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流肆戰左龍
感受到楚辰身上的怒意,流肆緩緩的開口:“世子爺傷的太重,王爺看不下去了。”
“他看不下去,關一鳴院什麼事。”楚辰平靜無波的開口,“你是他的人?”
流壹抿唇。
“嗯?”楚辰從嗓子中凝出一個音調。
“四小姐至今未醒,傳信給青梅,讓青梅去救張敬的是主子,夜色將至,青梅沒有處置張敬之法,定然要來找主子,如今院子中,王爺看得緊。”流肆低著頭道。
“上次,主子毒發,昏了一天,流肆不知主子何時能醒。流壹愚鈍,請主子責罰。”說著流肆雙膝跪地請罪。
楚辰坐在那裡,臉上的蒼白之色也無法掩蓋他的天人之資。
楚辰看著流肆,睫毛向下活動過一個弧度,然後再次向上劃過一個弧度,優美的唇線緩緩的開啟:“誰給你的吃的七日媚,你就給誰吃回去。”
流肆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羞憤。他應該早就明白的,他是主子的人,除了主子以外,沒有人能動他,如今卻心甘情願的吃下了另主子受辱的七日媚,當以死謝罪。
握緊了拳頭,流肆道:“是。”然後退出了房間。
流肆退出了房門,轉身朝一鳴院外走去。他的主子是楚王府的世子爺,除了世子爺,他不應該向任何人折腰,即便那人是楚王爺。
楚王府,書房。
左龍遠遠的便看見流肆走了過來。
見到此,左龍心中緩緩的舒一口氣。流肆終究是抵不過七日媚霸道的藥性嗎?
平日裡,他常聽王爺說世子爺身邊的人如何厲害,如今看來,不過如此。
書房內,方先生和楚王爺似乎在討論什麼東西,當流肆踏入院子的時候,兩人皆靜默。
流肆站在了左龍的面前,三米遠。
左龍看著流肆蹙眉,流肆既然是來求解藥就不該是這幅模樣。
流肆抱拳行禮:“左統領,流肆請教。”
此話一出,左龍的臉上瞬間閃過震驚,不過左龍同樣是跟在楚王爺身邊殺伐長大的,如今見流肆一個小輩竟然這樣挑戰他,震驚的神情閃過之後,便是微微一笑:“你確定是求請教,而不是求解藥。”
回答左龍的是流肆的拳頭。
看著流肆充滿勁氣的拳頭,左龍同樣拉開馬步:“既然如此,那我便來好好的教教你這小輩。”
一鳴院。
楚辰披著白狐的披風站在門口,玉一樣的面容,神情靜默的看著遠方。
“主子,一鳴院外,王爺的人已經清理干淨了。”一個黑衣人跪在了楚辰的腳邊。
楚辰面上毫無波瀾,然後邁開步子朝一鳴院外走。
果真如流肆所言,楚辰前腳剛走出了一鳴院,青梅便扛著暈過去的張敬進了院子。
青梅生怕將張敬送到水府,會給水清顏惹麻煩,又不敢貿然送回張府,所以只能將張敬抗來了楚辰的這裡。
進了院子以後,隱隱的,青梅能感覺到院子周圍浮動的氣息。她略感意外,以前倒是不曾察覺一名院外潛伏著那麼多的人。
思索了一下,青梅朝流壹的房間走去。
光彙院,楚王爺的院子。
楚辰緩步的路過花園朝光彙院走去,陽春的三月,花園裡百花盛開,卻抵不過楚辰一張天人之資,當真是羞煞百花。
此時,光彙院中,左龍和流肆已經從赤手空拳戰到了武器上手的地步。
楚辰在光彙院的門口站定,神色平靜的看著院子中大打出手的左龍和流肆。
左龍身為楚王爺身邊的第一高手,身手了得,整個楚王府都很清楚。但是流肆作為楚王府新起之秀,雖然年輕,卻在左龍的手上過了三百多招,這另楚王府中一些小覷一鳴院的楚王爺暗衛,都暗暗吃驚。
只見場中,流肆雙劍其出,劍光凌厲,沒留一絲余地。
左龍單手持劍,絲毫不必流肆弱一分,招招狠辣。
然,兩人沒有一個人占上風,也沒有一個人占下風。
楚辰看著流肆和左龍兩人刀光劍影,你來我往的大打出手,緩緩的開口:“不必藏拙,動了一鳴院,必須要付出代價。”語氣平淡無奇,卻讓聽到的流肆瞬間放開了手。
再次出手,流肆的劍氣不再是冷如秋風,而是寒如十二月塞外的狂風。
哐的一聲,流肆一劍劈下,左龍抬劍當去,卻是虎口一震,溢出了血跡。
暗處,光彙院的人都深吸一口氣,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流肆的伸手能在左龍之上。
流肆雙眼如同看死人一樣看著左龍,那是看敵人的眼神。
流肆右手長劍壓制住了左龍的長劍,左手劍出,攜著一陣地獄來的寒氣,直直的朝左龍的脖頸削去。
左龍牙根一咬,劍鋒向上,朝流肆劃去,同時身子向後倒去。
流肆左手的長劍劃過左龍的下巴,劍氣在左龍的下巴上留下一絲紅色的線條,同時右手劍微微一挑,飛起一腳,踹到了左龍的胸前。
左龍還沒來得及起身便被流肆踹的朝後飛去。
流肆見左龍的劍,飛了出去,也棄了雙劍,伸出三根手指,直直的朝左龍的脖頸抓去。這一招勢必是要鎖住左龍的咽喉。
左龍腳尖抓地,穩住了身形。與此同時,流肆的的手也迫近了左龍的脖頸。
左龍右手一擋,流肆順勢抓住左龍的胳膊,扣住了左龍右手的經脈,然後指尖有力的順著經脈一路向下到手腕。這一動作只在一瞬間,可是左龍卻感覺右胳膊瞬間沒了知覺。
左龍抬起左胳膊,流肆右胳膊肘一出,制住了左龍的胳膊,於此同時,流肆先下手為強,同樣的手法,讓左龍覺得左胳膊也沒了直覺。
左龍見狀,飛出一腳,流肆同樣抬起膝蓋毫不客氣的卸下左龍的襲擊,同時,流肆左手點過左龍的咽喉,趁著左龍張口的瞬間,一枚紅白相間的藥丸從流肆的指尖飛出。
此時,打開門的楚王爺和方先生,正要看到了那枚飛入左龍口中的藥丸。
流肆一掌拍在了左龍的胸口,然後腳尖點地,在空中轉過一個弧度,退到了五米開外。
流肆贏了。
左龍被流肆一掌拍的紊亂內息,完全沒有機會吐出藥丸。藥碗在咽喉化作涼意滑入腹內的時候,左龍便知道自己吃下的是什麼了。當下,左龍的神色暗了下來。
楚辰面色蒼白的站在那裡,白狐的披風更加的顯得他虛弱而又遺世獨立。
“辰兒是想告訴父王,一鳴院要脫離楚王府嗎。”楚王爺蹙眉看著一臉風輕雲淡的楚辰。。
楚辰古井無波的瞬子,靜靜的看著楚王爺:“還要看父王的意思。”
楚王爺神色一黑,不過看著兒子虛弱的神情,卻不忍說出重話。
楚辰靜默的看著楚王爺:“一鳴院現在的主人是誰,父王若是明白。”
“你!”楚王爺臉色徹底黑下去。
然,楚辰的臉色卻是風輕雲淡,仿佛楚王爺的意思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仿佛楚王爺拿不拿出解藥,流肆是死是活都和他無關。站在那裡,他仿佛就是一個局外人,一個看客。
然,所有人都知道,現在的楚辰是在告訴整個楚王府,一鳴院裡,他是王,沒有經過他同意,就動一鳴院內的一草一木,必須要付出代價。
同樣,所有人也知道,楚辰的靜默,是他正處於暴怒邊緣的警示。所有人也明白,這位短命的世子爺若是徹底怒了,楚王府恐怕要血流成河,世子爺和楚王爺的關系恐怕會更加緊張。
就在楚王爺握緊了袖中的拳頭,看著這個‘逆子’的時候,遠處緩緩的傳來一句輕柔的話:“辰兒,你父王也是為你著想。”
這個聲音傳來的時候,整個光彙院的氣氛都緩了三分,楚辰蝶翼般的睫毛向下劃過半個弧度,周身的陰霾也斂去了三分。
隨著這個聲音傳來,院子中多了一個人影。
此人一身紫色衣袍,南蠻的裝扮,帶著深紫色的面紗,額頭一枚黑色流蘇寶石,腰上一把新月彎的刀,在星光的照射下,閃著金銀的光,耀眼至極。此人正是夜闖竹林的小野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