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留下線索

  釉煙立馬臉紅:“小姐哪裡有慣著我,我很給小姐省心的。”

  趙枝艷臉上有掩不住笑的,到了門口,趙枝艷也沒有見水清顏出來,當下便知道水清顏不在,問釉煙道:“你家小姐呢?”

  釉煙搖搖頭:“不知道,已經失蹤了半個月了,青梅已經出門尋了。”

  趙枝艷聞言點點頭,然後拿出了袖中的一個荷包,荷包上繡著煙雨牡丹:“等你家小姐回來,你將這個荷包給她。”

  釉煙聞言,接過荷包,仔細看看了,然後贊了一聲:“女國醫的手藝比以前好太多了,真是越看越舒心。”

  “清顏回來之後,一定要給她。”趙枝艷又強調了一下,認真的不能再認真。

  釉煙連連點頭:“女國醫放心,釉煙就是忘了吃飯,也絕不會忘了這個事情的。”

  趙枝艷辭了釉煙之後,便並沒有從水府的前門走,而是繞去了後門。後門處,一個普通的馬車停在那兒。趙枝艷出了門,看了一眼徐府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了朦朧。

  “大小姐,你真的決定了嗎?”瓴嬤嬤認真的道。

  趙枝艷點點頭:“決定了。”話畢,轉身上了馬車。

  瓴嬤嬤嘆口氣。心中暗道:此去江南,不知何時回來。老奴能做的,便是在小姐送給四小姐的香囊上留下線索,倘若有一天姑爺悔悟,希望,四小姐能助姑爺找到小姐。這個世界男子千萬,除卻姑爺,怕是再也無人能令小姐開懷。

  想著,瓴嬤嬤也看了一眼徐府的方向。此時,天空之中,飛著一只非常非常漂亮的紙鳶,紙鳶上畫著非常漂亮的仕女,栩栩如生,非常的漂亮的。

  瓴嬤嬤又嘆了一口氣,然後上了馬車。馬車緩緩的離去,漸漸的消失在了街尾。

  天空中的紙鳶,依舊在飛,紙鳶之上,仿佛帶著其主人的高興的心情,在空中擴散,擴散。

  皇宮之中,雲笙立在御花園的拱橋之上,雙手背後,抬眼看著天空孤獨的紙鳶,神色清淡。

  突然,一個黑影落到了雲笙的身後:“皇上,在萬通發現了四小姐的蹤跡。四小姐已經和丁元昊和北漠王子等人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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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笙靜默不開口,他的身後站著小壽公公。他能看出來雲笙的心情不好。自丁家滿門斬首,到後來知道楚辰命數將盡,水清顏下落不明,雲笙便一直都是這個狀態。

  那影子立在一旁,等著雲笙的指示。

  有燕子自水面劃過,翅膀一動,在水面留下了圈圈漣漪。半響,雲笙開口:“阿壽,你覺得皇宮美嗎?”

  阿壽立馬低眉道:“奴才覺得,哪裡都美,宮裡宮外,給有不一樣的風景。”

  “這是一個孤獨而又凄涼的地方。”雲笙看著紙鳶,眼睛不由迷了神色。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和那個黑衣少年郎策馬城外,描紙鳶,畫仕女,拽著風箏的線子,不亦樂乎。很久很久以前,他無拘無束,瀟灑爽快。很久很久以前,他還和她一起品茶對飲。這些遙遠的記憶,卻被鮮血,一寸一寸的覆蓋。

  雲笙突然一指遠處的紙鳶:“朕就像那紙鳶,被束縛住了。”

  阿壽不知雲笙語中何意,斟酌著用詞:“倘若紙鳶離開了線,只怕飛不久,便掉下來了。”

  雲笙聞言,微微一笑:“束縛住朕的東西,奪走了朕的所有。朕的知己,朕的二哥,朕的父皇母後,朕的自由。”

  小壽公公低頭不語。

  半響,雲笙似是嘲諷的開口:“這樣的天下,朕極其的厭惡!”

  小壽公公微微一怔,不知雲笙話中是什麼意思。

  雲笙邁開了腳步,緩緩的往拱橋下走去:“開弓沒有回頭箭,成王敗寇。”這一刻,他只感覺,他的心,越來越冷,越來越涼。天下王座之上,不需要心慈手軟之人,選了帝業,便注定了,一將功成萬骨枯!

  “既然她已經和他們會合,你們便再也攔不住她的腳步,所有人都撤回來。”雲笙話畢,黑影消失。

  小壽公公跟上了雲笙的步子。

  “你怎麼看楚世子的身子。”雲笙開口問道。

  “奴才愚鈍,新任大司卿,然沒有上一任大司卿功力深厚,但是天像吉凶還能預測的出來。但是事關楚世子,奴才便不敢胡亂猜測了。”小壽公公緩緩的道。

  “他確實命數將盡,她也一定知道他命數將近,但是朕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個時候,她不選擇留在京城,竟然為了那三十五萬兵權,去了北疆。即便她得了兵權又如何,難道還能將三十萬兵馬帶回來不成!”雲笙說著,忍不住冷哼。

  小壽公公忖度著開口:“是否是,四小姐已經有了其他更好的方法,救治楚世子。”

  雲笙冷冷一笑:“她只有一個方法,但是她卻遲遲不用,朕到是想要看看,她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小壽公公聞言,不明白雲笙話中的意思。雲笙仿佛知道了小壽公公手中所想,緩緩開口:“銀月於她而言,就是她的影子。她的性子,容不得他人背叛她,所以,她也絕不會背叛任何人,即便是一條蛇,她也不會背叛。”

  說著,雲笙的眼神閃過了一絲莫名的神色:“人的心中,總有一杆天秤,倘若有了比她固守的‘背叛’更重要的東西,她是否還能堅持下去!”

  小壽公公眼觀心,靜默不語。

  “他是一個對手,但是,他活著,對朕來說,是威脅。選了帝業,心中便不能有其他。楚王膝下只有一子,他絕不會讓他就這麼死了。若是朕沒有猜錯,他們應該已經將手伸到了她的身邊。”雲笙說著,唇角的笑意更濃。

  小壽公公聞言,心中頓時明白:“皇上的意思是,楚王會想盡方法讓四小姐,用手中的蛇王救活楚世子。”

  “依照她的性格,她應該寧可願意選擇和病世子一起死了,也不願意背叛銀月。楚王若是要下手,必然要好好的計劃一番。那計劃,定然要足夠的真,足夠的令她不得不放下銀月,選擇病世子。”雲笙說著,沉寂的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小壽公公正准備說話,突然看到了匆匆而來的水書誠,當下閉上了嘴巴。

  “微臣參見皇上。”水書誠對雲笙行君臣大禮。

  “平身吧。”雲笙說著,繼續走,“愛卿來了正好,對於楚世子一事,你有什麼看法。”

  “關於楚世子的事情,皇上還需小心應對。楚世子遭此大難,按照常理來說,楚王府,畢竟有動作。但此時,卻僅僅傳出了楚王悲痛欲絕,不思飲食之事。楚王絕不是甘於認命的人,此番如此安靜,其中恐怕有大陰謀。”水書誠認真的道。

  “陰謀?”雲笙笑笑,“他現在想的,無非是她手中的救命蛇王,跟朕又有什麼關系。”

  水書誠聞言,看向了雲笙:“如此說來,皇上不打算趁楚世子病危,出手楚王府?”

  水書誠話落,雲笙的步子猛地頓住,而後轉身,看著跟在他身後的水書誠:“你說什麼?”為何朕要這個時候出手楚王府?

  後面的話,雲笙沒有說話來,但是,心中已經理解了水書誠之話的背後,隱藏的絲絲玄機。當下雲笙微微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水書誠看著雲笙道:“金陵來函,信中言,倘若皇上欲除病世子,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但是信中也提了,讓皇上小心,不要中了圈套。”

  雲笙聞言,抿著唇,神色陷入了沉思。半響,雲笙開口:“天下人,或許都和金陵水族人一個想法。這個時候,確實是出手楚世子最好的機會。”雲笙說著,微微的抬起下巴,看向了遠處的天空:“但是,對手是他,朕便不會這麼做。”

  水書誠心中,隱隱的能明白雲笙話中的意思。他們兩人,曾經是好友知己,現在是權利相爭的敵對方。而且實力相當,不,准確的說,雲笙差了楚辰一籌。對於一個強者來說,堂堂正正的打敗另一個強者,才是心中所願。

  “朕會出手,但是,絕不是這個時候。”雲笙說著,唇角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朦朧中,帶著一絲冷意和期待。

  水書誠聞言,心中雖然不明,但是見雲笙不想開口明說,便沒有再問下去。

  雲笙又開口:“是否查到丁元昊以及兵符的失蹤,和趙之蘭去了丁府有關?”

  “不排除這個可能。”水書誠道,“小趙國醫和清顏的關系,天下人皆知。小趙國醫為了楚辰辦事,也在常理之中。但是,證據全無。小趙國醫依舊和往常一樣。”頓了一下,水書誠又補充道:“碰上清顏的事情除外。”

  雲笙聞言,眼神眯了眯。忽然語氣有些飄渺的開口:“小趙國醫,讓人羨慕,又讓人嫉妒。”話畢,雲笙像是不想再提趙之蘭,換了話題:“陵王還是不肯開口說話嗎?”

  水書誠點點頭:“寧可死,不願吐出一個字。”

  雲笙眼神暗了暗:“他的事情,先放一放。朕現在,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

  “出京?”水書誠一驚,“皇上且三思而行。”

  雲笙沒有言語,直接將三司,閣老,召到了御書房。交代了京中的事情之後,然後去了懷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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