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審問
若是以往，懷遠侯定會心疼，但這次他只是一拍桌子，對著跪在面前的文姨娘母女呵斥道：“若非是你，那丫鬟為何指認你！”
“侯爺，妾身不知道，妾身真的不知道!或許，是蘇韞芷自導自演，想嫁禍妾身！”文姨娘哭得梨花帶雨，她確實沒想過這件事情會和自己扯上關系，現在唯一的解釋也就只有蘇韞芷嫁禍給她了。
“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何要嫁禍給你？”蘇韞芷突然開口，直接讓文姨娘楞在那裡。
懷遠侯也是一聲冷哼，很明顯不相信這個理由，蘇韞芷一向性子柔弱，雖說拒婚的事情讓他改變了一點看法，但絕對是做不出這種事情的。
“因為……因為妾身懷了侯爺的孩子，她擔心妾身生出兒子，威脅了她弟弟的地位，必定是這樣的！妾身是冤枉的，侯爺明查！”文姨娘想了一會，對著懷遠侯磕頭，直到額頭上出現了紅印子，懷遠侯也不見絲毫心軟。
這個時候文姨娘所說出來的話，在懷遠侯看來，不過也只是最後的掙扎，聽到這個理由，蘇韞芷也是一笑，她清楚，懷遠侯的心裡也是不相信的，先別說文柔月肚子裡的是男是女，就算是生了個兒子，那蘇霄依然是長子，根本影響不了他的地位。
“既然如此，就叫那個丫頭出來對峙，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用弟弟的安危來嫁禍給你。”蘇韞芷也不怕，想趁著這個機會，正好調查出真正的凶手。
“來人!”懷遠侯突然對著門外叫著，立刻就有下人進來，懷遠侯對著那人吩咐：“去把關起來的那個奴婢帶過來！”
懷遠侯也不想聽著女人一直哭哭啼啼，沒個樣子，索性直接聽蘇韞芷的，讓人帶來那個丫鬟，讓她們當面對質。
芮兒被帶上來的時候，是渾身鮮血，原本還有幾分清秀的臉頰此刻已經滿是血污，頭發也散亂在肩上，被帶進來之後直接趴在了地上，撐不起身子。
蘇墨然有些害怕的躲開，文柔月護著她，見到這樣的芮兒，她也嚇得不輕。
懷遠侯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嫌惡的一皺眉，開口問道：“你就是指認文姨娘收買你的芮兒？”
“是……就是文姨娘收買奴婢……”芮兒開口有些艱難，她的臉上似乎也受了刑。
“賤婢!你到底是收了蘇韞芷多少好處!竟然拼了命的都要陷害於我！”文柔月情緒激動，撲過去就要撕扯那個丫鬟，卻被身後的家丁攔住。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竟然讓姨娘有這麼大的意見，我不過是想護著弟弟和娘，若是這也要惹得姨娘懷疑，那這件事情......我們不追究了，只能怪我們自己一直倒霉......”蘇韞芷委屈的說著，但這也說明了這種事情不止一次，以退為進這一招，她還是前世跟著蘇燕榕學的。
“放肆！你還有一個姨娘的樣子嗎！”懷遠侯不知道，這些年他疏忽了宋微娘母子，居然讓他們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一時覺得愧疚，想要為他們討個公道。
見懷遠侯動怒，文柔月不敢再瘋，只能不停的說妾身冤枉，聽得懷遠侯只覺得心煩，蘇韞芷也退到一邊，不再說話，現在再說話就是畫蛇添足了。
“爹爹，娘素來都是為您著想，絕不可能傷害弟弟的啊！”蘇墨然知道懷遠侯這一次很生氣，以往撒嬌的那一套都不管用，只希望能用感情人讓他心軟。
但懷遠侯是誰？若是真有感情，也不會把宋微娘降為妾室，抬薛氏為正室了。
“奴婢不敢欺瞞侯爺，就連證據都已奉上，奴婢……只求侯爺從文姨娘處救我家人！”芮兒強撐起身子，對著懷遠侯磕頭。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文柔月再怎麼解釋，若是拿不出其他實質性的證據，這個罪名只能坐實了。
懷遠侯深吸一口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願意處置文柔月，畢竟她還懷著自己的孩子，但到了這個時候，再不處置，那把自己侯府嫡子放在什麼位置?
“來人，把文姨娘送去暗室！”懷遠侯微閉眼眸，不想去看文姨娘母女。
在聽見暗室的那一刻，文姨娘和蘇墨然的臉色都是大變，文姨娘一下癱坐在地上，那暗室是什麼地方？只有府中犯了重罪的僕役才會被罰去暗室，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聽見暗室，蘇墨然也愣住了，替文姨娘求道：“爹爹，娘還懷著你的孩子啊！暗室那個地方哪能讓她安心養胎?還請爹爹三思！”
文姨娘淚眼汪汪的看著他，早已泣不成聲，她本就是冤枉，卻不想有苦也說不出。
“帶下去！”懷遠侯態度堅決，文姨娘心如死灰，知道自己逃不過，只能憤恨的看著蘇韞芷，開口說道：“侯爺不信妾身，妾身並不怪你，只是那栽贓給我的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她的！”
“若是文姨娘真能找出真凶，芷兒也替弟弟謝過你。”蘇韞芷淡淡開口，她說的也是真心話，如果文柔月找到了真凶，她也免去了這麼多麻煩，就怕文柔月恨錯了人。
眼看著文柔月就要被人帶走，門外突然走進一人。
“侯爺，三小姐到了。”
蘇燕榕緩緩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一見到懷遠侯，立刻露出了笑意，好似一旁的文姨娘母女根本不存在一般。
“榕兒給爹爹請安，大老遠就聽見爹爹發火，可是出了什麼事？”蘇燕榕溫婉的聲音讓懷遠侯平靜了不少。
到底是自己最寵愛的嫡女，懷遠侯只是一聲輕哼指著文柔月說道：“我平日裡待你們不薄，卻不想這個毒婦想害我子嗣，若今日不嚴懲，我懷遠侯府，威望何存！”
“爹爹先別生氣，文姨娘向來都是柔弱溫善的，如今有孕在身，更是要為以後的孩子積善積德，如何會去做這種事情？”蘇燕榕看著懷遠侯的臉色，就怕自己一句話不妥當惹了他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