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險像環生

  ?水清顏嗅著鼻尖楚辰的味道,嘴角慣有的笑突然變成了一絲暖暖的笑。

  水清顏想要挑開眼皮,努力了一下,卻是雙眼一黑,徹底倒下。

  楚辰伸手接住水清顏,感受著懷中水清顏的虛弱,看著水清顏嘴角不同往常的笑意,楚辰古井無波的瞳孔迅速湧上了洶湧的波濤。

  那邊,失去武器的流壹被連環堵殺,眼看著即將落敗,一身黑衣的流肆雙手持劍,毫不留情的將黑衣人殺的片甲不留。

  “回來。”東方覃玉下令,瞬間活著的黑衣人退到東方覃玉的身後。

  他一共帶來了兩百人,如今身後站著不到五十。東方覃玉看了一眼遍地的屍體,又看看倒在楚辰懷中的水清顏,臉上的笑容也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慎重。

  楚辰抱著水清顏,看著立在遠處的東方覃玉,沒有說話。楚辰身後,流肆雙手持劍站在那裡,流壹渾身是血抱著孩子也站在那裡。

  東方覃玉看著楚辰,緩緩的開口:“楚世子一箭雙雕,真是好計謀。”

  他對楚辰很了解,如同楚辰很了解他一樣。

  “差點被二皇子破壞了。”楚辰毫不客氣的開口。

  看著楚辰周身零下幾十度的氣壓,東方覃玉緩緩的勾起唇角:“楚世子應當知道,在敵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點,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楚辰面色無異:“動了她,你以為你還能完好無損的回到東麗。”

  東方覃玉挑眉:“我若想走,楚世子也攔不住我。”

  “我沒打算攔你。”楚辰緩緩的開口。

  楚辰話畢,從流肆的手中飛出一個白色的信號彈,直指蒼穹。

  “主子,就是他們劫了我們的金子!”東方覃玉身後,立馬有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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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覃玉渾身一震,雙眼微眯的看著楚辰:“果然是你!”

  楚辰緩緩的開口:“二皇子在大雲十年的籌謀,就當給她的補償,我先替她收下。”

  東方覃玉聞言,突然哈哈哈大笑:“楚辰,不知道雲夜此時看到你抱著她的女人,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會是怎樣的表情。”

  “我救了未來的三皇子妃,他該好好的謝我。”楚辰語氣平淡的開口。

  “呵。”東方覃玉冷笑一聲,“未來的三皇子妃?”

  遠處的黑影越來越多。

  東方覃玉看了一眼遠處趕過來的人,最後看了一眼楚辰:“她是皇子妃的命,但是是你雲朝的三皇子妃,還是我東麗國二皇子妃就不一定了。”

  說著東方覃玉迅速後退:“楚辰,這個女人,我東方覃玉看上了,謝謝你救了她一命。”

  看著東方覃玉帶著剩下的五十黑衣人逃走,流壹噗通一聲跪下:“求主子責罰。”

  楚辰轉身朝馬車走去,給流壹留下一句話:“去舞房,她什麼時候醒,你什麼時候出來。”

  流壹嘴角抽抽。他寧願去小黑屋。

  流肆瞬間笑了。流壹要去跳舞啦!

  流肆接過流壹懷中的孩子,將孩子送到了馬車中,然後坐上了馬車,甩了甩手中的鞭子,朝京城方向趕去。

  流壹看著自己的位置被流肆占領了,頓時咬牙切齒:“混蛋的東方覃玉,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身後趕來的黑衣人見留下的是流壹而不是流肆,紛紛上前行禮:“見過壹統領。”

  流壹走過去,撿起自己的劍,吩咐道:“暗中保護主子。”

  “是。”那群人領命以後,立馬飛過去。

  流壹看著一群歡快的手下,撇撇嘴跟上去,想到回去以後,他要去舞房,他就渾身都提不起勁。

  斷片山中,東方覃玉看著馬車漸漸離去,臉上笑意漸濃。

  東方覃玉的注意力全在馬車那輛馬車上,完全沒有注意到暗中靠近的影子。

  “主子,有埋伏!”一個人突然口吐鮮血死去。

  東方覃玉猛地回過神,刷刷刷的長箭從四面八方襲來。

  “保護主子!”黑衣人將東方覃玉牢牢地護在中間。

  看著越來越少的手下,東方覃玉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主子,快逃!”

  “主子!”

  “掩護主子!”

  “主子,你,你快,快走。”當最後一個黑衣人倒在東方覃玉腳邊的時候,林中的暗箭也消失。

  東方覃玉看著周圍,緩緩的深吸一口氣:“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沒有人回答東方覃玉,但是東方覃玉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撤退。

  殺光了東方覃玉的手下,卻絲毫不對東方覃玉出手,這個天下,只有一個人有這種做事風格。

  “楚辰!”東方覃玉緩緩的握緊了手中的拳頭,臉上的笑漸漸的變得幽深,“五年不見,你還是那麼自以為是。”

  深吸一口氣,東方覃玉平復了心中的怒火,轉身離開:“楚辰,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放我離開。”

  天亮之際。

  一匹馬飛快的飛入城門,馬上的正是連夜從十八寨趕回來的懷主事。

  大馬沒有停,直衝皇宮而去。

  此時,金鑾殿上。

  當今皇上雲瀾滄看著缺席的位置,眉頭隆起:“京城府尹府的人今天都沒有起嗎?”

  眾大臣都議論紛紛,沒有敢上前搭話的。

  水益元眉頭抽抽。

  果然有人上前道:“皇上,春闈在即,張大人碌碌無為確實不適合京城府尹的位置,還請皇上酌情處置張大人,給有才之人退位讓賢。”

  “臣附議。”

  “臣也附議,張大人無才無德,確實不適合京城府尹的位置,請皇上予以調遣。”禮部尚書柳長青,水清顏的外祖父也附議道。

  水益元見狀,上前一步:“舐犢之情拳拳,疼愛之心殷殷;情系冷暖,心隨遠近;屬意安危,出入迎門;披心瀝膽,捧之於心;苦累痛癢,心血耗盡,終覺意猶未盡。維血維肉,維心維情,總關父母血肉心。”

  雲瀾滄點點頭:“愛卿最不擅長作賦,這篇文章盡顯天下父母之心,實為佳作,不過開頭略顯倉促,想必還有下文。”

  水益元繼續道:“心念父母,承歡膝下,侍奉堂前乃子女之責任。況吾泱泱雲朝,自有孝悌之傳統;茫茫人倫,崇尚敬老之精神。無怨無悔,行盡孝之本份;善始善終,傳美德於後昆。”

  “水國醫向來不善作賦,今日此賦是越來越精彩了。”有大臣摸著胡子笑著點頭。

  只聽水益元繼續道:“上不負父母養育之恩,下無愧自己天地良心也。世人都曉神仙好,孝子賢孫有多少,嗟夫,切莫空呻吟!君不見羊羔跪奶情切切?君未聞烏鴉反哺意真真?禽畜尚知報恩,何況立世為人?”

  水益元此句說完,臉柳長青都忍不住多看了這個不得眼的女婿一眼。

  “水國醫這個時候作賦,難道是為了張大人官位一事?”英國公笑著看著水益元。

  水益元立馬點頭:“英國公所言正是。”

  “呵。”英國公忍不住笑道,“水國醫真是愛開玩笑,難道皇上會因為這首賦而忽視張敬這些年碌碌無為事實嗎?”

  水益元面不改色:“皇上,此賦並非微臣所作。”

  “難道是張大人的賦?”雲瀾滄忍不住挑眉。

  “正是。”水益元立馬道,“張大人性格敦厚,京城府尹的位置確實不適合張大人,但是張大人既有詩賦之才,望皇上從寬發配。”

  水益元話一出,所有人都明白水益元是保張敬,當下不願意直接和水益元有衝突的人,都退了下去。

  但是,也有不買水益元的帳的。

  英國公上一臉的不贊成:“既有詩賦之才,但是無視皇上,隨意曠朝會,德行有失。”

  “英國公所言有理。”新上任的御史丞姓謝,名斌,三十來歲,同樣上前一步道,“既然水國醫保舉張大人有詩賦之才,皇上何不殿前親試。”

  “謝御史所言極是,臣附議。”立馬有人同意謝御史的話。

  此時,城門令站了出來:“皇上,張大人今日曠朝會,怕是有因。”

  兵部侍郎上前一步:“聽聞昨日下去,張大人帶著馬侍郎還有懷主事出城去了。”

  兵部侍郎話一出口,兵部尚書謝赟就看了過去,兵部侍郎沒有敢直視謝赟的眼睛,低著頭。

  城門令接著開口:“張大人出城時,帶走了京城府尹府中的一半人馬。”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訝的開口議論開來。

  水益元嘴角抽抽,暗罵張敬給他沒事找事。

  “報!”一個太監急急的走進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懷主事一身是血的從城外趕回,請求見皇上。”

  金鑾殿瞬間嘩然。

  “宣。”雲瀾滄眉頭皺皺。

  “宣懷主事覲見!”站在雲瀾滄身邊的壽公公張嘴就喊,穿透力極強。

  懷主事聞言,立馬朝金鑾殿跑去。

  金鑾殿中,所有人都站回了自己的位置,歪頭看著殿外。

  懷主事進門以後,來到殿前,跪下:“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雲瀾滄看著衣衫還算整齊,但是渾身確實是血跡的懷主事,蹙眉道,“朕正要問罪,你到先回來了。”

  懷主事顧不得問罪不問罪了,抬頭看著雲瀾滄:“皇上,昨夜張大人成功拿下十八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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