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國源寺後山
曾氏看著水清顏那毫不掩飾的霸氣,忍不住想到了丞相府,想到了她和胡氏之間的勝敗,想到了那些傳言,想到了那天早晨。想著,曾氏猛地站了起來,緊緊的盯著水清顏,想說什麼,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玉娘,送三姨娘。”水清顏開始下逐客令。
玉娘送走了曾氏,回到了屋中。水清顏依舊坐在之前的位置上。
玉娘見水清顏在發愣,忍不住上前道:“小姐,你說三姨娘會不會真的聽了小姐的話。”
水清顏搖搖頭。
晚上的時候,四姨娘白氏去了一趟長樂院,回去不久以後秋嬤嬤就來了怡安院。
秋嬤嬤看著釉煙道:“你們家小姐睡下了嗎?”
“剛睡下。”釉煙小聲的回答。
秋嬤嬤朝屋裡看了看,然後道:“二老夫人讓老奴來支會四小姐一聲,四小姐這段時間不用去請安了。”
釉煙立馬吃驚:“啊!”
秋嬤嬤看了看房間的門,然後抿抿唇,像是下定了決心,道:“四姨娘剛從長樂院離去,你將這話告訴四小姐,四小姐自會明白。”
釉煙突然笑了笑,然後從袖子中拿出了十顆金瓜子給秋嬤嬤:“這是小姐讓給嬤嬤的。”
秋嬤嬤看著釉煙臉上那不復剛才那般吃驚膽小的神情,再看看這金瓜子,忍不住心一驚,四小姐籌謀的功夫,出師了。想著,秋嬤嬤又道:“多謝四小姐,若是四小姐又用得著的地方,還請四小姐名言。”
釉煙又拿出了十顆金瓜子:“小姐今晚一共只給了奴婢二十顆金瓜子。”
秋嬤嬤看著手中的二十顆金瓜子,已經驚住了,四小姐的心思當真是縝密。
一晃十天過去了。水清顏收到了楚辰寄來的第一封信。
水清顏隨手丟出了窗子。恰好釉煙在窗外掃地,以為信是被風刮出去的,又給撿了回來,放在了水清顏的書案上。
當天,懷景安又給水清顏遞了一份信。
“小姐,懷大人給小姐捎了一份私心。”玉娘拿著信進屋。
水清顏正在床上練功,沉心靜氣中,沒有理會玉娘。
玉娘便將信放在了水清顏的書案上。
水清顏收功之後,便到了書案上,發現有兩封信,封面皆是空白。
拆開了第一封信,是懷景安的,讓水清顏抓緊去一趟。
拆了第二份信,裡面劃出了一張紙。
紙上的筆記蒼勁有力:雲夜已經到了鳳陽城。落款是楚辰。
“神經病。”水清顏正要將手中的信封丟掉,從裡面突然劃出了一個紙張的一角。
水清顏抽出裡面的紙:“這是?”打開之後,赫然是那張火靈芝的契約。
契約保存的十分完好。
看著契約,水清顏恍然想起了當初。
“四小姐既然來了,想必是可以拿出一樣和火靈芝相媲美的東西來交換了。”
“世子爺若是願意,小女子願意簽下收條,他日必將還一樣等價的東西給世子爺。”
“他日是何日?”
“半年之內。”
“到時候,你若是拿不出呢?”
“我的眼睛已經毀了,捕蛇已經不可能。”
“我可以治你的眼睛。”
“三個月後,你若是拿不出等價之寶,便來我身邊吧。”
深吸一口氣,水清顏將楚辰的身影趕出了腦子,然後朝衣櫃走去。懷景安著急找她,一定有事。
府尹衙門。
懷景安看到水清顏就道:“出事了,狗子把魏圓竹給打了,還是因為公子。”
水清顏吃了一大驚:“啊!”魏圓竹是誰,為什麼是因為她?
“狗子知道魏圓竹攔了你的馬車,就把魏圓竹給打了一頓。反正這事現在一時半伙也說不清楚,魏圓竹現在半死不活的吊著,公子跟我走一趟吧。”懷景安看起來十分的著急。
水清顏當下明白,那個魏圓竹應該就是那個不長眼的碰瓷男了。
懷景安說完,難為情的看了看水清顏:“魏圓竹的若是死了,狗子也必死無疑,大夫說,魏圓竹今天醒不了就醒不來了。”
“帶我去看看。”水清顏背著藥箱,跟著懷景安去了國源寺後山的田埂上。
國源寺後山。
狗子等人正坐排排坐的坐在田埂上,一見懷景安的馬車,狗子立馬站了起來。
“狗子,那是懷大人的馬車嗎?”一人吐了嘴裡的草根,起身看著狗子:“懷大人真的來了。”
又有一人站了起來:“狗子,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聽說魏圓竹要是死了,你也要被······”
那人話沒說完,狗子就像離劍的弦,朝著馬車,飛奔了過去。
馬車停了下來,狗子正好大喘氣的停在了馬車面前。
懷景安率先下車。
“大人。”狗子的眼睛一紅。他遞信給懷景安,本來以為懷景安不會來的,可是懷景安來了。
懷景安看了一眼狗子:“有飯大師的信我已經收到了。”
水清顏也從馬車中跳下來。
狗子見水清顏也來了,當下更是渾身一震:“洛公子!”
水清顏看了狗子一眼,走過去拍了拍狗子的肩膀:“你心中有本公子,多謝了。”
她在馬車中已經聽懷景安說了,狗子在和魏圓竹聊天的時候,聽魏圓竹說起了他悲慘的碰瓷經歷。語氣中,狗子察覺出了魏圓竹語氣中說的那位該死的貴公子,就是洛公子,當下就把魏圓竹打了一頓。誰想差點將魏圓竹打死。
懷景安帶著水清顏到了一個茅草屋前。
一個瘦子和尚,骨瘦如柴,四十左右,見了懷景安,看了看懷景安身邊的水清顏,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有勞二位施主了。”
“有飯大師。”懷景安回了一個佛禮。
“二位施主裡面請。”有飯大師立馬請懷景安和水清顏進去,
水清顏進去以後,就看見唇色蒼白,臉色發黃,上身赤裸的魏圓竹。此時,魏圓竹正躺在一張草席上。
水清顏蹙眉走上前,立馬搭脈:“備銀針,點火。”
懷景安立馬去打開藥箱,然後拿出裡面的銀針包,遞給水清顏。
有飯大師立馬去拿了一根蠟燭,合並雙指,硬生生的用自己的內力將蠟燭點燃了。
水清顏打開銀針包,然後取出銀針。銀針過火,然後下穴。魏圓竹的身上,下了五十八跟銀針,最後一根插入足底。
銀針入足底,魏圓竹也是猛地張口吸了一口氣,然後再次歸於平靜。水清顏收手:“狗子立馬燒一大鍋熱水,懷大人,執筆。”
“是!”狗子立馬去干活。
懷景安立馬准備好了筆墨。
“柴胡一兩,黃精三兩,土別蟲一兩,雲苓二兩,白芷六錢,細辛三錢,牛膝三兩,丹皮二兩,薄荷三錢。”
水清顏說完,懷景安也寫完了。
“大師,這裡您的武功最好,麻煩您馬上抓藥。”水清顏神情嚴肅:“我要去竹林找一些東西,懷大人,狗子這裡就拜托您了。”說著,水清顏便朝門外走去。
懷景安見水清顏要出門,立馬抓住水清顏的胳膊:“公子小心,聽說國源寺的後山狂蛇眾多,很多人資深的獵人都死在了這片山林中。”
“國源寺的後山,我很熟悉。”水清顏笑著拍了拍懷景安的肩膀。
水清顏走了之後,所有人都開始各司其職。
看著水清顏踩著風朝山上飛去,狗子等人都瞪大了眼睛。
“我靠,這也太牛了吧,看起來那麼小,竟然這麼厲害。”說話的是曾經在十八寨的廚房掌勺的一個胖子,都喊他牛大廚。
“小小年紀,不得了。”說話的人是一個瘦子,六十多歲,佝僂著腰,是十八寨倒糞水的,大家都稱呼他為挑糞老頭。
“狗子,懷大人這麼關心你,你和懷大人是什麼交情?”一人把胳膊搭在了狗子的肩上。這位是狗子的好哥們,和狗子一起才入了十八寨,十八寨就出事了,名字叫做洪大。
洪大吐了嘴中的草根,看著狗子:“這位洛公子,你是不是也認識。”
“你們還記得何三叔走的前一晚說的什麼嗎。”狗子眼神看著水清顏的方向。
牛大廚一驚,猛地站了起來:“難道是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