讓她咬個夠,沒有動彈。
不多時,魏悠悠的口中滿是血腥味,但她依然不松口,睜大眼睛,死死的瞪著安皓然,似在說,她恨他,血順著嘴角往外流,胸口迅速的被染紅。
太過用力,咬得嘴沒有了力氣,魏悠悠終於松了口。
安皓然抽回手,看著鮮血淋漓的傷口,眉峰不由自主的緊蹙。
“滾開,安皓然你這個神經病……”趁著安皓然看傷口,魏悠悠使出吃奶的勁兒,狠命一推,安皓然腳底趔趄,後退幾步坐在了茶幾上。
魏悠悠不顧得自己是否衣衫不整,護著胸口就往外跑,就怕慢了被他抓到,又少不了一番侮辱。
手剛剛觸到門把,肩膀就被安皓然的手鉗住。
“啊,好痛……”
像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一般的力度,她真的逃不掉了嗎?
五年前,她確實非常期待新婚之夜,但五年後,心態完全發生了改變,她不能接受與安皓然有親密接觸,她現在是唐千山的人。
安皓然在魏悠悠的痛叫中不但沒松手,反而更加重了力度,將她往後一拽,魏悠悠瘦弱的身子再次摔倒在沙發上,她掙扎著要站起來,將欺近的安皓然推開,卻不想,身子失了重心,從沙發上重重的摔下去,頭“砰”的一聲磕在了玻璃茶幾的邊沿。
一道深深的傷口在眉毛上方成型,鮮紅的血不斷的往外湧,蒼白的臉上是妖艷的紅,觸目驚心。
“嗤……”魏悠悠捂著眉頭,痛得她睜不開眼睛,血染紅了手,染紅了眼,更染紅了她的視野,她看到的安皓然也是紅的。
心髒劇烈的收縮,安皓然的憤怒被刺痛所掩蓋,將魏悠悠從地上拉起來,卻被她甩開手。
“放開我,不許碰我!”
魏悠悠狠狠的瞪著他,杜可蔚流產的那一天,他將她推在梳妝台上撞破了頭,從那一天開始,她就告訴自己這個男人不值得她愛,而現在,她再次告訴自己,遠離安皓然,他口中的愛不過是更深的傷害。
“滾,馬上給我滾出去!”指著門,魏悠悠竭斯底裡的嘶吼,甚至在一瞬間,有破釜沉舟的衝動,就算死,也不要再遭受他的侮辱。
血流得很多,她沒有被嚇到,反而越發的平靜了,嘴角竟然還有了冷絕的笑意:“你是不是要看到我死你才高興,好,血流干了最好,我就不用再被你折磨,安皓然,你是個神經病!”
魏悠悠她收回手,不再捂著傷口,撿起地上七零八落的手機,任由血流淌,坐到沙發上,絕望的看著安皓然,他深邃的眼眸還是那樣的深不見底,但似乎冷靜了許多,眼中幽深的欲念已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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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走,想看到我死掉才走?”她冷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好,我滿足你,隨便坐,我額頭上的傷全部拜你所賜,怎麼樣,滿意嗎,為杜可蔚解了恨,也為你自己解了恨,好,只要你們心裡痛快就行了。”
安皓然被血晃得頭痛,而心更痛,像有無數的針在扎。
“去醫院!”
他走近,伸出手,卻被她憤怒的推開:“滾開,不要碰我!”
安皓然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片刻猶豫之後一把圈住魏悠悠的腰,將她夾在腋下就這麼抱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就算魏悠悠發了瘋般的拳打腳踢也不能撼動安皓然一分,她就像被老鷹捉住的小雞,想逃也逃不掉。
也許是血流多了,也許是她的掙扎用盡了全身僅存的力氣,頭發暈,眼發黑,全身變得軟綿綿。
被安皓然塞進跑車的副駕駛位,魏悠悠癱軟的倒在座椅上,血慢慢的干在了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兒充斥鼻腔。
風馳電掣趕到醫院掛了急診,值班的男醫生查看了兩人的傷口,告訴他們只是皮外傷,沒大礙,縫幾針就行了。
在給安皓然的傷口消毒時,醫生皺了眉,對魏悠悠說:“以後兩口子吵架別再下這麼重的口,傷口太深了。”
“我們不是兩口子!”魏悠悠護著胸口,有氣無力的說:“他是我前夫,不反抗難道任由他欺負?”
聞言,醫生意味深長的笑了,看著安皓然說:“年輕人就是容易衝動,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打架導致離婚,離婚之後還惦記對方,當初就不該離婚,回去好好想想,到底值不值得為了一點兒小事鬧成這樣。”
“是她不給我彌補的機會。”安皓然咬牙忍著酒精消毒的痛,能緩過來的時候快速開口為自己申冤。
“女人啊,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多哄哄就沒事了,回去好好過日子,把家庭經營好,吵吵鬧鬧解決不了問題,有什麼事還是坐下來好好的談,有商有量,兩口子哪有隔夜仇,大爺我也是過來人了,兩口子的事看得也多,雖然現在社會不同了,離婚再找不是難事,但始終還是原配好,原配才能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再婚家庭問題要多很多,孩子的撫養問題啊,財產的分配啊,哪一件不費神,搞不好就家無寧日,互相算計。”
醫生一邊說一邊拿出縫傷口的針,安皓然看向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魏悠悠:“先給她縫。”
“嗯。”醫生意味深長的看了安皓然一眼:“現在知道心疼了?”
安皓然似笑非笑,別開臉,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很贊同醫生的話,始終還是原配好,魏悠悠跟了唐千山問題不就接二連三的來了,她自己恐怕也始料未及,愁得頭大。
兩個負傷的人狼狽的走出醫院,魏悠悠沒好氣的說:“你買通了醫生來說服我是吧?”
“我才沒那麼無聊,老頭雖然啰嗦,不過話都在理,二婚不可能比原配好,我可以一心一意對你,但唐千山卻不能,他還得照顧姜芯柔和三個孩子,你難道心裡沒疙瘩,那三個孩子和你沒一點兒關系,卻要喊你媽。”安皓然頓時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他和魏悠悠有感情基礎在,只要唐千山退出,他們舊情復燃便指日可待。
而唐千山現在被姜芯柔纏得分身乏術,恐怕也顧不上魏悠悠了,這不是天賜良機是什麼,連老天爺也在幫他。
安皓然越想越高興,撈起魏悠悠的手握在掌心,極力游說:“後媽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以前是魏悠悠想得太天真,以為照顧好心心就夠了,但現在,她才知道,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她和唐千山之間橫著的不僅僅是一道鴻溝,而是東非大裂谷,想要跨越,談何容易。
相愛容易,相處難,更何況還有一大家子人在等他。
魏悠悠深深的看了安皓然一眼,抽回手,默默往回家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