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多管閑事

  趙之蘭的心猛地一抽。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死死地扣住了丁婉悅的手腕。

  長鞭斜斜的從水清顏的肩頭劃開,沒有傷到水清顏。

  丁婉悅想要掙脫趙之蘭的手,卻沒有掙脫開。

  “放開!”丁婉悅瞪著趙之蘭,“你不是對我一心一意,從崇德門跪倒了金鑾殿嗎,我抽她一鞭管你何事,放開我!”

  趙之蘭握著丁婉悅的手愈加的緊了。丁婉悅吃痛,瞪著趙之蘭:“你放開我,你抓疼我了!”

  水清顏看著趙之蘭的側臉,微微一笑,緩緩的開口:“小趙國醫,放開丁大小姐吧,你將她握疼了。”話畢,水清顏的眼角便瞅到了遠處多了兩個人影。

  “放開我!”丁婉悅見趙之蘭不放手,另一手朝趙之蘭的臉打來。

  趙之蘭一把握住了丁婉悅掃來的一只手,然後猛地將丁婉悅拉近,雙眼一眯,冷冷的道:“娶你和愛你是兩回事,你最好安分守己,在我眼中,你連她的衣角都不如,你若敢傷她一根頭發絲兒,趙家有的是法子治你!”

  水清顏呆住了。

  丁婉悅也被趙之蘭身上的煞氣驚到了。

  走近雲逸面色蒼白,眼中閃過陰冷。

  雲逸身旁的徐言炘依舊笑著,仿若他沒有看到眼前暗流湧動的一幕。

  “哼!”趙之蘭猛地將丁婉悅推向一邊,丁婉悅沒有站住,一下子撲到了桌子上,桌上的茶杯中,還沒冷涼的熱茶,全部灑在了她的胳膊上,頓時燙的她倒吸一口氣。

  趙之蘭仿若不知,拉過水清顏的手腕便朝湖心亭外面走去。

  水清顏看著迎面而來的兩人,將眼神放在了雲逸的臉上。盡管雲逸在努力的掩飾眼中的波濤,但是溢出的情緒,還是被水清顏捕捉到了。

  水清顏又將眼神放在了徐言炘的身上。徐言炘站在雲逸的後方,笑著對水清顏點點頭,眼中閃著滿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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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清顏又看向趙之蘭。她只能看到趙之蘭的側臉。趙之蘭的側臉繃的緊緊的。

  和雲逸擦肩而過的時候,雲逸一把扣住了趙之蘭的肩膀。水清顏看著雲逸手腕處暴起的青筋,便知道雲逸用了多大的力氣。

  趙之蘭臉上的表情一變,笑著看向雲逸:“五皇子這是干什麼?見不得本國醫對未來夫人動粗?”

  雲逸面皮一抖,微微松開了趙之蘭的肩膀。

  趙之蘭冷冷一瞥雲逸,丟下一句話:“多管閑事!”話畢,攔著水清顏便走。

  直到出了徐府,趙之蘭方放開水清顏。水清顏看著自己微紅的手腕,想要說話,趙之蘭已經頭也不回的走開。

  水清顏看著趙之蘭的背影,跟了兩步,終於是停了下來。這少年不屬於泥潭,她不能拖累了他。

  水清顏去了靜安胡同,慕容平傷勢好的差不多,正坐在樹蔭下喝茶。見水清顏來了,便開口問道:“你心中的問題解了?“

  “解了一個又來一個,煩不勝煩。”水清顏推門進了旁邊的屋子,出來的時候已經傳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慕容平給水清顏取了一個杯子,沏上茶。

  水清顏坐在了慕容平的旁邊,表情平淡。

  “如今我傷勢已好,你要我做什麼事情?”慕容平手摩挲著自己的杯子。

  水清顏深吸一口氣:“好,早結束早好,早結束,才能有機會逃。”話畢看向慕容平道,“事不宜遲,你隨我回府中取賬本,然後去張府找管家,給管家帶一份信,他會安排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慕容平點頭:“好。”

  八月的雨總是來得驟然。慕容平和肖守諾已經前往東平城幾日了,水清顏以養傷之名安靜的在自己的院子中練功。

  這日晚間,釉煙見水清顏從房中出來,立馬迎上來道:“小姐,今天柴胡來了府上,說永平侯將東府老爺勒死在了牢中,自己也上吊自殺了。”

  水清顏一驚:“什麼。”

  釉煙說著又看了看水清顏:“柴胡還說,小趙國醫去給雲澤大公子換藥的時候,恰巧碰上一個丫頭去給東府大公子送吃的。小趙國醫發現吃食中有微量的五食散。那丫頭手上拿著的令牌,正是水府的。”

  水清顏聞言,臉色一黑。頓時想到了曾氏母女。

  釉煙見水清顏神色不好,立馬將手中的食盒提了上來:“小姐,這是柴胡讓帶你小姐的。”

  水清顏面色清淡:“提著,去慶安院!”

  釉煙僵見狀,立馬點頭:“是!”

  慶安院中,水清顏正要進去,一個迎面走來,一不小心差點撞上水清顏。

  那丫頭見是水清顏,立馬跪下:“四小姐恕罪,四小姐恕罪,奴婢是不小心的。”

  釉煙蹲下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丫頭,然後起身對著水清顏道:“小姐,這就是我之前和小姐說的面生丫頭。”

  那丫頭抬眼看了一眼釉煙,卻看到了釉煙手中提著的食盒,當下面色一白。

  “四小姐來了。”曾氏這時從屋中迎了出來,“四小姐好長時間沒有來比婢妾的院子了,荷花,你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還跪著干什麼,還不快去給四小姐杯茶。”

  跪在地上的荷花立馬磕頭:“是,是。”然後起身,低著頭,迅速離開了。

  水清顏看著曾氏滿面春風的樣子,面色清淡:“好些日子沒有見姨娘了,姨娘最近富態了些。比二姨娘有過之而無不及。六妹妹呢。”

  曾氏見水清顏拿她和胡氏比,頓時笑容一僵,只一瞬,曾氏又笑開了:“四小姐說笑了,六小姐去了鋪子中,四小姐,進屋說話吧。”

  水清顏擺擺手:“我找六妹妹的,既然六妹妹去了鋪子裡,我便去鋪子裡找她吧。”說著,水清顏轉身就走了。

  曾氏看著水清顏離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氣,雙眼微微的眯著。有水清顏在,她的心總是有些不穩定。

  等水清顏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之後,荷花從屋裡跑了出來,緊張的看著曾氏:“姨娘,四小姐身後的丫鬟,提著奴婢給東府大公子的食盒!”

  曾氏臉色一白,看向荷花:“你說什麼!”

  荷花咽了咽口水:“那丫鬟提著姨娘給東府大公子准備的食物!”

  曾氏眼睛一瞪,抬手一巴掌將荷花扇到了地上:“沒用的東西!”

  荷花立馬跪地磕頭:“是,是,奴婢沒有,奴婢沒有!”

  曾氏深吸一口氣:“去收拾東西,滾的遠遠的!”

  “是,是,多謝姨娘。”荷花轉身立馬去收拾東西。

  曾氏看著荷花的背影,目露凶光,跟上了荷花的腳步。

  只見荷花前腳進屋,曾氏後腳跟了上去,然後門一關,只聽一陣哭聲和求饒聲響起,然後屋中漸漸沒了聲音,曾氏慌忙的屋中走了出來。

  “來人,來人啊!”曾氏站在院子中大喊,“來人啊,快來人啊!”

  曾氏的喊聲立馬引來了眾多趨炎附勢的小人。

  曾氏哭著對著趕到的人道:“荷花,荷花發瘋了,她在屋中自殺了,你們,你們快去請大夫。”

  有膽大的婆子進了屋,見荷花死不瞑目,胸前插著自己的發簪,頓時明白荷花並非自殺,腦中一個靈光,頓時大叫:“荷花發瘋自殺了,荷花發瘋自殺啦!”

  管家來了之後,立馬命人將荷花的屍體卷了丟到了亂墳崗,此事就這麼過去了。

  平息了這個事情以後,曾氏立馬將那個婆子放到了身邊,升為一等婆子。眾人都呼她臨嬤嬤。

  處理了這個事情,曾氏看向管家問道:“福叔,四小姐是不是出門了?”

  “老奴不知。”管家眼觀鼻,鼻觀心,心觀腳。

  “六小姐,我去找六小姐,臨嬤嬤,你帶上幾個婆子隨我一起。”曾氏話畢,慌慌張張的出了院子門。

  管家一揮胳膊:“散了吧。”於是乎眾人都散了。

  永來布坊。

  釉煙將食盒中的食物都放到了水清慧旁邊的茶幾上,然後笑著道:“六小姐常常。”

  水清慧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低頭品茶的水清顏,然後拿起一塊,嘗了一口:“四姐姐今日怎麼來了這裡?”

  水清顏用瓷蓋推了推杯中的水,然後端起,輕輕的抿了一口。

  水清慧見水清顏沒有說話,也揣摩不到水清顏的心思,於是低著頭,緩緩的咀嚼著糕點。

  曾氏趕到的時候,瞧見水清慧低頭吃的東西正是放了五食散的,頓時尖叫著走上來:“丟了,丟了,快丟了!”然後撲上來,一把打了水清慧手中的糕點,然後又將茶幾上的糕點全部拂到了地上,轉身驚恐的看著水清顏。

  水清顏笑著勾起了唇角,抬眼看了看曾氏:“三姨娘這是干什麼?”

  曾氏看著水清顏臉上的笑容,只感覺渾身一冷,將水清慧護在了身後。

  水清慧看著曾氏的將所有的糕點都打翻了,頓時臉色蒼白的看向水清顏:“四姐姐,你給我吃的,是什麼東西?”

  水清顏笑著看著曾氏,然後猛地將手中的茶杯摔了下去。門外的下頭婆子加上卞家掌櫃小廝十幾人紛紛跪下,大呼:“四小姐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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