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真正的親情

  ????水清顏想了想道:“就叫釉煙吧。”

  “釉煙?”杏兒看向水清顏。

  水清顏微微一笑。然手托腮,向往著道:“煙中列岫青無數,雁背夕陽紅欲暮,等將來我們自由了,就去找這個一個風景如畫的地方,日落而息,日暮而作,平平淡淡,安安穩穩,快快樂樂的生活。”

  杏兒聞言,眼睛一亮:“謝小姐賜名。”她沒想到水清顏竟然這麼重視她的名字,當下滿心歡喜。

  玉娘將釉煙的名字寫入了怡安院的人員檔案裡面,自此怡安院又多了一個人。

  釉煙進入怡安院的第二天,青梅便帶來了懷景安的私信。

  “小姐,是不是懷大人出事了。”玉娘將水清顏的衣服拿了出來。

  “不知道什麼事情,要我快點過去一趟。”水清顏燒了信,然後換了一身男裝,去了府尹衙門。

  府尹衙門。

  懷景安一臉緊張的看著水清顏:“公子,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吊著人一口氣!”

  水清顏聽了,眉頭一籠:“誰快死了?我或許可以試試。”

  懷景安一聽,眼睛一亮:“就知道天下除了公子別無二人。”

  水清顏跟著懷景安坐著馬車來到一個貧民窟。推開門,水清顏看到床榻上躺了一位老人。老人瘦骨嶙峋,幾乎是皮包骨頭,眉心一片暗沉,鼻息卻有著一口氣。

  水清顏見狀,立馬取出藥箱裡的銀針,然後快速動手的插入了老人的幾處大穴,最後一根插入了咽喉。

  “能拖延多長時間?”懷景安急忙問。

  “如果這根銀針不拿了,照現在的情況,最多八個時辰。”水清顏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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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夠了,從國源寺道這裡夠了。”懷景安連連點頭,急的在屋中走來走去。

  水清顏看著懷景安,嘴角緩緩的勾起了一絲淺笑。楚辰沒有看錯人,懷景安確實是一個人才。

  當初,狗子入獄,懷景安為了讓狗子放心,替狗子的娘治病。

  現在,狗子的娘將死,他為了為了讓狗子見他娘一面,破了犯人不離囚的規矩,將狗子從國源寺接過來。有這樣一個人幫子歸,她處理好了一切,就能放心的走了。

  過了一會兒,門被嘭的一聲推開,一個人一下子從門外跌了進來。來人不顧自己,首先抬起頭看著床榻上的老人。

  水清顏抬眼看過去,瞬間渾身一震。少年的眼睛,充滿了血絲,那是一雙極致壓抑真情的眼睛。

  “狗子!”懷景安立馬過來扶狗子。

  狗子起身爬到了床邊,雙膝一跪看著床榻上的老人,顫顫巍巍的拿起了老人的手。

  水清顏見狀,走到跟前:“她還有一口氣。”說著水清顏就要去取老人喉嚨的一根銀針。然,水清顏的手腕卻是被狗子一把抓住。

  狗子睜著那雙通紅又泛水光的眼睛看著水清顏,不說一句話,卻是死死地看著水清顏。

  水清顏身後的青梅見狀,蹙眉,上前一步,卻在聽到水清顏的話後頓住。

  只聽水清顏道:“這口氣能讓她多活八個時辰不到,卻不能讓她見到自己一心牽掛的孩兒,安心的走。”

  狗子看著水清顏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孔。那雙沒有瞳距的眼神中倒映著他的身影。

  聽著水清顏清晰的聲音,狗子的眼角滑下兩行淚,然後狗子慢慢的松開水清顏的手。

  水清顏見狀,抬手拔出老人喉嚨上的銀針。

  老人瞬間喘上一口氣。

  “娘。”狗子看著拿著老人的手,豆大的眼淚,啪啦啪啦的往下落。

  水清顏見狀走到了窗邊。

  “娘,我是狗子,我回來了。”狗子幾乎泣不成聲。

  老人顫顫巍巍的抬起手。

  “娘,你想說什麼!”狗子立馬問。

  懷景安順著老人指的方向看去,那裡的梁上掛著一個籃子。

  懷景安三兩步的走上前去取下籃子,籃子裡是半塊硬的像磚頭一樣的窩窩頭。甚至因為天氣的原因,已經長霉,隱約中還有一股嗖味。

  看了一眼瘦骨嶙峋的老人,懷景安的眼睛突然酸了,然後拿著窩窩頭,走過去,放入老人的手中。

  老人拿著窩窩頭,摸索著放入了狗子的手中,然後嘴角掛著淺笑,垂下了手。

  懷景安忍不住落下一行淚水,轉身朝外走去。

  狗子看著手裡的窩窩頭,看著老人垂下的手,仰天一聲撕心裂肺的長嘯:“娘!”

  水清顏眉頭也不自覺的籠了起來。

  據她所知,狗子的娘並不是狗子的親娘,狗子的親娘守了一輩子的活寡,後來撿了狗子,便養在了膝下。

  這是沒有血緣關系的親情。

  突然,水清顏眼睛凝住了。

  抬手摸了摸被當做石頭,墊在窗子的木板下面的黑色東西,拂去了上面的灰,水清顏的心猛地一跳。竟然是八十一陣盒!

  八十一陣盒看起來很普通,黑乎乎的,卻堅硬無比。不破解盒子上留的八十一個機關,是打不開的。

  水清顏看著眼前的八十一陣盒,又轉頭看了狗子一眼,想到了虎頭匠曾經說過的話。

  “洛公子,實不相瞞,我當初逃命,將東西給了一個孩子,如今那孩子也應該有十五六歲了,我需要找到那個孩子才行。”

  想著,水清顏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外面,狗子家的房子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鄰居,大家都很好奇今天何寡婦家來了什麼貴客,可是在看到眼睛紅紅走出來的懷景安,再聽到狗子那仰天凄厲的喊聲之後,大家都明白了,何寡婦去了。

  “去取一口棺材,通知國源寺那邊,說狗子緩刑三天,好好的安葬了。”懷景安吩咐跟班六子。

  “好。”六子點頭。

  水清顏取了八十一陣盒,也出門。

  懷景安見水清顏出來,當下道:“多謝公子出手。”

  “這裡沒有什麼事情,我先走了。”水清顏說著,也不等懷景安同意便邁開腳步,快速的離開了。

  懷景安不疑有他,將水清顏送上了馬車。

  水清顏前腳剛上馬車,狗子後腳就出門,然後雙膝一跪,給懷景安扣了一個頭,給馬車內的水清顏磕了一個頭。

  “你快起來。”懷景安立馬伸手去扶狗子,狗子卻是躲開了,抬起頭看著懷景安,“大人大恩大德,狗子沒齒難忘。”說著再磕了一個頭,然後看著馬車,“狗子多謝公子出言提醒。”說著又給水清顏磕了一個頭。

  “不謝。”水清顏開口:“懷大人,本公子還有要事,先告辭了。”

  懷景安和狗子目送水清顏的馬車離開。

  馬車內,水清顏將手中的八十一陣盒丟到一邊,然後雙眼發直的盯著馬車頂:“青梅,你知道什麼是親情嗎?”

  駕車的青梅沒有回答,抿抿唇,沒有言語。

  “青梅,有時候我感覺,這裡比咱們的大宅更有人情味,等我能脫離現在的身份,我們就去找一個地方隱居好不好。”

  青梅嗯了一聲。

  水清顏聞言,揚起了笑容:“到時候給青梅物色一個好人家,然後青梅生一堆娃娃。”

  青梅臉色鐵青,猛地一揚馬鞭。

  水清顏一個不注意,一下子撞到了頭。

  水清顏摸著後腦勺,忍不住呵呵笑著道:“青梅大姐,我剛才是說笑的,你不要生氣。”

  駕車的青梅完全無視水清顏。

  剛進了城,水清顏的馬車便是猛地剎車。

  水清顏警覺的抬起腳扣住車門,兩只手也是抓著馬車的窗子。以防止她被慣性甩出去。

  外面,青梅勒住韁繩,大馬被韁繩拉的吃痛,嘶叫一聲抬起了前蹄。

  突然,八十一陣盒從水清顏的耳邊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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