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見馮玉琴
原告人逃了以後,眾看熱鬧的人也散去。水清顏也沒有要轎子:“本小姐已經另水府的馬車來接本小姐了,你們不用再送我回去了。”說著水清顏拿著包裹,一瘸一拐的朝衙門外走去。
“四小姐,真的不要小的們再將您抬回去?”有人試探的問道。
“不用,不用,你們也忙的很,水府的馬車估計快到了。”水清顏擺擺手。
出了府尹衙門,一瘸一拐的水清顏到了拐彎處以後,瞧著四下沒有熟悉的人呢,快速的閃如一個胡同,到了第三個門的時候,敲了三下。
門打開,開門的正是曾經假扮黃花的馮御史丞之女馮玉珍,現在用的是庶妹馮玉琴這個名字。
馮玉琴立馬將水清顏請進院子,然後見門外無人,將院門關上。
“四小姐,您怎麼親自過來了?”馮玉琴的狀態比以前好了很多。
“有些事情要辦,你娘不在?”水清顏被馮玉琴請到了屋中。
馮玉琴一邊給水清顏倒茶一邊回道:“我遞了幾次信給四小姐了,一直沒有收到四小姐的回信,今早剛看到桌子上的信,就就把她支開了,沒想到是四小姐親自過來。”
水清顏看著馮玉琴很坦然的接受了那個外室為娘,笑著端起茶杯。
馮玉琴看著水清顏嘴上的笑意,也知道水清顏為何而笑,當下有些臉紅,雙膝跪下:“多謝四小姐啟蒙開鴻之恩,玉琴前段時間給母親寫了信,她們現在還沒有到邊口,但是所帶的東西都被官爺拿去了。”
馮玉琴說著,低下頭:“娘這邊全靠以前父親留下的銀錢過活,如今娘還有六個月的身子,玉琴鬥膽,求四小姐早點給玉琴安排個活,玉琴一定會認真干的。”
水清顏放下茶杯:“你起來吧,以後不要跪我。沒有外人,也不需要那些亂七八糟的禮節。在我手下辦事,我自不會將你當外人,你與玉娘是一樣的,你真心待我,我自然真心待你,反之,我也有千種法子讓你後悔。”
馮玉琴聞言,抿唇起身:“多謝四小姐。”
“你我相識也是緣分,我今日來就是想要問問你,你在閨中學了什麼?你母親有沒有教你掌家之道。”水清顏看著馮玉琴道。
馮玉琴看著水清顏道,“我是馮家嫡女,母親從就交了我如何掌家看賬,我家本來也有兩個莊子幾間鋪子。”
水清顏點點頭:“如此甚好。我大姐姐出家,留下了千戶伯張府上上下下百十來人,我不便出面管理,過幾日我會安排你過去,勢必要將千戶伯府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給我收拾干淨了。”
馮玉琴有些呆住了:“千戶伯府!”千戶伯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爵位,但是手下有至少一千個戶頭要管理。這些戶頭是從事什麼行業的,應該納多少稅賦到千戶伯府都是學問。
想到這些,馮玉琴頓時長大了嘴巴:“千戶伯府,不是我一個人管理吧!”
“目前就你一個。”水清顏眨眨眼睛,“忙不過來我讓玉娘去幫你,還有,你還要帶著子歸學習如何掌家,任務十分繁重。”
“啊!”馮玉琴徹底呆住了。
水清顏換了包裹裡的男裝,將臉上的膚色抹黑了一點,手中搖著扇子,站在了馮玉琴的面前:“我要出去辦事了,我的衣服先放在你這裡,這幾天好好的准備一下,不要一上台就被人給難為住了。”
馮玉琴看著水清顏一身英氣的男裝,直點頭:“四小姐若是男子,不輸京城四公子。”
水清顏笑著道:“以後叫本公子洛二爺,四小姐這個稱呼可不能亂叫。”
馮玉琴立馬了解:“是,二爺。”
見水清顏要走,馮玉琴喊住了水清顏:“二爺,我想問你一個事。”
“說。”水清顏眨眨眼睛看著馮玉琴。
“你的眼睛······”馮玉琴終於問出了口。從水清顏進門的那一刻,馮玉琴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二爺雖然有些眼疾,但是不妨礙生活。加上二爺身邊有一個妙手回春的大夫,這眼睛,不是威脅。”水清顏笑著道,“二爺的眼睛雖然不好,但是二爺的心明鏡似得。”
馮玉琴見水清顏沒有隱瞞,當下抿唇:“日後玉琴定當全心全意為二爺效力。”
水清顏笑笑:“我曾經跟玉娘說過,爬的高摔的慘,你我有幾分緣分還需要時間證明,告辭了。”
馮玉琴將水清顏送到了門口。四小姐當真和傳說中的有些不同。
水清顏走後,馮玉琴剛准備關門門就被推開:“剛才那個小公子是誰?我怎麼看著是從我們家的院子出去的?”
回來的,正是馮御史的那個外室,腹中正懷著馮御史六個月的遺腹子,人們都喚她馮二娘。
如今馮玉琴經過水清顏開導,是把馮二娘當成了親娘看待。馮二娘本來恨極了馮玉琴,但是親生女兒來信說過的還好,加上馮玉琴收起了大小姐的架子,噓寒問暖的照顧她,她也漸漸的放下了對馮玉琴的成見。
馮玉琴將馮二娘請進了屋子:“母親上次回信不是父親在江南有一位故交嗎,我上次去了信,這是洛二爺受父親故人的托付找上門,說是可以給我找個事情做一做。”
馮二娘扶著腰坐下:“找個什麼事情,我看那小公子年齡不大,如何能稱呼上二爺?究竟可不可信?”
馮玉琴給馮二娘端上茶:“知道我們身份的,都巴不得離我們遠遠地,娘你放心吧,過幾天他說再通知我。有了銀錢以後,母親和妹妹那邊的日子也會好過一點,我會爭氣的。”
馮二娘聞言,不疑有他,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今天我去板橋上看新鮮的活魚,結果聽說深胡同王木匠家的婆子得罪了水府的四小姐,被活剝皮了。”
馮玉琴給自己倒茶的手一抖,水散了一桌子。
“你也嚇到了?我也嚇得不得了,忙忙的跑回來了,這段時間不要去板橋上買魚了,不要沾染了晦氣。”馮二娘說著還拍了拍胸脯。
馮玉琴擦了擦桌子上的水:“早上不是說被杖斃的嗎,怎麼被活剝皮了。”
“板橋上的人說的,說是棺材鋪裡的穿壽衣的婆婆揭開棺材被活生生的嚇暈了過去,眾人伸頭一看,才發現棺材裡面的王婆竟然沒有皮了,棺材裡面還放了兩個撥浪鼓。”馮二娘說著渾身的雞皮歌單都快起來了。
“不說了,不說了,太嚇人了,以後街上遇到水府的轎子都離得遠遠地。”馮二娘說著擦了擦自己的胳膊。
馮玉琴喝著茶,手也不住的抖了起來:“娘可知道王婆是因為什麼才有這個下場的。”
“這我哪裡清楚。”馮二娘搖搖頭,“聽說王木匠還把四小姐告上而來府尹衙門,結果主事的還沒有下朝回來就被水府四小姐嚇得灰溜溜的走了。你爹說的沒錯,這些當官的,都是欺男霸女的,可憐你爹也被那四小姐害死了。”
馮玉琴渾身一震,低著頭看著水杯,腦袋中,馮二娘和水清顏的話還在不停的回蕩。
“今天我去板橋上看新鮮的活魚,結果聽說深胡同王木匠家的婆子得罪了水府的四小姐,被活剝皮了。”
“在我手下辦事,我自不會將你當外人,你與玉娘是一樣的,你真心待我,我自然真心待你,反之,我也有千種法子讓你後悔。”
“你爹說的沒錯,這些當官的,都是欺男霸女的,可憐你爹也被那四小姐害死了。”
“第一,我沒有殺你父親的理由,第二,你父親腦袋不清醒,被人當了炮灰怪不得旁人。”
猛地一瞬,馮玉琴站了起來,嚇了馮二娘一大跳。
街市上。
水清顏第一次出來晃悠,看著街上叫賣聲如此熱鬧,嘴角也不自覺的勾起了淺笑。遲早有一天她要正大光明的離開那四面都是牆的小院中,尋一處屬於自己的樂土,快快樂樂活下去。
這邊看看,那邊瞅瞅,水清顏像是一個好奇寶寶,對著古代街市上的任何東西都充滿了好奇。從她一直彎彎的眼睛中便能看出,水清顏的心情很美妙。
“燒餅,燒餅,好吃的燒餅。”
水清顏立馬朝叫賣燒餅的方向看去,以前師父最喜歡吃的就是燒餅,最喜歡做的也是燒餅,他們沒有錢的時候,師父經常會做一些燒餅去城裡賣。
“燒餅,好吃的燒餅,兩文錢一個。”賣燒餅的是一個老太太,鬢角又些許白發,頭發梳的很整齊,一臉和善的笑意。
水清顏一收手中的扇子,朝燒餅攤子走去。好久沒有賣燒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