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雪
蘇韞芷微微一笑,竟看得那大漢有些失神,但一想到對方是男子,也收起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正是因為這個,蘇韞芷今日才決定女扮男裝前來,前世她就因為美貌被這人惦記,若非最後暴露了自己懷遠侯府二小姐的身份,她也不可能輕易脫身,後來因為這件事情,她還被懷遠侯責罰,整整一月不能出門,而且侯府的聲譽也收到了影響,今生她不想再將整個侯府牽連進來了。
“你放心,本公子也不找事,只是想買一個貼身伺候的奴婢,讓你們這挑一挑,若是不歡迎,本公子換一個地方便是。”一邊說,她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一兩銀子對於侯府這樣的大戶人家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對於這些人販子來說,是可以快活好長一段日子的東西。
一看見蘇韞芷掏錢出來,那大漢的眼睛突然亮了,連忙諂媚的說道:“歡迎歡迎,不知小公子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奴婢?我可以為小公子介紹一下,您放心,他們個個都會做事,一打就老實了。”
蘇韞芷在心裡冷笑一聲,青雪在他這裡沒少受委屈,前世她沒能給青雪報仇,今生她絕不會放過這些人。
“就這個吧!”蘇韞芷指著地上的青雪,對著這個大漢說著。
“這……”大漢露出一臉為難的神色,不知該怎麼開口。
“怎麼了?可是有何難言之隱?若是價錢的問題,你只管開口便是。”蘇韞芷不想同他耽誤時間,青雪現在渾身是傷,她現在只想帶人回去醫治,只是她也不可能當街搶人,否則又免不了搬出懷遠侯府的名號,她雖然不喜歡懷遠侯府,但懷遠侯府的名聲不好了,她又能落下什麼好處?
“這倒不是,只是小公子有所不知,這個丫頭叫青雪,是這些人之中最不服管教的一個,公子若是要買,只怕她三番四次逃跑,惹了公子不高興,再來找我們的麻煩。”那人解釋著,若是等到人跑了蘇韞芷再找回來,他們也麻煩。
“這事你們不需要擔心,只需要開價就好。”蘇韞芷只想快點救青雪出苦海,她的心裡對青雪始終存在一絲愧疚,也想今生好好彌補。
“那小公子……這個數。”大漢伸出兩根手指,並沒有言明數量。
蘇韞芷直接給了他二兩銀子,解開了青雪手上的繩子,帶著她離開了,大漢拿到錢,滿臉驚喜的笑著,這些奴婢可值不了這麼多銀子,看來今天他們是遇到了大肥羊。
蘇韞芷在前面走著,青雪就這樣跟在身後,走到一個僻靜處,青雪突然開口:“他說我會跑,你不擔心?”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蘇韞芷發自內心的一笑:“我與他們不同,自會好好待你,你為何要跑?”
青雪直視著蘇韞芷的眼睛,讓她不禁想起前世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青雪也是滿臉的戒備。
“我不做妾。”半晌,青雪才吐出這樣一句話來。
“噗。”蘇韞芷一個忍不住笑了出來,卻看得青雪一皺眉:“你笑什麼?”
蘇韞芷這才想起,自己這一身男兒裝扮,不禁想要逗逗她,對著她搖了搖頭,說道:“你放心,自不會讓你做妾,現在,還是先找個大夫看看你這一身的傷吧。”
兩人不再說話,大夫給青雪就診,發現了明裡暗裡數不清的傷,蘇韞芷心疼,給了大夫一兩銀子,給青雪開了最好的藥。
回到侯府之前,蘇韞芷散開了頭上的發髻,若還是這樣一身裝扮,在懷遠侯府可是出來容易進去難。
“你……”見蘇韞芷散開發髻,青雪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到最後才反應過來蘇韞芷竟是一個女子,“你居然是個女子!”
“很奇怪嗎?都說了不會讓你做妾。”蘇韞芷呵呵的笑著,似有惡作劇得逞般的快樂,青雪小臉微紅,看著蘇韞芷,也知是自己想岔了,索性低著頭不再說話。
“走吧,我們進去。”
蘇韞芷帶著青雪走進懷遠侯府,回到了後院之中。
“二小姐,這位是……”榮姑姑見蘇韞芷帶回來一個髒兮兮的小姑娘,忍不住開口問著。
“榮姑姑,這是我今日在外面買回來的一個丫鬟,你帶她去梳洗一番,給她准備幾套衣服,日後就讓她跟著我貼身服侍吧!”蘇韞芷看上去心情很不錯,能夠找到青雪,也讓她如虎添翼,更何況還全了前世的那翻遺憾。
榮姑姑應了一聲,讓身邊的丫鬟下去將人收拾干淨,自己則跟著蘇韞芷走進了裡屋,很顯然是有話要說。
蘇韞芷怎會不知道她心裡所想,在她開口之前就說道:“榮姑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我也希望你相信我的眼光,我不會看錯人的。”
“老奴的心思瞞不了二小姐,只是恕老奴多嘴一句,來路不明的人,二小姐還是謹慎為好,二小姐若是覺得人手不夠,找管家要人便是。”榮姑姑戒備的看著門外,顯然是不太放心,畢竟青雪是從外面買回來的,懷遠侯府堂堂一個侯府,樹大招風,說不定就是誰派進來的內應。
“我自是清楚的,榮姑姑,若是新衣做出來了,就帶霄兒去試試吧,總是聽他念叨新衣裳,好似我這個做姐姐的虧待了他一樣。”蘇韞芷笑著轉移了話題,若是可以,她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給蘇霄,那是她唯一的弟弟。
榮姑姑帶著蘇霄去試新衣,蘇韞芷進去看了宋微娘,這些日子有懷遠侯親自囑咐大夫認真治病,他們不敢懈怠,宋微娘的身子倒是好了不少,至少可以站起來走幾步了。
“娘,您剛能下地,還是少走一會兒,去床上躺著吧。”蘇韞芷扶著宋微娘,不想她被累著。
“芷兒,有些話你不愛聽,娘還是得說。”宋微娘看著蘇韞芷,一臉的無可奈何。
“娘有話直說便是。”蘇韞芷其實知道宋微娘要說什麼,左右不過那幾件事,她只當隨便聽聽,總不能堵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