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3章 比賽結束
許流年的反抗和勸說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兩個男人就像失去理智一般在懸崖邊上放縱自己的憤怒與不甘。
“最後一個彎道!”
耳機裡面已經不會再有解說了,因為比賽到了最後關頭,繼續解說無疑是在給凌寞棋壓力,大部分人都是站在他這一邊的,所以自然安靜的多。
陸簡清是個比他還要瘋狂的人,沒人能攔得住。
車尾擺過路邊,許流年又是心尖一顫。
當前車飛快的駛過終點線的時候,耳機裡面是一片沉默,身為世界冠軍的凌寞棋,竟然輸給了一個商界精英。
這不禁讓周圍人開始懷疑凌寞棋的能力,同時也對陸簡清刮目相看。
任何人都能夠看得出來今天的比賽之所以如此凶險就是因為許流年這個女人,所以當三人下車之後,特別是幾個覬覦凌寞棋的女人,全部都對她投去了憤恨的目光。
可是許流年什麼都沒有管,下了車就衝著前車跑了過去。
男人迎面而來,眼神中滿是得意與欣喜,然而一個耳光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扇在了他的臉上。
“你瘋了嗎陸簡清?!你不要命了嗎!”
竟然敢動手打他?
男人剛想動怒,卻被許流年不受控制留下的眼淚滯住了動作,她的手不停的在他的胸膛上捶打著,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打得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陸簡清!你想死就離我遠點,不要死在我面前!”
歇斯底裡的痛哭喊叫灌進他的耳朵裡面,陸簡清不知怎麼的,此時的他竟然怒氣全消,有些好笑的看著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女人。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消停?”
許流年此時完全失去了理智,每一次驚險的過彎都像是一記重錘砸在她的心上,讓她無法喘息,當她下了車,渾身的感覺才總算是回到身體裡。
在陸簡清的面前時,她從來都是唯唯諾諾,卑微到塵土裡面,哪怕是不服氣不甘願,也只是跟他大吵一架,卻從來都沒有動過手。
因為在她的心裡面,陸簡清永遠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就是這個男人,讓她痛苦,讓她喜悅,讓她忘了自己是誰,讓她放棄所有的一切也願意為他付出生命。
可現在不行,她不允許他為了自己去玩命,如果這次因為賽車而跌落懸崖,她寧願希望死神會降臨在自己的身邊,而不是陸簡清。
抬頭看到的是他略帶笑意的目光,許流年更加覺得委屈,她一把將他推開大喊道,“好笑嗎?這樣戲弄我有意思嗎?”
許流年的腳步不停的追上他,之後又會再一次的將他推遠。
就像兩人的關系一樣,明明是該遠離,可是卻又在無數次的機緣巧合之下重新碰撞在一起,又或者說是其中某個人刻意為之,這都無從知曉。
但是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打醒他,讓他看清楚自己做的都是些什麼蠢事!
直到將他推到車後蓋上,許流年才停下了推搡,又是幾下拳頭砸在胸口之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陸簡清能夠感覺的她手上的力氣正在一點點的變小,眼睛也哭腫了,整張臉因為充血而變得紅腫。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啊!”
最後一拳揮出,許流年再也沒有多余的力氣去跟他計較什麼,雙腿無力,竟然就這麼攀著他的身子滑坐在了地上,靠在他的腿邊不停的抽搐哽咽著。
她現在什麼都顧不上,她既是在質問陸簡清,同時也是在質問自己,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或許是憤怒衝頂讓她的力氣難以控制,陸簡清此時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從沒有人這樣打過他,也不會有人敢這樣打他。
如果是平時的許流年,相信也不會有這樣的膽量,可是他絲毫沒有憤怒,趴在地上的許流年沒有看到,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
而站在對面的凌寞棋那幫人,卻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柔和的神色以及低頭看向地上那個痛哭的女人時流露出來的復雜的感情。
哭到渾身的力氣散去,她無力的靠在車上大口的喘著粗氣,面前一片陰影籠罩,陸簡清勾起了她的下巴。
顛倒的臉呈現在眼前,許流年的雙眼依然是模糊的,努力緊閉雙眼把淚水擠出眼眶,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才漸漸變得清晰。
“你擔心我?”
語調微揚,磁性深沉的聲音鑽進耳朵,就像是一瞬間把她叫醒了一般,身子一顫,許流年往後側頭躲開了他的手指。
想到這麼多次自己總是在擔心他的安危,而且還被他給發現了,只覺得自己整個像是暴露在了他的面前似的。
許流年躲避著他灼熱的目光偏頭強硬的解釋道,“我怕你死了,梁裴情那個瘋子再來找我麻煩!”
“是嗎?”
陸簡清哼笑一聲,“我知道你是不怕梁裴情的,如果怕,你當初就不會做出讓梁氏面臨破產的事情!”
原本可以含糊著遮掩過去的,但是他卻毫不留情的戳破了這個事實,讓她無法反駁。
許流年低下頭,沒話可說,看到她沉默,陸簡清心中的答案更加的明確,什麼能夠讓她願意放棄生命呢?
“可你還是幫了她不是嗎?”
即使是說出來會心痛,可許流年還是想說。
梁裴情害死了姐姐,現在還想要把自己害死,為什麼還要幫她?
“現在一半的梁氏都歸我,我不覺得這筆生意做虧了。”
許流年無力的笑了笑,到底還是生意人,一切都以利益為前提,是不是對於他來說,自己也是一筆生意呢?
好像一切,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願意幫,她自然無話可說。
“你說得對,等你娶了梁裴情,整個梁氏都歸你,這筆生意更劃算!”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冷冷的甩下這句話後,許流年竟然攀著車身努力的站了起來。
她沒有抬頭看他,只是轉過身腳步不穩的往凌寞棋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