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你本來也不是她母親

  “都辦好了,他跟光線直接就簽約了,五年的合同,要是違約,違約金能賠的他傾家蕩產。”提到這事,周方就想笑。

   邵司這小子也太好騙了,郁南城一招聲東擊西,立馬就乖乖上鉤,到底還是年輕啊,不知道他們老板的脾氣。

   “我要他違約干什麼?”郁南城幽幽地反駁著,“留著他幫我賺錢不是更好。”

   聞言,周方愣了一下,回過神後更加同情邵司了。

   老板這簡直是要氣死人不償命啊!

   試想一個你特別討厭一個人,但是偏偏你還要成為在這個人的下屬,還得為他掙錢,不掙錢養活不了自己,掙錢還得被他抽成一大半,這得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

   盛家別墅,

   盛安然特意選了一個周一中午回來拿鑰匙。

   盛安瑤要去公司上班,繼母於素心雖說也不是什麼好人,但表面上倒是能對她客客氣氣的,不會為難她,拿了鑰匙就走人,應該會順利。

   “二小姐。”

   盛家的老佣人顧嬸一見了盛安然,眼淚差點沒出來,“二小姐,你怎麼回來了?這麼多年,你都去哪兒了啊?”

   顧嬸是早年一直跟著盛安然母親的佣人,母親死了以後就一直陪在盛安然身邊照顧她,後來也跟著她來了盛家。

   盛安然的眼眶也有些濕潤,拉著顧嬸的手,哽咽道,“回來有段時間了,一直沒回這兒,讓嬸兒擔心了。”

   “我擔心算什麼啊,你在外面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這要是讓你媽媽知道了,怕是要怪我沒照顧好你。”

   “我挺好的,顧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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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

   正說話,一道婦人的聲音闖入兩人的談話中。

   於素心一身藍灰色的旗袍站在樓梯上,保養得當的那張臉,看著只像是三十歲的人,風韻猶存,此刻看見盛安然,臉上寫滿愕然,但很快便恢復常色,一邊下樓,一邊熱情道,

   “安然,你怎麼回來了?也沒提前說一聲,我好讓廚房准備你喜歡吃的飯菜啊。”

   盛安然松開了顧嬸的手,“我就是回來拿點東西,拿了就走了,不用麻煩了,阿姨。”

   這麼多年,她一直叫於素心阿姨,從未改過口。

   早年她偷偷聽於素心跟盛父抱怨過,一副委屈樣子,說掏心掏肺的對待她這個女兒,但她一點兒都不領情,連改口都不肯。

   卻被盛父一句‘你本來也不是她母親,她叫你阿姨已經夠禮貌了’給堵了回來。

   當年當著盛父的面,於素心不敢說什麼,可盛父離開家後,她砸了不少東西,在臥室打罵佣人,嘴裡罵著什麼‘她本來也不是我女兒,怎麼不說我也不需要對她好呢?’

   人前人後兩幅面孔,這樣的一個女人,盛安然很小的時候就看透了,她完全無法理解父親這麼多年怎麼都沒能發現,竟是睜眼瞎麼?

   寒暄了兩句,於素心沒攔著盛安然上樓。

   她的房間還跟以前一樣,什麼東西都沒動,循著記憶拉開書桌右手邊的抽屜,盛安然皺了皺眉,鑰匙並不在這裡。

   她當年收到這份禮物之後,分明是把鑰匙就放在這兒了,有人動過。

   “找到了嗎?”

   見盛安然下樓,於素心從沙發上起身,一臉溫和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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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盛安然直言問道,“阿姨,我房子的鑰匙不在我抽屜裡,有誰動過我東西了麼?”

   於素心神色一滯,“房子鑰匙?什麼房子鑰匙?”

   “六年前我爸送我的那套別墅,金水苑的。”

   “我還真不知道。”於素心矢口否認,一副無辜的樣子,“你房間我向來不進去的,都是顧嬸平時幫你打掃,你爸偶爾進去坐坐,不如你問問你爸吧。”

   “行,我知道了。”

   盛安然也不跟她多說,作勢便要離開。

   “安然,留下吃午飯吧。”

   於素心出言挽留,“我都讓廚娘准備飯菜了,做你喜歡吃的糖醋魚。”

   盛安然背著身,忽然有些煩躁,

   “如果我留下來吃飯,怕是您一口都吃不下去吧。”

   “安然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

   “怎麼不會?”盛安然轉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兒沒有別人,我爸也不在家,你就不必惺惺作態了,你們母女是什麼人,我爸看不透,我看的一清二楚。”

   丟下這話,盛安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盛家。

   於素心扶著沙發靠背,臉色發沉,目光緩緩轉向門口的顧嬸,

   “我問你,你都跟她說了些什麼?”

   顧嬸態度冷淡,低著頭,“二小姐進門出門前後加起來連十分鐘都沒有,我能跟她說什麼。”

   “我問的是,以前,以前你都跟她說過什麼?”

   “以前?”

   顧嬸抬起頭,目光如炬,驚的於素心竟有些發顫,“以前的事情,夫人您還記著呢?我還以為您忘了呢。”

   這話一出,於素心的手止不住顫抖起來。

   言下之意,就是那個丫頭,她什麼都知道了,難怪,難怪這麼多年都不回來呢!攀上了郁南城,如今回來她到底想干什麼?

   另一邊,盛安然打了車離開盛家別墅,一副心緒難平的樣子。

   當年母親早產生下她,因為大出血產後沒幾天就去世了,一直到她考上金陵醫科大學的那年,顧嬸才把真相告訴她。

   要不是於素心故意上門挑釁,怎麼會導致她母親早產?

   所以母親的死,跟這個兩面三刀的女人脫不了干系。

   後來大學兩年,即便就在本市讀書,她都極少回家。

   事情已經過去的太久,追究毫無意義,可不追究,她卻又替母親感到悲傷,最後兩難之中,索性選擇不面對盛家這群虛情假意的人。

   驅散了腦子裡煩亂的事情,盛安然摸出手機想給父親打個電話,可不知怎麼的,忽然想到剛剛於素心目光躲閃的樣子,腦子裡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師父,不去御苑了,改道去金水苑別墅區。”

   她的東西在書房都沒動,儼然是父親的吩咐,前兩天剛跟父親說了要拿鑰匙的事情,他肯定不會跑到她房間故意拿走,所以這鑰匙不見了,只有可能是一個去處。

   有些一天到晚想搶別人東西的人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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