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玉娘被救
方先生放下一顆棋子:“簡單與否,在下不知,不過世子爺絕不是短命福薄之人,王爺不必太過憂心。”
楚王爺緊鎖著眉頭,半響不語。
一鳴院。
青梅將張敬往地上一丟:“世子爺,張大人不久就會醒來,青梅不敢將他帶回一鳴院,他要如何處置。”
楚辰臉色慘蒼白的坐在桌邊,手邊握著一個白玉青瓷杯,看都沒看張敬,只淡淡的道:“送回張府。”
青梅猶豫了一下:“恕青梅冒昧,張大人明早便會醒來,青梅要如何解釋。”
“你是四小姐身邊的人,他是四小姐的大姐夫,你不需要想他解釋任何東西。”楚辰修長白淨的手指,摩挲著白玉青瓷杯。
青梅蹙眉,對楚辰的話有些不明。
楚辰緩緩的又道:“玉娘現在被馬侍郎扣住了,今晚皇上賜酒慶功,地點在府尹衙門,你將玉娘救了,回去你家小姐便該醒了。”
青梅隆起了眉頭:“小姐出事了?”
楚辰放下杯子:“你家小姐的事情,你該去問你家小姐。”
青梅見楚辰面色蒼白,仿佛半死之人,便不再打擾,扛上了張敬:“青梅告退。”
“嗯。”楚辰出聲,算作客氣。
隨後,青梅將張敬送到了張府的書房。
離開了張府以後,青梅又去了府尹衙門。
趴在府尹衙門的院牆外,青梅看到了院子中推杯弄盞,喝的酣暢淋漓的人群。
果然如楚辰所說,府尹衙門內,馬侍郎帶著人在飲酒慶功。
“哈哈哈,跟著侍郎有前途啊,哈哈哈,那些跟著大人在山外候著的,今晚連酒香都沒有聞見啊!”那些人高舉酒杯,開懷大笑。
“媽的,跟著大人五年也沒有混到一杯御酒,跟著侍郎不過一夜,這一壇一壇的御酒是隨便我們喝啊!”
“可不是嘛,幸虧我們跟著侍郎下去了,聽說那些跟著大人的幾百人,都被刑部帶走了。”
“可不是嘛,他們跟著大人,結果害的大人葬身火海,恐怕是豎著進了刑部,橫著出來了。”
“來來來,喝喝喝,我們一起喝,管那些勞子干什麼,真是晦氣。”
“哈哈哈,我們應該去敬侍郎一杯,侍郎這是可是立了大功了。”
“這次大人遇難,府尹衙門的缺口,咱們要一起聯名推薦侍郎大人,侍郎大人可是不二人選啊。”
馬侍郎坐在主位,聽到下面的兄弟們高聲奉承當下也心情愉悅,拿著酒杯,搖搖晃晃的走下座位。
馬侍郎:“哈哈哈哈,承蒙各位兄弟們關照,以後只要有我馬才的好酒,絕少不了兄弟們的,今日進宮面聖,皇上御賜好酒,明日上朝,皇上一定給各位兄弟們加官進爵,從此我們府尹衙門再也不用受窩囊氣了。”
“侍郎對我們情深意重,我們也定當為大人鞍前馬後效勞,如今張大人不幸剿匪遇難,這府尹衙門以後就是侍郎的了,哈哈哈。”
“說的對,我們要聯名上書,保舉侍郎。”
“還叫侍郎,咱們應該換稱呼了。”
“哈哈哈,是,恭喜馬大人。”
“恭喜馬大人。”全體都起立奉承。
馬侍郎聽了,尾巴都翹到了天上:“哈哈哈哈哈,謝兄弟們,謝兄弟們,哈哈哈,來,我敬兄弟們!”
青梅看著前廳中喝的半醉半醒的幾百人,眉頭一皺,朝後院走去。看樣子,小姐真的醉了。
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查探以後,青梅終於在柴房看到了玉娘的身影。
青梅一個轉身落入房間,然後扛著玉娘便准備出去。此時,門口卻傳來了兩個人的腳步聲。
“這裡黑咕隆咚的,如個廁都要兩人一起,太晦氣了,哪有前面火把漫天的,酒肉都有,又敞快又爽。”
“他大爺的,明明是一起受賞的人,憑什麼我們兩個要在這裡看著這個臭女人。”
“就是,就是,侍郎也太過分了,我們也不必他們少出力,圍殺四小姐的時候,我可是衝在前面的。”
“我一開始還不相信那個老頭子是四小姐,直到馬侍郎將四小姐的衣服給抓爛了我才相信。”
“可不是嘛,誰能想到那是貪慕虛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四小姐呢,若是皇上知道四小姐是一個秘術師,恐怕我們又要記上一個大功。”
青梅聽兩人的交談內容,便知道這兩人是負責看守玉娘的。
咚咚!
突然從門內傳出的兩聲敲門聲,將外面剛回來的兩人嚇了一大跳。
咚咚!
從門內又傳出兩聲敲門聲。
“去看看?”一個人道。
“臭娘們,我告訴你,不要裝神弄鬼的!”另一個人吼道。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第一個人上前,一腳踹開了門,屋內黑乎乎什麼都看不見。
第一個人大膽的上前兩步,突然,一道亮光自眼前劃過,第一個人抬手摸了摸濕了的脖頸,然後直直的向後倒去。
後面那個人順勢扶住了倒下去的第一個人,然後鼻尖便傳來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
那人瞪大了眼睛,張嘴就喊:“來人······”話未說出口,那人的的脖頸便也咕咕流血。
青梅扛著玉娘,收起劍。
地上,兩個死屍,死前都沒看到殺他們的是何人。
青梅收起了劍,便朝水府的方向趕去。
距離水府還剩兩條街的時候,青梅便感到兩股極強的壓力從遠處疾馳而來。青梅心中一緊,不知對方是好事壞,當下收起功力,穩住心神,在角落中隱蔽起來。她自認為不是這兩股壓力的對手。
黑暗中,只見一個面色蒼白,嘴唇上塗著胭脂,眼睛笑眯眯的太監和一個身穿袈裟,身材圓潤,手持附魔珠的光頭和尚急匆匆的也朝水府的方向趕去。
青梅眉頭一蹙,剛想邁開腳步離開,感覺到玉娘在動。
“玉娘。”青梅將塞在玉娘口中的布拿出來。
“剛才過去的是白公公和天祥大師,我們要快點回府,恐怕事情不好。”玉娘腦袋暈乎乎的開口。
“天祥大師!”青梅的語氣略顯震驚,心中微微吃驚以後,便開始給玉娘解身上的繩子,“天祥大師是國源寺的高僧,是何人竟然有面子請動天祥大師。”
玉娘深穩住了心神,揉了揉腦袋,吸一口氣,“怕是小姐不好了。”
“天祥大師和小姐又什麼關系。”青梅將解開的繩子往旁邊一丟,蹙眉。
“青梅不知,小姐在一周歲的時候誤食了北疆進貢的一顆冰蟾心,直到五歲那年寒冬落入水中,引發了體內寒氣才被察覺。”玉娘拉著青梅,急急的朝水府走去。
“外人只知道小姐落水得了體寒之症,熟不知小姐年幼,冰蟾心在小姐體內五年,已經孕育成了寒毒。當初天祥大師出手封印了小姐體內的寒毒,小姐這些年才得以安然無恙。”玉娘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青梅。
“難怪小姐如此畏寒。”青梅心中明白過來,頓時蹙眉。
“白公公請了天祥大師而來,恐怕小姐體內寒毒封印出了問題。”玉娘說著已經距離水府很近了。
青梅想要問問玉娘,為何是白公公去請天祥大師,又為何白公公如此關心小姐的身體,可是人已經快到了水府門口,不方便再問,所以便道:“青梅先進去了。”
說著,人已經消失在了玉娘的身邊。
玉娘整理了衣衫,然後大模大樣的朝水府走去。
“玉娘,你可算回來了。”門口管家福叔急的團團轉。
“怎麼了?”玉娘笑著問道,“我去給小姐買馬蹄酥,排了半天的隊,結果在半路上被人給碰到地上去了,再回去人家已經賣完了,我打算等一等的,可是眼瞅著晚飯時間都到了,便想著明日去買,難道我不在這段時間,出事了?”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福叔我聽從二老夫人的吩咐去怡安院向四小姐問一問怡安院的賬本為何不送到二老夫人那裡去,結果門口的無花和平花將路堵得死死的,非要福叔我來找你。”福叔說著嘆口氣。
玉娘聽了,臉色頓時不好:“怡安院的一切向來是小姐管著的,你就回了老夫人,怡安院自打夫人接手,都是四小姐自己在管,少了哪樣,多了哪樣,都是四小姐自己的。”
福叔聞言,頓時認真的看著玉娘:“四小姐的意思是,賬本不交到長樂院?”
玉娘很想拒絕,可是話到嘴邊,卻是道:“我去問了小姐再說,這事還要小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