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百五十章 安靜的肖贊
白,四周都是一片雪白,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白色的地板,到處都是雪白雪白的,這種白讓陶樂樂仿佛一瞬間墜入了冰天雪地一樣,四周都是一片冰冷,讓她情不自禁的發抖。
已經是第三天了,可是肖贊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像。
這天她照舊陪在肖贊身邊,就這麼靜靜地坐著,好像只要這麼靜靜地看著肖贊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陶樂樂的眼淚已經快要流干了,但是依然能夠看的出來她哭紅的眼睛,曹海榮推門進來,就看到陶樂樂靜靜的坐在床上。
他懊惱的嘆了一聲氣,身後跟著略顯疲憊的岑可兒。
岑可兒見到陶樂樂也是楞了一下,但是她依然大度的走了過來,陶樂樂抬眼看了一眼岑可兒,好像跟她毫不相干一樣,她只是那麼淡淡的瞥了一眼,便繼續盯著肖贊,她無時無刻不在盯著肖贊,因為陶樂樂害怕自己錯過肖贊醒來的那一個剎那。
岑可兒臉上也是一片蒼白,她從包裡掏出來一張支票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聲音也沒有以往那麼有活力了,“這是我的一點兒小心意,用來交醫藥費吧,我知道肖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公司已經交給董事會處理了,董事會那邊是不會答應為肖贊付昂貴的醫藥費的。”
“呵呵。”陶樂樂冷笑一聲,她就知道,那些無利不起早的人,當初肖贊好好地為他們賺錢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前僕後繼的來巴結肖贊,可是現在肖贊很有可能以後都醒不過來了,而肖雲海又已經被送往了美國療養,所以肖家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於是他們就不管不顧肖贊的死活了。
陶樂樂臉上是洞穿一切的笑容,果然這些在商場上混的人都只顧眼前的利益,絲毫不念舊情,他們也不想想之前肖贊幫他們賺了多少錢,現在都學會置身事外了?
陶樂樂望著病床上的肖贊,忽然覺得心裡一片蒼涼。
但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肖贊很有可能醒不過來了,而他現在住的是昂貴的病房,陶樂樂一個白領哪裡拿得出那麼多錢?現在也不是該考不考慮尊嚴的問題了,於是陶樂樂看了一眼桌上的支票,輕輕地對岑可兒道了聲,“謝謝。”
岑可兒看到肖贊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心裡隱隱有些作痛,如果不是她在肖贊的酒裡下藥的話肖贊就不會強忍著不適開車出去找陶樂樂了,說到底都是自己的錯啊。岑可兒心酸的閉了閉眼睛,但是卻看到陶樂樂坦然的,握著肖贊的手。
她有些忍不住,情不自禁的開口問道,“你不問問我是誰嘛?”
岑可兒疑惑,陶樂樂居然都不問問自己是誰嗎?她就這麼無條件的相信肖贊?岑可兒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沒忍住問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誰嗎?”
陶樂樂聽到這話才抬起頭來看著眼前說話的人。
岑可兒上身隨意的穿了一件白襯衫,下身則是一條簡單的淺色牛仔褲,牛仔褲的褲腳挽了兩下露出白皙的腳踝,她腳上踩了一雙比較低的的細高跟鞋,陶樂樂的眼光上移,看到一張精致的面孔,岑可兒的身上帶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是唐馨和林娜那些在娛樂圈裡混的人所不能比的,是那種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養尊處優的那一類人,陶樂樂扯動嘴角,像是給了岑可兒幾分面子一樣說道,“你是誰?”
岑可兒額頭出現三根黑線,抿了抿嘴說道,“岑可兒,”岑可兒眼角彎彎,她臉上隱隱露出疲憊之色,在這空曠的病房讓她有種莫名的壓抑,岑可兒總覺得是自己害肖贊躺在病床上的,所以她的眼睛甚至不敢看病床上的肖贊,她至今依然記得肖贊曾經看著自己不可置信的眼神,岑可兒知道,那個時候他們之間的情誼已經被自己給毀掉了。
岑可兒輕輕地嘆了口氣,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見了曹海榮擔心緊張的樣子,她最終還是輕輕笑了笑,說,“我父親和肖贊的父親是結拜兄弟,所以我應該幫他的。不過我過幾天就要回美國了,你……好好照顧他。”
岑可兒說完這段話用完了她全部的力氣,她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讓自己保持著不去看肖贊的呀。
但是在一旁的曹海榮聽到岑可兒沒有說出來她和肖贊已經在美國訂婚的消息偷偷的松了口氣。
陶樂樂卻仿佛沒事兒人一樣點了點頭,“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你一路走好。”
岑可兒告別以後曹海榮送她去登機,陶樂樂一個人在偌大的病房裡守著肖贊。
突然走了兩個人,病房更顯空曠,似乎只能聽到陶樂樂輕輕的心跳聲和心跳檢測儀“滴滴滴”的聲音,但是那機器的聲音讓陶樂樂有些煩躁,她緊緊地握著肖贊的手,他的指尖微涼,肖贊依舊是沒有意識。
陶樂樂輕輕的舒了口氣,看著床上的人緩緩道,“肖贊,對不起。我來晚了,如果不是因為我被封澤帶走的話你根本就不會出車禍……”陶樂樂呢喃著,想到這裡她眼角忽然就濕潤了,這時候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陶樂樂連忙擦去了眼角的淚水,轉頭就看到了久違的阿良。
阿良雙手提著一大堆的東西,但是當他看到陶樂樂那雙紅腫的眼睛心還是沒由來的疼了一下,阿良努力地裝出不那麼傷心的樣子走過去,晃了晃手上的東西,“樂姐,我就知道你肯定寸步不離的守著肖贊呢,所以我特地買了些吃的東西過來,你可以補充一點營養。”
陶樂樂點點頭,她撇過頭去不讓阿良發現自己哭過了,陶樂樂吸了吸鼻子,問,“你怎麼來了?”
“哎喲。”阿良一副唉聲嘆氣的樣子坐在陶樂樂的身邊,氣餒的說,“還不是因為這段時間你不在,你都不知道啊,你不在的時候主編交代給我的任務我都完成不好,為此他說了我好多次了,我一生氣干脆請了個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