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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以後不許韓凝妍靠近孩子半步!”想到韓凝妍,沈芸夏就恨得咬牙切齒,她絕對不允許那個女人再和孩子接觸。
“我會告訴她,離孩子遠點兒。”
“嗯!”沈芸夏疲憊的把頭埋在掌心。
突然有種快要虛脫的感覺,就算強打起精神,也堅持不了多久。
“不舒服了?”文啟駿拍拍她的背,關切的問。
“沒,只是有點兒累。”沈芸夏坐直了身子,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別擔心,我沒事的。”
“嗯,如果不舒服就去病房躺一會兒,等小諾出來,我再喊你。”文啟駿把杏仁露送到她的面前:“喝完吧,不然待會兒就涼了。”
“謝謝!”沈芸夏從文啟駿的手中接過她喝了一半的杏仁露。
罐子上還有他手心的溫度,不得不驚嘆於他的體貼。
怕杏仁露涼,他就一直握在手中保暖,突然很感動,好久不曾有人對她這般的好。
“你看你,又說謝,以後別說了!”
文啟駿一抬眸,就與楚慕白陰冷的視線撞在了一起,讀懂了他中的警告,只是淡淡的一笑:“我和楚慕白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鐵哥們,幫他照顧你,是我做哥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楚慕白微眯了眼,總算在文啟駿的口中聽到句人話。
手很自然的搭在了沈芸夏的肩上,楚慕白理直氣壯的說:“是啊,你不用和他客氣,這是他該做的。”
楚慕白的手搭在肩上讓沈芸夏很難受,她緩緩的站起來,然後走到文啟駿的另一側坐下。
遠遠的離開楚慕白的掌控,她小口的喝著杏仁露,盯著手術室的門,不再言語。
經過了一個小時的等待,卡在小諾左側呼吸道裡的花生取了出來,他鼻子上還插著氧氣管,被護士給推了出來。
“小諾……”抱緊了兒子,沈芸夏淚如泉湧,急切的問醫生:“我兒子沒事了吧,沒事了吧?”
“沒事了,今晚留院觀察,明天又可以活蹦亂跳了。”醫生看沈芸夏哭得那麼傷心,便安慰了幾句:“小孩子被噎著卡著是常事,以後小心一點兒就行了。”
“嗯,我們一定會很小心。”兒子還在熟睡中,沈芸夏抱著他不願意松手。
她好怕這是夢,恐懼已經在她的心底生根發芽,要徹底拔出,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小諾,你嚇死爸爸了。”楚慕白見縫插針的抱著兒子的頭,親了又親,和沈芸夏一樣,心有余悸。
沈芸夏厭惡的推開楚慕白,冷冷的諷刺:“別假惺惺的,你要兒子還不容易嗎,讓韓凝妍給你生十個八個去!”
楚慕白撇撇嘴,沒和她起爭執,站在那裡,看了兒子一會兒,便轉頭對文啟駿說:“小諾沒事了,你回去吧,有時間再出來吃飯。”
“好,我就先走了。”文啟駿湊到沈芸夏的身邊,柔聲說:“有事你就給我打電話,我還有幾天才走。”
“嗯,謝……”謝到嘴邊,又連忙吞了回去,沈芸夏晦澀的笑笑:“我不說謝謝!”
文啟駿滿意的點點頭:“這就對了,注意自己的身體,再見!”
“再見!”沈芸夏擦去眼淚,送他到病房門口:“你慢走,開車小心點兒。”
“嗯,我知道,你快進去吧!”
送走文啟駿折回病房,沈芸夏沒抬頭也感覺到了楚慕白那駭然的視線。
可她假裝不知道,埋著頭看孩子。
小誠乖乖的坐在她的旁邊,已經開始打呵欠。
單人病房只有兩張床,小誠和小諾睡一張,而另一張楚慕白讓給沈芸夏睡,他坐在沙發上,根本沒有睡意。
沈芸夏也睡不著,雖然她已經非常的疲憊,她感覺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流。
想起那個已經離開的孩子,心酸心痛心碎不斷的上湧。
一躺下,沈芸夏就反反復復的想,如果她沒有吃避孕藥和胃藥,她會不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想了很久,也沒有答案。
沈芸夏偷偷的看了一眼楚慕白,還好他不知道她做了手術,如果知道了,還不知道又要怎麼罵她。
轉頭盯著天花板,她幽幽的嘆了口氣。
不知道是她的生育能力太強,還是楚慕白的生育能力太強,中招的機率也太大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沈芸夏轉頭,專注的看著楚慕白,問道:“如果你的女朋友懷了你的孩子,你會和她結婚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嗎?”
沈芸夏沒頭沒腦的問題讓楚慕白疑惑,清亮的眼眸定定的看著她:“為什麼這麼問?”
“不為什麼,只是有點兒好奇,你有過那麼多的女人,難道她們中就沒有一個懷孕嗎?”
話一出口,沈芸夏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很傻的問題。
他就娶過她一個人,就算有其他女人懷孕,他也肯定沒有娶進門。
“當然沒有!”讓女人懷孕這樣的蠢事他可不允許發生第二次。
有了小誠小諾,他更沒有再犯錯的打算。
“真的除了我,一個也沒有?”沈芸夏苦著臉再次確認。
難道說她就是那個最命苦的人,最倒霉的事都讓她給遇上了。
“嗯,就你一個,很榮幸是不是?”他楚慕白的兒子可不是隨便哪個女人都能生,而沈芸夏,便是那個意外。
瞪著楚慕白,沈芸夏沒好氣的說:“榮幸才怪,我覺得自己好倒霉啊!”
楚慕白沉著臉,問:“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生我的孩子?”
“她們想生是她們的事,我不想生!”沈芸夏的手不自不覺摸在小腹上。
她的孩子,總是來得不是時候。
總感覺沈芸夏怪怪的,楚慕白走出病房去給文啟駿打電話,追問他為什麼會去沈芸夏那裡。
他需要一個解釋,不然,心裡的結就永遠解不開。
文啟駿思量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把沈芸夏做手術的事告訴楚慕白,雖然他非常想說,但既然答應了沈芸夏保密,就不得不守口如瓶。
從文啟駿的口中問不出什麼來,楚慕白又回到病房去問沈芸夏。
休息了一會兒,她的臉色稍微能好一些,但那虛弱的模樣,並沒有絲毫的改變。
她躺在那裡甚至連翻身也很費勁兒。
沈芸夏盡量不要動,因為一動,她就感覺血流得特別凶。
“文啟駿為什麼去你那裡?”楚慕白坐在床邊,低聲詢問。
突然間,他有個錯覺,好像留院觀察的不是小諾,而是沈芸夏。
她看起來完全是病入膏肓的樣子,白得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透出可怕的青灰。
“我不舒服,他只是來看看我。”沈芸夏輕描淡寫的說,眼睛連看楚慕白一眼也會覺得累。
閉上眼,只聽他的聲音和呼吸,心情格外的平和。
楚慕白心有疑慮,追問道:“真的只是胃病,你上次得胃病可沒這麼嚴重。”
“這次就這麼嚴重,我有什麼辦法!”還好她現在還有力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