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媒妁之言

  “啊哈哈哈。”瘋癲老怪撓了撓頭,雙眼望天,“你師父是誰,我認識你師父嗎?”

  水清顏微微一笑:“師父給我和師兄按上了洛姓,不是隨你,是隨誰?”

  瘋癲老怪掏了掏耳朵:“小顏兒,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算了,你們小兩口兒聊吧,我去給你們望風。”瘋癲老怪話音剛落,便沒有了人影。

  水清顏嘆口氣,方抬眼看眼前的楚辰。

  楚辰的瞬子依舊像是星辰,神秘而又深沉,平靜而又靈光。只是那蒼白的唇卻在告訴水清顏,楚辰不是太好。

  “我當你以為我死了。”楚辰的聲音低沉。

  水清顏睫毛一顫,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扶上了楚辰的又胸。她記得楚辰衣服上的箭傷便是右胸處的。

  水清顏意思到她做了生了,猛地縮回手,邁開步子,錯過楚辰,平靜的開口道:“西疆戰事告急,世子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今日七夕。”楚辰轉身看著水清顏的背影。

  水清顏看著天空的月光,唇角微微抿。

  “回來看了一場好戲。”楚辰說著,走到了水清顏的面前,“先說趙之蘭。趙之蘭聽了趙夫人之言,怕你被雲夜退婚之後想不開,便拿著先皇遺旨去了金鑾殿,打算雲夜退婚之後,請求娶你為妻。然,卻意外保了你一命。”

  水清顏眉頭一皺:“你那個時候就回來了?”

  “六年前,宮宴上,趙之蘭嶄露頭角,被雲甲捉到了床上,皇上發現的及時,未曾出事。五年前,永平侯府太夫人急求趙之蘭手中一顆清心解毒丸,永平侯府出價是一半的永平侯府家產。”楚辰逆著月光而站。

  “他卻要永平侯從永平侯府跪到趙府求他。永平侯跪到了趙府,他卻當著所有人都面,將清新解毒丸捏的粉碎,並告訴永平侯,雲甲一日不死,他和永平侯府便勢不兩立。”楚辰說著,抬手捏住了水清顏的下巴,迫使水清顏看著他。

  水清顏蹙眉,抬頭看著楚辰:“世子爺想說什麼!”

  “他為了你,竟然邁入了永平侯東府。”楚辰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危險,“今晚,為了不讓七皇子接觸你,他去御書房告狀,說七皇子要誘拐你。所以皇上才將七皇子喊去了御書房。”楚辰說著,認真的盯著水清顏的臉,“綜上所述,得出的結論就是,他對你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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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清顏一把打開楚辰的手,猛地後退兩步:“還請世子爺不要亂說話。”

  “聰明如你,你應該看的明白。”月光流瀉在楚辰的身上,灑下了一層柔光,“再說柳子文。他有娶你之心,柳家二老也有此意,你如何看?”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水清顏深吸一口氣。

  “你動心了?”楚辰的眉宇間流露著絲絲冷意。

  水清顏緩緩的平復自己的心情,然後看向楚辰:“動心又如何。”

  “嗯?”楚辰從鼻子揚起了一個音調。水清顏能感覺到楚辰的影子在浮動。

  月光打在水清顏的臉上,給水清顏的臉添了一分寒涼。

  楚辰朝水清顏邁開步子:“這便是你送給我的七夕禮物。”

  水清顏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層光影:“世子爺,你我還有兩年之約。兩年時間未到,你便不能對我做什麼。”

  楚辰在水清顏的面前站定。月光將他周身的冷意緩緩融合。

  半響,楚辰上前一步,抬手將水清顏擁入懷中:“十七送你的赤雲,是西涼皇後身份的像征。”

  水清顏想要抬手推開楚辰,卻鼻子很尖的嗅到了楚辰胸口的血腥味。當下水清顏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楚辰,真的受傷了!

  楚辰的聲音略顯嘶啞:“東方覃玉送你的天珠佩是他獨有的。得知這些消息,我便想回來看看你是不是選人選昏了頭,若你真的昏了頭,我好幫你一把。”

  水清顏嗅著鼻尖的血腥味,只感覺心中有種悶悶的感覺,半響她聽到了自己聲音:“你受傷了。”水清顏不知道她是怎麼開口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開口,她想收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脖子一涼,有東西落入了水清顏的脖頸。

  楚辰放開了水清顏,低頭看著她:“你記得兩年之約便好。即便你愛上了別人,我也不會放手。不讓自己痛苦的唯一辦法就是不要愛錯人。若你做不到這一點,我可以幫你一把。”

  楚辰轉身,留了一個背影給水清顏:“若我死在了戰場,你便將我剛才放入你脖子中的琉璃月送到楚王府,他們若留你性命,你便將初見之時,從竹林穿走的那件紅色衣服給我陪葬,他們若是不留你性命,你便安心隨我一起走吧。”

  水清顏心髒一縮,看著楚辰的背影,莫名的有種酸苦。水清顏抬手摸了摸心髒,不明白這種感情是出於楚辰的威脅,還是其他。

  直到楚辰消失在夜色中,水清顏方發現她有很多話要說,譬如十七之前被追殺是不是玉娘泄露的秘密,譬如他為何會手上,譬如西疆到底是什麼一個狀況。

  遠處的天空突然升起一朵煙花,燦爛無比。

  水清顏的瞳孔中倒影這煙花的光華,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凄涼之感。

  回到了柳府的時候,水清顏直接去了柳長青的院子,她知道柳長青和霍氏一定擔心她。

  果然,柳長青看見水清顏回來,立馬上前問水清顏:“來人是何人,有沒有將你怎麼樣?”

  水清顏看著柳長青關心的目光,微微一笑:“是師父的好友,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柳長青見水清顏沒事,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半響又問道:“清顏,可以告訴外祖父你的神秘師父是誰嗎?”

  水清顏搖搖頭:“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外祖父,師父的事情,是清顏唯一不能告訴你的事情。”

  柳長青見狀,也理解的點點頭:“好,不說也罷,你的師父是你的大恩人,有機會知道,外祖父一定要親自登門謝謝他。”

  水清顏笑著有問道:“外祖母呢?”

  “你外祖母沾酒就睡,現在還睡著呢。”柳長青道。

  “那外祖父也早點休息,我去看看大舅舅他們,讓他們放心。晚上已經安排好了院子,歇在大表姐的院子中。”水清顏說著,柳長青點點頭:“好,早點睡。”

  “外祖父晚安,清顏先告退了。”水清顏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水清顏又去了大舅舅柳慶冉處報了平安。柳慶冉差下人告知了那些等消息的人,然後水清顏便去了柳茵茵的院子洗漱了一番,回了自己歇息的房間。

  距離戌時三刻還有一段時間,水清顏腦中全部都是楚辰身上的味道,血腥味。他是楚辰,是會把傷害降到最低的楚辰,能讓楚辰受傷的人,天下能有幾人?西疆戰事那麼急,他為何會回來?

  從床上坐起來,水清顏拽下了脖頸上的墜子。水清顏看著手心的墜子,緩緩開口:“琉璃月,果真如名字一般,琉璃凝月光,獨一無二。”看著掌中的墜子,水清顏在墜子中發現了一個字,極小,卻逃不過水清顏的眼睛。

  “光?”水清顏不明所以。剛想將墜子放入脖頸中,又響起了楚辰那毫無感情的話。

  “若我死在了戰場,你便將我剛才放入你脖子中的琉璃月送到楚王府,他們若留你性命,你便將初見之時,從竹林穿走的那件紅色衣服給我陪葬,他們若是不留你性命,你便安心隨我一起走吧。”

  當下水清顏覺得掌中精美的琉璃月如同烙鐵一般,灼的她手心發燙。

  水清顏三兩步的走下床,打開窗子,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琉璃月丟了出去:“去你的陪葬!”

  嘭的一聲,水清顏將窗子放下,轉身撲到了床上。她相信楚辰不會死的,他是楚辰,不是旁人。

  院子中,一直修長的手撿起了草叢中的琉璃月,月輝色的衣袖在明月中泛著柔光。

  戌時三刻,水清顏熄滅了房間中的燈,推開了窗子,飛出了房間,朝柳府後門而去。

  柳子文和張子歸早就等在了那裡,兩人見水清顏來了,立馬和水清顏一起閃出了柳府。

  街市上。柳子文牽著張子歸,笑著道:“祖父治家嚴謹,戌時以後出門都是要報備記錄注明原因的。子時若是還不回去,便要寫一百遍的家訓。後門子時也要上鑰,若是晚了,我們便只能翻牆進去了。”

  “以前在柳府倒是不知道這些。”水清顏道,“不過翻牆,應該沒有大問題。”

  “祖父偏疼你,加上你不是柳家的人,便不太約束你,自然也沒有人跟你說這個。”柳子文淡淡一笑。

  “翻牆好啊,翻牆好。大表舅,子歸勉強能翻牆了。”張子歸雙眼放光,下一秒張子歸又猛地搖搖頭,“還是算了。”

  “為何?”水清顏頓時好奇,“姨母也想看看子歸的輕功到底練到了什麼地步呢。”

  “現在還只能聚氣,而且只能維持一瞬間,飛不起來。”張子歸嘆口氣。他絕不會告訴水清顏,他每次翻牆都摔一個狗吃屎的姿勢的。這樣想著,張子歸還可憐的看了看柳子文,示意柳子文也不要說給水清顏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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