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同類的氣息
喬娜沒想到阿方索竟然知道她的身份，也打碎了她心中最後一絲僥幸。
明知道她是亞當斯家族的獨女還敢將她綁在這裡，恐怕不准備讓她活著離開了吧。
“那我戴上她的臉成為她豈不是更好？”多麗絲反問，卻被阿方索嘲笑。
“一個單親母親平常或許沒有多少人注意，但亞當斯家的獨生女關系網絡之龐大怎麼可能靠著一張臉就搞定？”
多麗絲終於不開口了，只用含著妒意的目光盯著喬娜，讓女孩後背陣陣發涼。
沙發上發出聲音的女人緩緩轉醒，第一時間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雙手雙腳被綁住，目光落在旁邊被砸碎的盤子。
“這是什麼地方……”
她只記得暈過去之前好像看到了什麼令人恐怖的怪獸般，黑洞洞看不清五官的臉，還有莫名熟悉的腐臭味，好像在哪裡聞到過般，到底在哪裡呢？
“你醒了？親愛的姑娘。”
男人溫柔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女人一抬頭就能看到阿方索俊朗的面容，頓時驚呼道。
“阿方索先生，我……”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不能動彈，頓時多了幾分驚慌，“不，您要干什麼？”
“噓。”阿方索蹲下身，似是安撫般輕輕撫摸著女人臉蛋，低聲呢喃著：“藥劑還沒有發揮作用，過會你很快就會嘗到人間極樂了啊。”
“不，我不要，放了我，求求您放了我。”女人察覺到不對勁，淚水順著臉頰落在沙發上，手腳拼命掙扎想要掙脫繩子，卻只是徒勞無功的努力。
阿方索就這樣看著女人，面上的笑容帶著憐惜，眼中卻只有一片冰冷。
多麗絲則是不屑，向魔鬼求救，這人瘋了嗎？
“主人，讓她閉嘴吧！”
聽到聲音女人驀然抬頭，在看到多麗絲的一瞬間幾乎要暈過去，天，就是這個怪物，剛才她就是被這個怪物嚇昏的，但那聲音為什麼又如此熟悉。
氣味……聲音……
女人終於將一切都串了起來，失聲道：“是你，你是飛機上那個？”
“快點閉嘴！”多麗絲伸手就要給女人一巴掌，她討厭那種厭惡又驚恐的眼神，之所以剛才沒有對喬娜動手還是擔心破壞那張臉，但此刻對眼前這個女人就沒那麼客氣了。
只是她的手剛伸到高處就被阿方索握住。
“親愛的奴隸，不要惹我生氣啊。”
多麗絲被阿方索淺色眼眸中的神情刺得後退，也不敢再有什麼舉動，但躺在沙發上的女人可沒有半分安全感，還在不住哭喊著求饒。
“我還有個孩子，放過我吧，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求求您了，我向上帝發誓，我絕對不會多嘴。”
“我的兒子還在等著我……求求你們，放了我，我的孩子需要我，我什麼都願意做，我可以把所有的錢都給你們，放過我吧。”
凄慘的聲音讓喬娜都忍不住閉上眼，心中微痛不敢再聽下去。
阿方索這種可怕的男人，怎麼可能放過她？不但是她，就連自己恐怕也活不成了。
躺在沙發上的女人聲音漸漸變弱，臉上驟然浮現點點紅暈，身軀不斷扭動著似是渴望某種快感，口中發出斷斷續續令人面紅耳赤的輕喘，儀器顯示心跳的頻率也越來越快。
若是往日這樣的場景發生在酒店的包間中並不奇怪，但此刻卻讓人分外毛骨悚然。
多麗絲忍不住問道：“你給她注射了什麼？”簡直就像……
“Rush—Poppe。”阿方索欣賞著女人的姿態，將手掌輕輕覆蓋在女人的額頭上，“一種亞硝酸酯，可以增強某種快感，包括疼痛帶來的快感。”
喬娜聽到這個詞後忍不住死死咬住下唇，明白了阿方索的意圖。
這個人——根本就不可能稱之為人！
多麗絲也聽過這種東西的名字，卻不知道為什麼阿方索會在這種時候使用，“你要對她做什麼嗎？”
“不，我之前不是說過嗎？在人還活著甚至興奮狀態下剝下來的人皮是最好的，不但能保留這張臉的表情，也能輕易地在不損傷皮膚的情況下將這張臉剝下來。”
沙發上的女人已經完全陷入奇特的興奮中，阿方索用准備好的筆沿著女人腦袋畫了一圈線，女人在藥物的控制下使勁將腦袋朝著阿方索懷裡鑽去，男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
“很快就好了寶貝，馬上就讓你得到極樂。”
啪的一聲，屋子內的燈光被多麗絲打開方便手術，雖然沒有無影燈那樣明亮，但對阿方索這種級別的醫生還是綽綽有余，喬娜的眼珠被燈光刺得生疼，眼淚順著地板蜿蜒。
為什麼還沒有人來救她，雖然在慌亂中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給誰發了信息，但至少應該有人看到吧，無論是家中管家還是布魯斯，上帝啊，求求你讓人來救救我吧。
鋒利的手術刀折射出冰冷光芒，男人輕笑著將刀刃抵在女人耳畔，輕輕一劃就拉開一個口子，鮮紅的血液順著流在沙發上，躺在沙發上的女人卻越發興奮地開始喊叫似是感覺不到痛苦。
不，不是感覺不到痛苦，而是這種藥物根本就會讓痛苦化作快感，越是痛越是爽，阿方索這個變態不但在人類活著的時候剝了她的臉，還要殘忍地讓對方主動湊到他的刀子前，喬娜只聽聲音就害怕地渾身顫抖。
“還要，我還想要，不！殺了我吧，快點殺了我。”
女人似是吸了毒般飄飄欲仙，殘留的理智卻讓她明白自己距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隔，從早上開始就精心裝扮的紅唇不由自主上揚微笑，但那雙眼睛卻在絕望流淚，整張臉的表情呈現出詭異的恐怖。
“就是這樣，很棒，高興點，你要成為藝術品了。”阿方索微微笑著。
門外兩個依偎著的情侶恰好經過，女孩耳尖動了動聽到裡面傳來的巨大聲響，甜聲問道：“親愛的，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男人被女朋友拽著停下，將耳朵貼在門上，卻只聽到女人已經爽到極點的興奮呼喊，頓時壞笑道：“看來這個男人技術不錯喔。”
“真的嗎？我怎麼覺得……”女孩敏銳的第六感卻覺得有些不對，似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死死抓住她的心髒，“要不然我們打電話給前台，讓服務員進來看看吧。”
“寶貝別多管閑事了，你聽，明明就是爽嗨了的聲音嘛，說不定裡面剛吸了大麻做呢。”
男人急著要和女朋友度過一個浪漫的夜晚，女孩仔細聽來內裡的聲音的確很興奮的樣子，也只好不再多管跟著男人離開。
而此刻房間裡那張臉的兩側都已經被割開一指長的口子，女人又喊又叫血液濺到脖子上，血腥氣息讓喬娜的身子也不再掙扎，整個人被灰敗的絕望籠罩著。
她會就這樣死去吧，或許剛才的信息沒有發送成功？她肯定會死吧……
不知道是不是此刻上帝終於聽到了喬娜的求救，一陣巨大的鈴聲傳入幾人耳中，阿方索頓了頓。
“誰的手機？”
多麗絲走到之前喬娜藏身的衣櫃前，將手機拿了出來，原來因為衣櫃門半開的原因，手機在狹窄空間中的鈴聲被放大，所以她們才能在女人尖叫又興奮的叫聲中聽到。
“關機……”
“是時蘊的！”
阿方索剛准備讓多麗絲關機，女人卻猛地瞪大眼看著上面的名字——Sue，她記得很清楚，這是時蘊的英文名。
阿方索倏爾笑了，拿起旁邊准備好的白色濕毛巾擦了擦手，“拿過來。”
多麗絲還要咬牙切齒地看著屏幕，阿方索有點不樂意聲音抬高幾分，“你沒有聽到我說話嗎？”
“是……”
多麗絲不情願地將手機遞給阿方索，後者赫然發現竟然是視頻電話，頓時笑著接起，喬娜則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她怎麼也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唯一能打電話來詢問情況的人竟然是時蘊，當初她還是陷害過對方啊……
女孩溫柔恬靜的面容出現在屏幕中，純淨似是泉水的眸子，靠窗而坐陽光微微灑落在她肩頭，有種讓人想要嘆息的美好。
果然是天使般的女孩啊……阿方索心中忍不住贊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完美的臉龐，簡直就像上帝的恩寵般。
上次見到的照片已足以讓人驚嘆，誰知真人竟然更勝一籌，真漂亮的一張臉，簡直就像陽光一樣讓他想要收藏起來。
看到屏幕中是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時蘊並沒有被男人身上散發出的紳士氣質欺騙，淡淡問道：“請問喬娜在嗎？”
男人勾起唇，並沒有回應時蘊的話語，反問道：“真是個美麗的小天使，你想看看我的藝術品嗎？”
不等時蘊回答他已調整到後置鏡頭對准沙發上滿身是血的女人，那凄慘又可怕的畫面一瞬間印入時蘊眼底。
女人明明臉頰兩側都被手術刀平整劃開，但卻興奮地渾身顫抖，臉上又哭又笑的表情分外詭異……
小天使會怎麼樣？嚇哭還是尖叫？阿方索滿懷期待地盯著屏幕中時蘊的反應，卻只看到冷靜和眼底的憎惡。
“阿方索先生，果然是你。”
很好，看來這個小天使竟然認識他，阿方索臉頰浮現滿意的微笑。
“我也很想有一天能收藏你的臉啊，可愛的小天使。”
時蘊冷然地看著阿方索重新將鏡頭對准他自己，緩緩走出教室，“我也很期待見到您，然後——殺了你。”
阿方索眯了眯眼，是錯覺嗎？他怎麼嗅到一股同類的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