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八回:松吉要聯姻

   誰都沒想到這布賴會這麼做,眾人齊都大驚。

   眼看著對方餓狼一樣地撲過來,魚鱗舞慌忙往後退——她是女人,不要說被對方怎麼了,就是被挨著身體也是不該的。

   墨微忽然斜刺裡衝了過來,她本來就在魚鱗舞身邊,魚鱗舞往後一退,她就露在了前面。按說她應該也往後退才對,可是她不退反進,攔在了正中間。

   墨微是個極美麗的女孩子,換了任何男人都會被吸引住目光,但是布賴沒有。

   他甚至看都不看墨微一眼,只伸手一推,罵了句“滾一邊去!”

   布賴是個孔武有力的男人,這一推力氣自然不小,直接就把墨微給推的險些飛出去。

   嘭的一聲,墨微直接倒在了一邊!

   魚鱗舞剛要喊她,就見氣勢凶狠的布賴忽地大叫一聲蹦了起來——他的左手上,一只猙獰的紫紅色蠍子正叮在上面,那只尖翹的毒尾正死死地扎在布賴的食指皮肉中!

   是那只離開月勾沙堡時遇上的沙蠍,只是本來是灰色的,怎麼現在成了紫紅了?

   魚鱗舞記得當時墨微拿竹筒收了,說是要帶給蒔花的,沒想到現在卻咬在了布賴的手上,看來是墨微剛才就盤算著要利用這只蠍子對付布賴脫困。

   可是一只小小的沙蠍真的能攔住布賴逞凶嗎?

   布賴已經一把捏住那沙蠍,狠狠摜在地上一腳碾死,一邊惡狠狠地冷笑:“一只破蠍子就想要老子的命?差的遠呢!”

   他話剛一說完,眾人就看見他左手食指以閃電般的速度腫脹了起來,並且黑的發亮!

   這蠍子不普通!

   眾人驚訝還沒完,就又看見更吃驚的事——布賴手腕一翻,舉起一把牛耳尖刀,對著自己的左手食指就切了下去!

   血淋淋的場景就在眼前,楊鸝姐弟忍不住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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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賴卻好像渾不在意,連斷指都不包扎一下,獰笑著罵墨微:“賤丫頭,竟然敢用火蠍子暗算老子!既然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

   他暫時舍棄魚鱗舞,轉向了墨微。

   楊傑在一旁急聲勸說:“大頭領,那賤丫頭回頭收拾不遲,先對付了這個女人再說!”

   楊傑這番話讓眾人在驚慌恐懼下,又多了一絲疑惑——為什麼這楊傑這麼迫不及待地要布賴對付魚鱗舞?

   魚鱗舞當然更不明白,所以她怒視著楊傑,恨聲問:“你為什麼要這樣針對我?”

   楊傑回給她冷眼和冷笑:“想知道?哼,等大魏朝換了皇帝就告訴你!不過你恐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布賴就在身前,自己背後就是牆壁,已經是退無可退,魚鱗舞急怒交加,恨不得自己忽然擁有一身好武藝,能跟眼前這個凶頑拼死搏鬥一場!

   這時她腦子裡忽然就劃過孟香瓏的身影,以及對方說過的話:我可以和侯爺躍馬沙場並肩殺敵,你能嗎?

   呵,果然自己才是最沒用,只能拖拓跋珪後腿的那個!

   牆角暗處忽然有人暴起,左手橫護,右手箕張,如同鷹爪一樣對著布賴迎面抓下!

   卻是那個一直躲在暗處不言不動,假冒安德芳的人!

   他之前一直避在角落裡,導致眾人都忘記了還有這麼個人,這時他一出手,眾人才驚覺,喔,原來這裡還有個大男人在呢——至於楊敏,估計連他自己都沒想過自己也是男的,只顧著緊抓住堂姐楊鸝的衣擺,嚇的瞪大眼睛直哆嗦了。

   可是這人一出現,布賴就發覺了異常。

   “咦?你不是那個人!”嘴裡說著話,手上已經跟對方過了兩招。兩招過後,布賴就大悟:“原來你是那窩囊廢的人!”他看向魚鱗舞,森然冷笑:“怪道這小子說你不可信,說你跟其他人勾結要暗算老子,果然是真的。”

   事已至此,魚鱗舞也不想抵賴,“是真的又怎樣?難道只許你害人,就不許我反抗嗎?”

   布賴怔了下,“哈”地一聲怪笑起來,邊笑邊說:“不錯不錯,老子就喜歡這樣性子的女人!喂,我說你這女人,干脆丟了那什麼鳥夫人的身份,跟了老子怎麼樣?在這武栭國,老子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要是跟了老子我,包管就跟皇後娘娘一樣。要是你願意,就弄個皇後玩玩都行!”

   布賴這話說的極大,但眾人沒有懷疑的。

   魚鱗舞氣的哼了聲。

   就在這幾句話間,那個假冒安德芳的人已經被布賴狠狠地撂倒,口噴鮮血爬不起來了。

   “現在可再沒人能護著你了……怎麼樣,要不要跟著老子?”布賴洋洋得意地問。

   魚鱗舞冷眼:“你做夢!”

   “這麼好的機會給你不要,真的是想要死嗎?”布賴瞪著銅鈴大眼,呵了一聲,伸手一指楊傑,命令:“你去,把那幾個礙眼的都丟出去,老子不喜歡辦事的時候有旁人在一旁看著。”

   楊傑跟條狗一樣哈著腰,點頭不迭,回過頭就要楊鸝等人出去,“別礙著大頭領辦事!”

   楊鸝楊敏如今是砧板上的魚肉,哪敢反抗?架著一直躺在木板床上的楊鵑起來,搖搖晃晃地往門口走。

   經過楊傑身邊,楊鸝楊敏都板著臉。他們心裡雖然害怕,可也真的看不起楊傑。

   楊鵑一直低著頭任楊鸝攙扶著她慢慢地走,在走過楊傑跟前時,她忽然一甩手掙開楊鸝,對著楊傑就撲了上去。

   楊鸝楊敏嚇了一跳,一伸手沒拉住,楊鵑已經撲到了楊傑身上,只見她張口就對著楊傑的臉咬了下去!

   楊傑沒提防,被她正咬在左邊臉上,疼的哎喲一聲慘叫起來,抬手就是一巴掌呼了過去。

   這一巴掌把楊鵑給拍飛了,楊傑捂著臉氣恨恨地罵:“你是狗嗎?咬人都不分親疏的!”

   楊鸝楊敏趕忙過去扶起楊鵑,她的嘴角流著血,原本蒼白的唇瓣上更是鮮紅一片,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楊傑的。她看著楊傑,目光帶著絲瘋狂的恨,搖晃著站起來笑:“我是狗,你連狗都不是!你豬狗不如!”

   她看著楊傑臉上的牙印,笑的更加歡暢:“你這張臉皮還要了干什麼?不如撕了的好!像你這樣的東西,有一張臉簡直就是侮辱人。”

   楊鵑話中帶著明顯的恨意,可是楊鸝等人除了知道楊傑為了脫身將她送給布賴當禮物外,其他並不清楚,楊鵑也根本沒說。

   這時候看她這樣,楊鸝下意識地覺得楊傑對楊鵑做的事情,恐怕不僅僅只有這麼一樁。

   楊鵑這麼一鬧,眾人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來,就連布賴也轉過了頭,興致勃勃地看著楊傑的笑話。

   被摔在地上的假安德芳對著魚鱗舞猛打了個眼色,忽地撲向布賴,一把抱住了對方的腿,衝著魚鱗舞大叫一聲“快跑!”

   魚鱗舞早就在尋找逃跑的機會,立刻反應迅速地衝向門口,一邊道:“你們國主在哪兒?”

   “南街,在南街!”

   “好,我這就去帶他們過來救你們!”魚鱗舞頭也不回地說。

   外面一人應聲接話:“是嫂夫人嗎?我們來了!”

   這一聲簡直如同久渴遇甘霖一般,魚鱗舞歡喜的險些蹦起來:“老五!”

   老五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回答:“嗯,是我呢!”

   老五來的可真是時候,魚鱗舞這下不慌著逃跑了,她返回身准備救墨微出來被老五攔住了。

   “嫂夫人別進去了,老大正在南街跟那個什麼國主說話呢,你直接去那邊吧,老大惦記你的慌。”老五直腸直肚地說,讓魚鱗舞微紅了臉。

   但她也想見到拓跋珪,再聽老五說他們已經摸進這裡,並且跟武栭國的人會面了,想必掌控住這裡不算太難。

   老五又指著不遠處說:“那個什麼平安鏢局的鏢頭在那兒,讓他陪著你去南街吧,這裡就交給我了。”

   魚鱗舞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見安德芳的身影,正在對一個人詢問著什麼。

   於是點頭,告訴老五,“那裡面有個叫楊傑的惡心家伙,我總感覺他身上有什麼秘密……千萬別放跑了他,也別弄死了,回頭交給侯爺好好審審。”

   “好嘞!”老五爽快地回答,往她逃出來的屋子裡撲過去,魚鱗舞則朝著安德芳的方向走去。

   ……

   拓跋珪帶著老九跟松吉國主商談了一番後,兩人決定合作事宜。

   松吉國主不笨,他知道自己目前要仰仗這個大魏人幫自己安定國家雖然危險,但目前除了對方自己毫無辦法,就算再危險也只能冒險一試。

   但他也心有盤算,覺得以後想要壯大武栭國的國力,壓制住那些大大小小的頭領們,收緊自己的權力,光靠眼前這個大魏侯爺還是不夠的。

   於是他想到了一個辦法,“我有一個心願,不知道侯爺能不能成全。”

   “請講。”拓跋珪溫和地道。

   初次見面下來,這個松吉國主還是個比較識趣有眼色的人。對於這樣一個人,能用武力幫忙他坐穩國家,讓他欠自己一個人情不是壞事。雖然他不會獅子大開口要好處,可有些舉手之勞的事,將來就能輕松些了——比如說要借個道偷襲陳國。

   陳國一直跟個跳蚤一樣,時不時地在邊境上蹦跶,你一認真打他,他就縮了腦袋不出來。可等你一放松,他就冒頭來攪和你不得安生。

   拓跋珪來到這裡幾個月了,可是正經仗一場沒打過,倒是跟在人家陳國屁股後面跟滿山攆兔子一樣鬧了好幾回,他簡直厭煩透了。

   況且眼看著就要大熱了,陳國國境內正是草茂林密的地區,蚊蟲極多。蚊蟲一多就容易發生瘧疾,如果陳國趁此機會要偷襲,自己簡直防不勝防。

   他最恨的是陳國的不要臉戰術,因為知道是他來領兵,陳國改了騷擾戰術。他集結了兵將去罵戰,陳國就高掛免戰牌不出來,等他收兵回去休息了,那陳國的倒跑出來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零敲起來。

   這樣的打仗,不管是誰都忍不住,何況是憋了一肚子火氣的黑雲軍?

   所以拓跋珪籌劃著要搞個襲擊,悄悄摸到敵人的後背去黑他一下。

   但要襲擊陳國,武栭國就橫在了中間。

   武栭國人狡詐貪婪,這個是人都知道,拓跋珪也真心不想跟他打交道,但人家有求於己,送上門來的機會不要那就是傻了。

   “我想要跟貴國做個姻親,懇請侯爺修書向貴國皇帝陳情,選一個女子嫁到我國來。”松吉面皮泛紅,似乎有些害羞地說。

   松吉國主這一開口,拓跋珪心裡就樂開了花——他的偷襲大計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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